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辰浑身的气息一冷。
‘脸红’二字,令他想捏死她的心都有了!
苏七可不管这些,她是新时代的女性,还是一个十分有职业操守的法医。
再好看的男人在她眼里,都等同于一块木头,掀不起她内心的一丝风浪。
“你真的别再动了,看你这难受程度,肯定是胸腹腔内的骨头断了,如果断骨刺破了五脏六腑造成大出血,那可就真的遭殃了!”
夜景辰想一脚踹开她,可身体的情况不允许他这样做。
只得铁青着脸,用看一个死人般的眼神看着她。
苏七摸完大腿骨,又移向他的腰,在触碰到他胯骨时,就听从未叫过疼的他,‘唔’的闷哼了一声出来。
她皱了皱眉,放轻动作的又触碰了一下。
他这次没有哼声,却下意识的抿紧了薄唇,脸部肌肉一阵的抽搐。
“你坠落的时候,这处的骨头应该是裂开了,因为这里有个身体的承接点,所以才会这么的疼,不过还好。”
苏七顿了顿,“只要没有完全断开,这里的骨头还是容易长好的,我再给你看看其它地方。”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她的小手又顺着小腹部往上走。
夜景辰睨着她不掺杂一丝男女之色的脸,他心底
的不满与嫌弃,竟莫名的消减了几分。
苏七仔细的替他检查完,而后才凝重的看着他那张惹人‘犯罪’的俊脸。
“除了胯骨出了问题之外,你的颈椎及脊骨,也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另外,你双手骨折,这个比较好弄,但我总觉得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哪里不太对,我再给你把个脉,你就别怪我摸你手了。”
说完,也不管他答应还是不答应,她直接伸手探向他的脉搏。
反正他现在一动也不能动,她给他一句话,也是不想他太动气,影响到伤口愈合。
夜景辰这会子已经习惯了她的不顾男女有别,在她把脉的时候,他重新打量了她一眼。
她垂眸的时候,长长的睫毛耷拉下来,像两排小扇子,白皙的脸圆圆的,上面沾了不少泥灰,但也掩盖不了她的绝美风姿。
眉若轻烟,娇美中又含带一丝英气。
动作表情自然简单,毫不最后的矫揉造作,与京中的那些姑娘极为不同。
“你还记得什么?”他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苏七仍然保持着把脉的动作,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我记得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脉象实在是太乱了?你是不是被人下过毒?还是有从母胎里带出来
的病?”
夜景辰一噎,他难得如此多语,竟被她完全忽略。
这女人……胆子可真是够大的!
也难怪她敢独自一人进入天冥山。
“你倒是说句话啊,就算我医术不错,也得你配合不是?”苏七不禁有些郁闷。
遇上个喜欢沉默寡言的人,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莫名的憋屈。
“我体内的毒,无需你管,你只需要帮我将外伤处理好即可。”
“行。”苏七也不勉强他说,“反正命是你的,你想怎么来,我就怎么做。”
说完,她不再管其它,像刚才一样,利用触手可及的东西,替他先把断骨处理好。
整个过程,不算太快,毕竟她自己也是伤号,动作幅度不能过大。
“最近几天,你先躺在这里,不能动,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叫我。”苏七在他的旁边坐下,累得不想再动弹一下。
夜景辰又恢复了一惯的冷清,躺在地上不动也不吱声。
苏七歇了没一会,肚子就开始造反抗议了。
她摸摸肚皮,原本是想等一下再去探探地下空间里有什么,但她的肚子咕噜声刚下去,旁边也传来一阵咕噜的的响声。
她看过去,恰好迎上他的视线。
有尴尬之色在他的眼底一闪而过…
…
但他仍然没有说话,只是错开视线,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
见他这副闷不作声的样子,苏七好气又好笑。
只好咬咬牙站起来,“你……先等会,我去看看这里面有些什么。”
她艰难的走出去一米多远,才听到身后传来他迟到的一声‘嗯’。
她回头扫了他一眼,实在憋不住的吐槽了一句。
“你能不能金口开一下?好歹你现在吃喝拉撒都要靠我,就当我免费照顾你,买你多说几句话行不行?”
她有意等他一个回答,可半天了也不见他开腔。
“算了,不说就不说吧,大不了一会少分你点吃的,等你饿得受不了了,看你肯不肯说。”
话毕,她继续往前走。
整个地下空间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但因为岩壁上的一些特珠晶石,以及那棵会发光的树,所以光线并不暗。
走了一段路之后,她的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流水声,扑面而来的空气中,也夹杂着一丝热意。
另外,她脚下所踩的草地逐渐变得茂密,视野所及之处,还有一棵棵叫不上名字的树。
令她高兴的是,草地里有不少枯树枝,如果他们暂时找不到出口,这些简直就是用来救命的东西。
她在草地里还发
现了数种五颜六色的蘑菇,现代有一说词,颜色越是鲜艳的蘑菇,毒性就越强。
所以,在找不到吃的之前,她并不打算打这些蘑菇的主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挪到了一条地下河的岸边。
从腾起的热气上来看,地下河应该处于火山口之上,所以河水是热的。
“竟然有鱼?”苏七的眼睛一亮,看着地下河里游来游去的鱼,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
只是,一盆凉水很快又泼了下来。
她现在连大动作都不敢做,哪里还能下河抓鱼?
可她一路走过来,除了河里的这些鱼看起来能吃之外,其它的东西,她根本不敢下嘴啊!
忽然。
她抬手把发髻上的发饰取了下来。
原主带的这支金钗,上面有细小却坚固的金线,只要把金线弄下来,她就有办法做成鱼钩。
想了想,她刚才替那个男人检查身体的时候,似乎触碰到了他随身携带的匕首。
为了口吃的,她卯足了劲往回走,顺便还力所能及的捡了些干树枝带上。
好不容易回到原来的位置,她还没张口借匕首,就见他侧首朝她看过来,眉眼间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你自己看,我左手处的那个红色玉佩,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