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君逸走近,拎着竹篮的秋浓诚惶诚恐地行了一礼。沈君逸眼尖地瞧见了蓝底白布下裹得是什么,却还是明知故问,“竹篮里装的是什么?”
秋浓不敢隐瞒,低着头小声回答,“是此前答应要送给萧大人一家的粽子。”
“时辰不早了,你早些送完早些回去,免得你家主子担忧。”沈君逸看了眼天色,叮嘱一声后往不远处的马车去,余力同秋浓道别后赶紧跟上了沈君逸的步伐。
秋浓看了眼方才沈君逸出来的南阳客栈,又看了眼绝尘而去的马车,愣了片刻,不明所以的她继续赶路。
流云居内,乔松韵包了五个唯独只有糯米的粽子。虽然玉竹说沈君逸在饮食上不挑剔,但乔松韵隐约记得,沈君逸自小就不爱吃甜食。
“真的要送么?”将粽子包好过后,乔松韵看着竹篮里的粽子,生出了些许的疑惑。玉竹刚想安慰,外头突然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
为保证乔松韵安危,玉竹让乔松韵留在屋内,自己出门查看。等到声响结束,乔松韵终是走出了门。看着满地的红色纸屑,乔松韵转头看向了玉竹。
“是爆竹。”
“能干出这么无聊事情的,估摸着也就只有乔晨。”乔松韵目光停留在墙面的一角,恨从心起,“我不去招惹他们,他们倒是想要来招惹我了。”
喊了丫鬟将墙角下的红色纸屑清扫干净,乔松韵还未能消停片刻,外头又有人来通传,说是乔松韵的老相好找上了门,来乔家讨个说法。
“老相好?”乔松韵和玉竹面面相觑,愣了片刻,乔松韵竟是笑出了声,“如今真是黔驴技穷了么,使这么烂俗的招式,我倒要看看乔氏一伙人到底能耍出什么花样。”
乔家大院大堂之内,一行长辈各个不少,全部出席。乔松韵这才知晓前院动静闹得这般大,与在场长辈行礼过后,乔松韵看向了一边站着的所谓老相好。
所谓的老相好面容看着还不错,只是身材欠佳,缺乏一股精气神,倒是铜臭味气息明显,看着这气质,像是经商的。乔松韵临危不乱,目光在男人身上扫了几道,悠悠地问,“听闻丫鬟来报,说这位公子是来找我的?”
乔氏一掌拍在了桌面上,气势汹汹扬起自己高傲的下巴,“乔松韵,你当着诸位长辈面如此没
规矩,成何体统,给我跪下。”
朝想开口的玉竹知会一声,乔松韵就地跪在了老夫人面前,“祖父,祖母,父亲,松韵并不认识这个男子,也不知他今日上门到底是为了什么,还请各位明鉴。”
待乔松韵说完,老夫人伸手拉着乔松韵的手,让她起来,“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一个不明人士,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乔氏倒是惯会扣帽子的,四丫头,起来。”
乔松韵被老夫人扶着站在了身边,玉竹随即跟过去,时时警惕。
“老夫人这话说的不对,我与你家小姐的确认识,她说好要与我一起私奔,怎么如今回家了倒是不认账了?”男子混不吝地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乔松韵,“松韵,如今不认得哥哥了?”
乔松韵还未动作,玉竹率先将她挡在了身后。乔珂重重地咳了一声,先行将一旁看热闹的丫鬟都打发走。才说完,老夫人喊停,“此刻让人走了,之后私下里不知道怎么传呢,我相信四丫头,背地里指不定是谁派来的人,想这样不清不楚地污蔑造谣,门都没有!”
老夫人此话一出,转身要走的丫鬟即刻停下了脚
步。众人面面相觑,最终停了下来。
“你说你认识我家松韵,你且说说怎么个认识法?”老夫人将乔松韵护在身后,笃声询问。男子也是有备而来,将原本准备好的话术一字不落地说明。
“老夫人,你若不信你可以找乔家大公子作证,那日她与乔晨一起出的门,十里街的南阳客栈掌柜的,小二都能作证,那日我等了她许久,最后说什么和世子结了亲事,就不理我了。”
男子说完,乔松韵目光转向了乔氏,二人目光在空中交汇,电光四射,激烈至极。如乔松韵所料,乔晨随后就到,给出的做答更是滴水不漏,好一出张冠李戴,将乔晨做得事情全甩在了她的头上。
“说完了?”直至屋内安静下来,乔松韵冷笑了一声,她走向男子,直言不讳道,“那么我们可否有肌肤之亲,再之,当日乔晨也在,是在房中还是在外等候。你说是我要与你私奔,那我是何日同你说的,原话是什么?”
指着男子,乔松韵丝毫不畏缩,“父亲若是不愿意相信女儿,大可审问,不过女儿建议让这二人分开候审,一来让事实更有说服力
,二来,也免得污蔑了大哥。”
乔正目光落在乔氏身上,夫妻多年,他如何察觉不到乔氏的情绪变化,沉声喊了人,乔正让两个丫鬟领着两人进了偏殿,“今日之事,我必定要一个结果。”
趁着前堂混乱之际,乔松韵喊了身边的玉竹过来,“你去通知林府的林姑娘,以及住在松柏巷里的柳娘,让她们速速过来,今日我势必要给她们讨一个公道。”
屋内,乔晨由乔正亲自审问,而另外一男子则由乔珂审问。问的问题与乔松韵所问并无太大区别,不过是刑部常用问责罪犯的手法。
伊始,男子拒不回答,乔珂顿时站起身来,紧握着手中的拐杖,当头棒喝,朝着男子的腿窝处砸过去,“辱我乔家名声还敢如此,别以为你身后有人撑腰就敢如此,我告诉你,你当真以为我乔家上下好欺负,你当真以为背地里的勾当我们不清楚?打不到你主子,打你这条狗,我够格的很!”
乔正还未开口,隔壁就传来了杀猪般的嚎叫。轻咳了一声,备受打击的乔正倏然跪地,“爹,我什么都不清楚,我当时不知道情况,所以知道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