乔松韵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清楚沈君逸这话是什么意思。这话实在是过分亲昵了些,即便他们是盟友,但也不曾好到这样的地步吧?
好容易送走了沈君逸,乔松韵在屋里晃悠了两圈,思来想去,终究是参不透这其中的奥妙。
“秋浓,你说一个人突然对你特别好,这意味着什么?”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秋浓不知乔松韵指的是沈君逸,毅然决然地将答案奉上。听完这话,乔松韵茅塞顿开。
比起钱财,当然是王府更有钱,那么剩下的唯一结果不言而喻。乔松韵哆嗦了一下,忙裹紧了自己的衣裳,“原是存了这个心思,看来我得离他远点。”
“离谁远点啊?”正坐着洒扫工作的秋浓凑过去,格外有兴趣,“是萧大人还是谁?”
“你怎么不猜是沈君逸?”乔松韵嗔了秋浓一眼,情绪满满地控诉秋浓的偏袒。秋浓也不掩饰自己偏袒的心,极为没心没肺地嘟囔。
“世子是真心对小姐好,才不是什么献殷勤呢。”说起沈君逸,秋浓突然想起了余力,“小姐,今日街上依旧热闹,你的胭脂用的差不多了,我们上街
采买些吧?”
乔松韵摇头,“盛王送来了那么多,怎么可能一时半会用得完。”
“那,要不去买布匹?”秋浓绞尽脑汁想着流云居还有什么要买的东西,只可惜思来想去,似乎上回王府送来的东西都够用几年了。
“罢了,你若是想出门,那就出去吧。”
一如沈君逸所说,从今日起,无论乔松韵去哪,玉兰和玉竹都跟着。虽说马车上一行四人,的确有点逼仄,但胜在热闹。
“定然是你自己想上街,才哄骗世子妃出来的吧?”玉兰比玉竹的性子活泼,又因乔松韵不似沈君逸那般冷脸,对下人也好,故而玉兰当着乔松韵的面也能和秋浓打闹起来。
秋浓轻哼了一声,摆明了有些恼羞成怒。
玉兰见此,嘻嘻笑了两声,看向了乔松韵,“世子妃,她是不是说想来买布匹?”
乔松韵点头,神色惊诧,“你怎么知道?”
“嗐,上回某个姑娘恬不知羞地堵上了世子身边的余力,又是问人喜欢什么颜色,又是问衣裳尺寸大小,这不摆明了心思么。亏得余力那人呆头呆脑,愣是什么都没……”
“你再说,再说我不理你了
。”秋浓忙打断玉兰的话,这般做贼心虚的态度,惹得乔松韵和玉竹发笑。
“原来如此,只是秋浓你的针线,啧啧。”想起这茬,乔松韵无奈地摇了摇头,早先乔氏为了为难乔松韵,赏的丫头都是什么都不会,从外头奴隶场买来的,秋浓如此,秋意也是如此。得知缘由的乔松韵从未在此事上为难过她们。
被戳中了痛处,秋浓讷讷地叹着气,还不及乔松韵出言安慰,秋浓又恢复了神采,“没事的,不会可以学,小姐不是什么都会么。”
许久不曾出来,难得出门,乔松韵一高兴,顺手给玉竹,玉兰和秋浓也一起添置了几件首饰和衣裳。回去的路上,四个女子一台戏,可谓是热闹非凡。
沈君逸离开的那一日,乔松韵被迫去了城关相送。城门下,乔松韵极不自在地任由沈君逸抱着。
“有外人看着,你做什么。”乔松韵使力想要推开沈君逸,好在沈君逸并未勉强,直接松了手。
“早知就该应了母亲的话,提前婚期。”
乔松韵下意识退后了半步,她越发相信了秋浓的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你快走吧,待会
儿日头出来再赶路就热了。”
“嗯。你快回去吧。”上了马车,沈君逸掀开轿帘,见乔松韵走远,方才松手。
回乔家的路上,乔松韵一行人遇上了萧凯年。因萧凯年热络地想要介绍乔松韵同自己的父母认识,故而乔松韵只能临时抽空去一趟萧府。
见了面,乔松韵年幼时候的记忆被勾起来。萧凯年的父母着实是眼熟,想来真的是曾经见过。如若是姜苏,还能多客套几句。可眼下身为乔松韵,她太过热情只会失礼,与萧凯年的父母招呼几声过后,乔松韵转身离开。
被送到门口,乔松韵停下了脚步。萧凯年一并停下,神色凝重,“昨日里乔家大门紧闭是为何?”
“你怎么知道乔家大门紧闭的?”昨日里府上太乱,乔正看不过眼,干脆封了府。佳节之日,大门不开,的确是有些反常。
萧凯年未隐瞒,将昨日自己上门想要道谢,却被告知府上不让外人进去。乔松韵听完很是抱歉。
“昨日家中的事情发生突然,我不知你去过。”
“无妨,可能告知昨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无心打听,只是随口一问,如若不想说也
不必勉强。”怕乔松韵多想,萧凯年出言解释。
乔松韵觉得也不是多了不得的事情,一五一十地把事情都说了,说完之后,乔松韵自嘲地笑着,“所谓家丑本不可外扬的,但是这事说来气愤。”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即便你并非她亲生的,也不至于如此吧?”萧凯年听乔松韵说完,下意识就把乔氏当做了凶手。
乔松韵一听,赶紧捂住了萧凯年的唇,“这种话可别乱说,还没有证据证明是乔氏做得呢。”
萧凯年甩开乔松韵的手,剑眉紧蹙,眸底猩红,“还为她袒护,除了她还能有谁呢?府上他人和你无仇无怨的,你父亲也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只是小惩大诫,着实是没有担当。”
“不是,你不知我嫡母的来头,她是镇南大将军的妹妹,有母家撑腰,我父亲轻易不会动她。”正因为担忧这一点,所以乔松韵也知道自己要扳倒乔氏,首先要从镇南大将军入手。
只是镇南大将军的段位太高,一旦沈君逸不在京城,那么她想要调查关于镇南大将军的事情,难于登天。
可如果搭上了萧凯年的话,这件事就完全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