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松韵也不在意,好容易将口中粘牙的芝麻饼吃完了,才指着手中的饼子,挑眉笑道,“小时候娘亲不让我吃这个,每次都是我爹爹偷偷给我买,所以每次吃的时候都要快点吃完,免得被我娘亲发现。兴许是那份刺激,让我喜欢上了芝麻糖饼。”
“看不出来,你同你父亲关系这么好。”萧凯年认为乔松韵口中的爹爹指的是乔正,自然会产生这样的偏差感。
乔松韵也不解释,含糊地应了过去。可算把手中的芝麻糖饼吃完了,乔松韵又看上了不远处小商贩售卖的豆蔻熟水,因自己身上没带银子,乔松韵只好拉着萧凯年一起过去。
路中央,有疾驰的马车奔腾而来,没料到会有人突然冲出来,赶车的车夫有些猛地收紧缰绳,好容易才将马给牵扯住。
乔松韵被突如其来的马匹吓了一跳,还是身边的萧凯年推了推她,她才缓过神。
“刚才都说让你等等了,吓着了吧?”萧凯年快速拉着乔松韵往街道对面去,好给马车让出过道。熟料才走到一半,马车上的人倒是下来了。
轿帘一挑,车上主人下来时,街口的人
无不顿足,转头去看那个穿着白衣的男子。身姿俊朗,风情尽在眉梢。唇角含笑,面色清冷而疏离,极端的组合却意外地让人看了舒畅。
离得最近的女子不由感慨,若是能与之结识,不枉此生。
男子脚步不停,径自朝着挡路的二人走去,就在街上众人以为会遇上一出好戏之际,男子却一把将面容清秀的另一个男子的手腕握住。
“你怎么换了男子的衣裳?”
乔松韵娇羞地想找个洞钻进去,她怎么每次都能赶上最好的时机,在这人面前出糗,“世子,你放开我。我回去再和你解释。”
“解释什么?”沈君逸凑近乔松韵的耳边,不动声色地将她拉着站在了他的身后。
原本赶着回家复命,谁知会路遇乔松韵。原本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在看清楚她身边陪同玩闹的人是萧凯年之后,沈君逸心口就莫名生出了一股子火气,冒冒失失地下了车,又极为小心眼地把两人拉开了距离。
这些心思沈君逸不知道是由何而起,他只知道,看到乔松韵和萧凯年一起说说笑笑,他很不舒服。
“和我上车。”
随着沈君逸
这话,街上路人嘶的吸了一口凉气。剧情反转太过剧烈,让人一时反应不过来。原来这个好看的男子竟然有龙阳之好?
“沈公子,松韵她难得出来散心,稍后我会……”
“散心?”沈君逸不耐烦地打断了萧凯年的话,听到散心二字,沈君逸已然不耐烦,他更不爽这话是萧凯年说的,“萧公子,松韵是我的未过门的妻子,如若你为她着想,还是不要表现的太过亲密,尤其是称呼,一声乔姑娘足矣。”
说罢,沈君逸拉着乔松韵上了自己的马车。不给萧凯年任何辩驳的机会,车夫已经听从了马车之内男子的命令,挥动长鞭,驾马而去。
看着越来越模糊的车影,萧凯年怔忪在原地,有些不明所以。世子对他的敌意是不是太明显了?
马车内,乔松韵几度想要开口,提醒沈君逸他们所谓的婚约只是一场约定,到时候是需要作废的。可每每对上沈君逸那一双含着盛怒的眸子,乔松韵只能欲言又止。
明明约定好不干扰各自的生活,可如今却好似是她犯了天大的错一般。乔松韵哼哼了两声,干脆低着头也不再想着
解释。
马车停下,乔松韵以为是到了乔家,轿帘都懒得揭开就快速跳下了车。站在门前,抬头看着刻有“盛王府”三个字的匾额,乔松韵转头看向了从车上下来的沈君逸。
问题卡在喉间来不及出口,乔松韵就被沈君逸拉着进了王府的门。都快到正殿了,乔松韵才想起来要挣扎。
“别闹了。”沈君逸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虽声音温和,可他自身气场太过强大,短短的三个字像极了军令,令人不得不从。乔松韵顿时就安静下来,不敢再抗拒。
盛王见到儿子进门,盘亘在心口的疑问几乎脱口而出,而后因突然出现的乔松韵,那些询问变作了,“松韵怎么来了?”
父子二人对了神色,盛王也就不再多问,反而招了下人过来,商量准备今日的午膳。不到一炷香的时辰,听闻乔松韵来了的王妃也匆忙来了正殿。
一时之间,正殿从方才的肃杀沉重,变作了如今其乐融融的场面。
“松韵来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握着乔松韵的手,王妃嗔怪着自己的丈夫和儿子,转过头来,王妃眼底透出平日不常有的欣喜,
“今日留下来吃饭吧,好久都没见到你了,怪想你的。”
盛情难却,乔松韵无法拒绝。莫名其妙地被沈君逸带来了王府,又被赶鸭子上架用了午膳,午后,终于得以和沈君逸独处的乔松韵提出了回家的请求。
“你且再等等,我同我父亲招呼一声,我让丫鬟带你去上次的客房休息。”
乔松韵点了点头,沈君逸的语气不容置疑,她实在是没有拒绝的勇气。走到门口,乔松韵别别扭扭地转过身去,眉梢紧蹙,牙齿紧咬着下唇,露出极为迷茫又疑惑的神情。
“今日我换的男装,你爹娘就不觉得奇怪吗?”饭桌上,乔松韵为了这个问题,连话都不敢说,只王爷王妃问什么,她就回什么。
沈君逸清冷的脸色蓦然荡起一抹笑意,狭长的剑眉舒展开,神情自在,黑曜石般的双眸似九天银河,烂漫深邃,“他们必定以为,是我将你拐出府上的,等你回去了,免不得要骂我一顿。”
这个回答让乔松韵始料未及,匆忙转身的背影更似落荒而逃。
半个时辰之后,乔松韵才等来了沈君逸。二人方要出门,端王却来了盛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