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七与小七在文王府呆了一会,文王爷也未归来。
她想起夜景辰那天说过的,在三年前,文王爷也曾离开过京城,去封地视察,反正今天也来了文王府,她就把这件事一并打听了。
“虽然我来京中不久,但听说文王爷有不少封地在蜀北地区,文王妃可曾随文王爷一起去过那边?不知那边的风土人情如何?”
乔楚楚的家乡普罗县便是属于蜀北地区。
文王妃端庄大方的一笑,“我身子弱,不太适合长途跋涉,三年前文王倒是去过一趟蜀北,原本他是想带我一起去的,奈何我这身子骨不争气,他便一个人去了,倒是听他说过那边的风土人情,若苏姑娘感兴趣,那我便与姑娘说说。”
苏七打开了话匣子,一边与她说话,一边旁敲侧击的问起有关于文王爷去封地办过的事。
从两人的聊天上来看,文王爷似乎并没有去过乔楚楚的家乡,他只是去了几座名山游历,身边跟着不少的人,并没有单独出去的机会,更不可能借机去普罗县发展往生门的据点。
但她也拿不准那些事的真实性,毕竟一切都是从文王妃嘴里得知的。
直到他们离开文王府,文王爷也没回来。
小七空手而归,虽然怀里揣
着文王妃送的小玩意,但没有从文王那赚来白花花的银子,他的小脸拉着,怏怏的没有精神。
苏七摸摸他的头,“银子改日再赚就是了,但你若是不开心,这一日过去了可就再也回不来了。”
小七立刻听懂了苏七的话,一扫刚才的颓废,立即笑眯眯了起来,“娘亲说的是,我记住了,银子能买许多东西,但银子买不了时辰。”
“对。”苏七忍不住刮刮他挺翘可爱的鼻子,“送你回府后,我还要外出查案,不过,有一件事我得先跟你说好,虽然最近张贴出来了很多皇榜,但你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带大白四处去赚银两了,要记住,米拉尔还在暗处的。”
小七懂事的点点头,“娘亲尽管放心吧,我不会再去荒芜人烟之地了。”
苏七这才放下心来,说到米拉尔,待这个案子结束后,她也该去看看春吉了。
不管怎么样,在往生门找到鬼洞之前,她得先想办法将米拉尔抓回来才行。
要办的事情太多,苏七不禁有点烦燥的甩了甩头,取出糖丸跟小七一路吃回王府。
她把其余的事暂且都压后,一心一意只想着眼前的碎尸案。
因为昨天跟张柳宗分过工,她去文王府,张柳宗会去朱家跟莫家调
查。
做瓷器生意的莫家在哪她不知道,倒是知道朱家的酒楼在哪。
当即,把小七送回去后,她跟祝灵朝酒楼而去,看能不能碰到张柳宗。
她们到的时候,正值饭点,酒楼里已经客满,小二不停地跑动着传菜,一个上了年纪的掌柜在柜台后面把算盘拨得啪啪作响。
苏七把令牌扔过去,掌柜这才抬头迎上她的视线。
“原来是苏姑娘,这雅坐已经满了,摄政王爷在小店倒是有包厢,不知……”
“我不是来吃饭的。”苏七开门见山的问他,“你们东家可在?”
掌柜一听是来找东家的,立即赔了笑回道:“大掌柜今日未曾来酒楼里,应当是在家中,苏姑娘若是想找大掌柜,从酒楼出去右转,走到头,便是大掌柜的家了。”
苏七没有立刻离开,见掌柜也不用去招呼客人,她想了想后朝他打听道:“你们东家是个什么样的人?”
掌柜一诧,而后公式化的笑着,“东家是个能人,酒楼是东家家中传了三代的老招牌了,在东家手中又增添了好几家分店。”
苏七没作声,等着掌柜自己多倒一些信息出来。
掌柜只好继续往下说,“东家虽然不常来酒楼,但近来风靡京城的几个菜式,都是东
家自己想的,他对于烹饪一事尤其有天赋,当时老东家也说过这样的话。”
“那你们老东家呢?”
“老东家于一个月前离世了。”
苏七想了想,“你们东家的母亲可还在世?”
掌柜摇摇头,“听闻当年生产的时候血崩,连东家都没看一眼便去了,是老东家将东家拉扯大的,也没有再续弦。”
苏七突然意识到了一点,“你们酒楼的生意做得如此大,每日的食材需求量必定很大吧?可有什么冰窖用于保存食材的?”
“这倒是没有。”掌柜如实解释道:“酒楼里需要的食材每日一早会由人送来,基本上都不会放过夜的。”
苏七打听到这里,见没有什么好问的了,这才告辞离开,按照掌柜的指示,朝朱家而去。
然而,她跟祝灵到朱家的时候,张柳宗也坐马车赶到了。
张柳宗在外面跑了一个上午,热得满头大汗。
他下了马车后,不待苏七问话,直接叹气着说道:“我刚刚从莫家而来,莫家没有冰窖,也没有施虐的情况发生,更别说莫家人还有时间证人了,他倒是听到了阿仓说起何氏的事,可他与整个案子什么关系都没有。”
苏七抿了下唇,“我方才也去了文王府,据文王妃所
说,她与她身边的人压根没听见阿仓当时说了什么。”
张柳宗抹了一把汗,看向朱家的大门顶上挂的牌匾,“眼下可就剩下这一家了。”
“进去吧。”苏七瞅了张柳宗一眼,“就算这条线索不行,我们也还有别的线索可以查下去,无妨。”
张柳宗抑制不住的又叹了一声,上前去敲响大门。
很快,门房开门,看到外面的人大多身穿官服后,门房的脸色微微一变。
“不知各位大人上门,所为何事啊?”
张柳宗不耐烦的问道:“你们老爷可在?”
门房点点头,“老爷在的,今日未曾出过门,还请各位大人随小的去正厅,小的再去请老爷过来一见。”
张柳宗答应了一声,与苏七一起跟在门房身后进入朱家。
他们在正厅等了一会之后,朱家老爷才匆匆赶来,他拱手施了一礼。
“让府尹大人与苏姑娘久等了。”
苏七不动声色的打量他一眼,朱寒广还很年轻,不到三十的样子。
他的下巴处并没有一道疤痕,身高倒是与几个人证说的差不多。
这时,张柳宗直接说明了来意,“朱大掌柜,本官是来问问你,你上个月去绣庄看刺绣时,可否听到了绣庄的伙计在讨论与何氏有关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