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次来,本就是为了保护颜祉黎的安全的,对于这些风言风语,她并不在意。
转身看向帐内,颜祉黎正坐在门口不远处的矮桌上,面前摆着两份清粥小菜,面色不佳。
眼看着那张俊美绝伦的脸蛋一直黑着,洛云芙轻轻挑了挑眉。
“如何,宁王殿下吃不惯这清粥小菜了?”她轻佻的问道,一边说着,一边兀自坐在了颜祉黎的面前。
不出片刻,那白玉汤匙便落到了她的纤纤玉手之上,她盛了一口清粥送入口中,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粥入口丝滑,绵密细腻,还有些微微的发甜,显然和外面士兵们吃的那些粗粮粥和苞米面干粮不是同一种东西。
先前颜祉黎怕她吃不惯军营里的吃食,还特意从宁王府带了一个厨子过来,他们二人天天吃的便是宁王府里厨子做的饭。
“这粥不错啊,宁王殿下,你也不要端着了,快吃吧。”洛云芙满意的看着这粥,诚心实意的劝谏道。
颜祉黎的面色便又沉郁了几分,神色阴阴的看着洛云芙。
“没听到外面那些人是如何说你,还能吃得下去?”
她却有些意外的瞪大了一双杏眼,手还
在不停的往嘴里塞着东西,口齿含糊的说道:“我都不气,宁王殿下为何要动怒?你再不吃,我便不客气了,把你那份儿也拿来。”
颜祉黎无奈的叹了口气,那张俊脸上满是无奈,把自己的那碗粥推到了洛云芙那空空如也的小碗前面。
不知为何,他听到
不过看到洛云芙满不在乎的样子,他除了无奈,却也别无他法。
洛云芙喝着第二碗粥,几样小菜也吃了个大半,有意无意的对着他说道:“别说,那姑娘还真的挺好的,我要把她带回皇城去,让我父亲把她认作义女。”
颜祉黎冷冷的瞥了正在吃饭的洛云芙一眼,开口质问:“你疯了?”
让大将军认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为义女,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不仅疯了,还是失心疯。
“我为何疯了?”洛云芙放下那空无一物的碗,心满意足的用手绢擦了擦嘴,满不在意的回答道。
颜祉黎就像看疯子一样的看着洛云芙,心道她今日怎么好像有些奇怪?
她接着说道:“不认义女也可,反正我是个男子,娶了她便是。”
颜祉黎
心里的狐疑便更多了几分,心里隐约有些警觉。
也就一瞬间的功夫,颜祉黎便把剑握在了自己的手中,甚至没有人看清他是何时拔的剑。
那冷冷的剑锋紧贴着洛云芙白皙细嫩的脖子,好像稍微一用力,那薄薄的皮肤便会被割破。
洛云芙只要稍微一动,就会被这锋利的剑割断喉咙,一招毙命。
可她的眼里却闪过一丝怪异的神色,似乎是满意,又似乎是害怕。
她好像就对这一切丝毫不意外一样。
洛云芙一双杏眼紧紧的盯着颜祉黎,眼含的笑意有些意味不明:“宁王殿下这是干嘛,弑妻?”
颜祉黎心里却更加疑惑。
她为何一会儿说自己是男子,一会儿说自己是妻子的……?
刚才他听到洛云芙说自己是男子,他有了一瞬间的失神,好像眼前的洛云芙已经不是洛云芙一般。
就似乎,眼前的人,除了样子和洛云芙长得一样,其他任何地方都变得让他极其陌生。
他突然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好像已经失去了洛云芙一样,这也是他为何要拔剑的原因。
可她现在却又突然说他要弑妻,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感受
到颜祉黎眼里情绪混乱,洛云芙不紧不慢的说道:“慧美人,鹤顶红。颜祉黎,真是将军府嫡小姐洛云芙,别猜了。”
听到了洛云芙说出了只有两个人才知道的那件事,他这才放下心来。
莫名其妙,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可为何刚才的洛云芙却令他那么陌生?
锋利的剑又一瞬间被收回剑鞘内,颜祉黎一甩衣袖带出一阵手风,那柄利剑便被凭空甩到了一旁的地上,发出咣当一声。
洛云芙仿佛一点没被吓到一样,还是坐着满意的拍了拍自己圆溜溜的小肚子。
颜祉黎却面色阴沉,不知从何问起,一张好看的脸蛋神色难以捉摸。
洛云芙兀自说道:“宁王殿下,有戒心是好事。你在这等着,我唤厨子再做一份来。”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撩开军帐的门帘,只留下潇潇洒洒的一个背影。
这几日并没有出征,颜祉黎决定养精蓄锐,待周边城池的粮草运送过来,东川城粮草充足之时,再行攻打昭通和陵城。
整整三日,每日洛云芙都会早起亲自熬药,等到药味尽数散发出来,她才端到屋里亲眼看着阿幼朵服下。
她无微不至的
关心着阿幼朵,丝毫不管士兵们的风言风语。
每次她煎药被那些士兵看见,他们都会暗地里说,这个东川姑娘可真是手段高,能让公子病的洛云日复一日的亲自伺候。
每次洛云芙听见这些,都只是低头微笑沉默不语,不去与任何人争辩什么,只是在煎完药后轻轻的放在阿幼朵的床边。
颜祉黎的军帐里经常有将士进进出出,大多都是去商讨攻打昭通和陵城的计策的。
陆十九不经常进去军帐,只是抱着剑倚在门边,一张脸还是像寒冬的冰块一样冷漠。
洛云芙也时不时的进去听听他们的计策,却并不再出言出计策想办法,只是默默的听着,脸话都很少说。
眼看着他们推翻了一个又一个的谋策,画废了一张又一张的阵法图,在第三日的傍晚,才在共同商议下,商讨好了攻打昭通城时所用的阵法。
洛云芙对兵法略懂一二,心思也缜密,所以才想出放掉罗平城,和绕过罗平攻打东川这种一石二鸟的计策,可对这阵法,她还是不太懂的。
阵法图诡谲复杂,变化多端,她看着羊皮纸上毫无章法的图案只觉得头痛,并无一点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