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楚容琛的人的逼近,漫天毒粉扬起。
有人高喝一声,“闭气。”
可苏七的毒粉提升了好几倍的毒性,哪怕是没吸入唇鼻,也会透过裸露在外的皮肤,瞬间侵入到四肢百骸。
很快,楚容琛的人大部分都倒下了。
楚容琛与副统领退后到了数米远外,所以没有受到毒粉的攻击。
还站着的人,立即拔剑冲向马车。
一剑与长留拼死相抗,他们知道,马车里的陈公公绝对不能死,这不仅关系到自家王爷母妃的案子,还关系到……
苏七刚想去帮一剑他们,突然看到楚容琛在朝一个人示意眼神。
那人立刻放弃对抗一剑长留,一个飞身跃到了苏七的面前,长剑裹挟着内力而来,直逼她的命门。
苏七眉头一拢,楚容琛今天除了要带走陈公公外,似乎还想要了她的命。
她勉强避开,利用夜景辰教她的东西,一个闪身掠到男人背后,快狠准的挥起短刃,刺向他的命门。
男人的内力不弱,连头都没回,直接用内力将她的杀招震开,连带着她也踉跄的退了几步,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苏七还没来得及防御,男人的长剑再次挥来,这次直指她的咽喉。
她往侧面一避,这才抬手用短刃去挡。
哪知道,男
人的力道是她的好几倍,她的虎口霎时被震得生疼,短刃差点脱手而出。
眼看着男人的杀招又至,她刚要回击,一个人影忽然挡在了她的面前,一掌劈开男人的长剑。
帮苏七的人是副统领。
楚容琛明显怔了一下,立刻飞身跃过来,愤愤的盯着副统领,“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要与苏七一起抗旨么?”
副统领迎上楚容琛的视线,“苏统领抗旨不遵,自有皇上亲裁,成王殿下在此格杀勿论,有些不太好吧?”
楚容琛的脸色扭曲了一瞬,“我有太皇太后的懿旨,苏七抗旨,我便可以对她格杀勿论。”
副统领望了一眼自己手里的圣旨,“我也有皇上的圣旨,皇上未曾说过格杀勿论,只是让我带陈公公入宫复命。”
“你……”楚容琛气得咬牙切齿,他堂堂成王,竟然被两个统领轻看,待来日他坐上那个位置,定然会让这两人吃不了兜着走,“既然你也要抗旨,那本王便连你一起杀,来人,给本王拿下。”
“是。”
战势又起。
不过,这一次有副统领在旁边护着苏七,那个内力厉害的男人始终无法要了她的命。
苏七站在原地,将手伸进自己的布袋子里。
她为了米拉尔配制的毒粉,今天全用在了
回京的路上,眼下,布袋子里还剩下最后一瓶毒药,也是她唯一的筹码。
楚容琛见自己最得力的杀手被副统领缠住,他只能亲自动手了。
当即,他朝苏七攻去。
苏七等的也是这个时候,待他跃到离她只有几步远的时候,她猛的扬手洒出最后的毒粉,而后迅速避开。
虽然她的手臂还是被楚容琛的剑划了一下,但楚容琛离得她很近,她洒出去的毒粉,他压根无从闪躲,所以,他裸露在外的皮肤,立即沾上了些许粉沫。
毒素迅速渗入他的血管,随着血液流遍全身。
这不是一种即刻毙命的毒,只是会让人顷刻间陷入昏迷。
“你……”
楚容琛的话还未说完,整个人已经昏倒至地。
苏七握着短刃走近过去,将刀架在他的脖颈处,扬声一喝,“你们都给我停下,谁敢再动,我便要了成王殿下的命。”
楚容琛带来的人立刻停手,一个个震惊的盯着苏七的举动。
他们没人能够想象得到,高高在上的成王,当今太皇太后的儿子,当今皇上的亲皇叔,居然被一个女官拿捏住了命脉。
他们更为震惊的是,不过是一介女官,她居然敢这样对待一个皇亲国戚。
苏七扫视一眼在场所有人,见所有人没有下一步
动作后,她才示意一剑过来将楚容琛架起来。
一剑挟制着昏迷不醒的楚容琛,一步步退到马车旁。
副统领却没有与他们一道,他刚才出手帮苏七,不过是看在她那日救了一船人的份上。
现在,她知法犯法,竟敢对一个王爷下如此的狠手,他就算是有九条命,也不敢再帮她些什么。
他站定在原地,看了一眼苏七,“苏统领,你这样做……”
苏七径直打断他的话,音调有意扬高,说给他听的同时,也说给其它人听。
“明镜司规定,无人能阻止我们查案,成王殿下无端阻止,已经犯了妨碍查案之罪,等同于帮凶,我会带他回明镜司审问,若他确实不是帮凶,我再放他安然无恙的离开,现在,我们要回明镜司了,你们最好让开一些。”
苏七他们有楚容琛在手,楚容琛的人有所顾忌,自然不敢再妄动,只能如她所愿,小心翼翼的退避到一侧。
副统领还拿着那张圣旨,叹了一口气,随楚容琛的人一起退开。
苏七上了马车,一行人重新朝城门而去。
大概是因为楚容琛被挟制的缘故,再没有人再相拦。
苏七他们回到明镜司,一剑与长留告辞离开,她让人将陈公公与两名刺客带下去,分别看守。
至
于楚容琛,她只是随意将他扔在正厅里,等着时间过去,他便会自行清醒过来。
花重锦他们几个人围站在一边,看着还处于昏迷中的楚容琛,每个人的脸色表情各异,有一肚子的话想问,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苏七喘了口气才把整件事与他们说了一遍。
当听到案子竟然牵扯到几年前的殉葬事宜,以及当今的太皇太后,花重锦与石青枫对视一眼,两人皆像看怪物似的看着苏七。
虽然他家主子谁都不畏惧,可苏七始终是个还没有名份的女人,她竟然……竟然敢以一己之力去对抗皇族?
这个案子若是闹开了,满城风雨不说,皇族的形象也会大打折扣。
况且,当年的殉葬有冤,那当年还会不会有别的隐情存在?
那些事牵一发而动全局,她可真敢啊!
苏七只需要看他们的脸色,便能猜出他们此时心里在想什么。
她默了默才开口,“我知道这件事很难,也很危险,但是,我们成立明镜司,不就是要为无法平冤之人说话么?那四名太监公公死于非命,不管是谁要他们死,不管他们的命在其余人眼中有多低贱,他们曾经都是一条鲜活过的生命,有人害了他们,那凶手便要为自己犯过的错承担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