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是他们从外面抱养回来的,因为他们常年在外行军打仗,京中便无人知道这个秘密,一直以为你母亲是孟夫人亲生的。”
苏七垂眸看着折扇。
老夫人的声音再起,“这折扇与你母亲的身世来历有关,但她自己知道的也不多,只说传女不传男,折扇需得由你保管。”
苏七蹙了下眉头,莫名觉得手里的折扇有点沉重。
虽然老夫人说的不多,但原主母亲来历成迷,这折扇可能会给自己带来不小的危险。
她将折扇收回袖袍里,暗暗打定主意,要把折扇藏箱底去。
外人不知道折扇在自己这里,麻烦自然不会找上门来。
从顾家离开回到王府,她简单收拾了一些必备物品及药物,又安顿好府里的一切,派人去支会了文王妃一声。
次日天才刚亮,她便上了马车,与花重锦、暗卫一同离开。
夜景辰他们追踪小七的下落,到了一个叫安寿县的地方,离京城有三日路程,是通向天冥山的要道。
由于随行的人不多,苏七忍着颠簸的不适,日夜兼程,在第二天的晚上,抵达了安寿县。
好在夜景辰他们还在,因为小七的线索断在这里,所以他们还在四下打听与搜查。
时隔这么
多天,再次见到夜景辰,两人都有种宛如隔世的感觉。
小七失踪的阴云一直笼罩在他们头顶,只是简单的拥抱过后,苏七顾不上将京城里的事说与他听,一心只想知道与小七有关的线索。
“可查到带走小七的是何人了么?”
夜景辰摇头,“只知道是个男人,并未掩盖真实面貌,与小七曾经在这里停留过,而后下落不明。”
说话间,夜景辰看着苏七的眼睛,“他们当时住的就是这一间客房。”
苏七的心一滞,条件反射般四下查看一番。
“小七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已然将客房翻找了数遍,皆没有发现。”
苏七收回视线,时隔了这么多天,就算有什么线索也会慢慢消失。
夜景辰把其它的消息详细跟她说了一遍。
神秘人带着小七到这里之后,付了半个月的房钱,期间吩咐了小二不用每日清扫,客栈的人也是在他们找过来之后,才发现神秘人与小七离开了几日,一直未回客栈。
他们将整个安寿县都找了一遍,没有人知道神秘人带着小七去了哪里。
好在这次的行程,她带上了花重锦,根据掌柜与小二的描述,他很快将神秘人的画像画了出来。
是个十分普通的
人,与她易容后一样,平凡到扔在人群里会被淹没的那种。
“你可认得这人?”苏七希冀的看向夜景辰。
夜景辰的黑眸微敛,“从未见过。”
其它人也同样,尤其是花重锦,他在收集信息资料的时候,见过无数的人,可他也从未见过画像里的人。
夜景辰拿出以安寿县为主的地形图,指指四个方向,“无人见过他们往哪处去了,这四个方向便都有可能。”
苏七凝重的凑近了看,往东是回京城,而往西是天冥山,南北是另外两个大国,一直与东清保持着友好的关系,没有千齐的野心。
所以,神秘人带小七离开的方向,最有可能是返京,或者直指天冥山。
苏七说出自己的见解,夜景辰认可的微微颌首。
在返京与天冥山之间,所有人都倾向于天冥山。
苏七皱了皱眉,“之前杀心费尽心思的要将我们引去天冥山,是想混水摸鱼,搅乱京城,趁势助人夺权,现在这个神秘人挟持小七,似乎也在有意要将我们引向天冥山。”
夜景辰迎上苏七的视线,“那便直接去天冥山。”
顾门主跟洛白尘都在那里,顾隐之与祝灵也去了那里。
不管是因为哪件事,这一趟的天冥山之行是
避免不了的了。
确定了要走的方向,为了避免有意外情况,夜景辰还是派了羽林卫分别搜向另外三个方向。
由于夜幕降临,一行人是次日天亮才出发的。
从安寿县到隐一城,也需要日夜兼程的走上两天。
抵达隐一城后,他们还住在上次的客栈。
由于隐一城处于边境地带,与千齐的对峙还在继续。
知道夜景辰到了之后,立即有驻扎边境的将士找过来。
夜景辰暂时离开,苏七找人要了一张天冥山的地形图,按照原主的记忆,努力分辨她当时是在哪块区域醒过来的。
大致确定了一个方向,再将裂缝所在的方向,以及太上皇他们出现的区域,全都标示出来。
连接起来之后,三个点立即形成了一个正三角形。
在地形图上看着小,但三个点的距离要真的走起来,至少也要两三天。
客栈里留下的暗卫只有两名,都是受夜景辰命令,贴身保护她的。
见夜景辰迟迟不归,苏七打算自己外出,看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线索。
神秘人要带小七入天冥山,势必会购买必需的用品。
她先跑了几家饭店,寻问有最近有没有大量购买干粮的人,所有店家都一个回答,购买干粮的人太多
,不知道她要打听谁。
从隐一城离开的人,不管是去哪个方向,都会购买干粮,所以苏七想根据这一点找人,不太切实际。
她又跑了药房,甚至于在街头摆摊的赤脚大夫,她都一一查过。
神秘人也没有大量购买进天冥山需要的药材。
最后,苏七才抱着试试的心态去了布坊。
天气已然入冬,天冥山里的昼夜温差极大,就算神秘人在其它方面有准备,但他肯定得购置一些厚衣裳与过夜保暖的东西入山。
果然。
听到苏七的寻问后,布坊掌柜立即想了起来。
“是有那么一个人,他来购置大人与小孩的冬衣,可铺子里也没有现成的冬衣,他加了银两,我们才连夜替他赶制了出来。”
苏七连忙取出花重锦画的画像,“是这人么?”
掌柜仔细看了一眼,然后很肯定的摇头,“不是他。”
苏七怔了怔,“麻烦你再看看,真的不是他么?”
掌柜还是跟刚才一样的回答,“来定制冬衣的人,他生得比画像中的人要英俊许多,我记得十分清楚,他的眼角边上,还有一颗泪痣呢!”
苏七蹙了下眉,刚浮起的希望,又被现实浇灭。
“那……他要赶制的孩童冬衣,是多大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