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七下意识的伸手捂住自己的唇鼻,同时,也伸手过去捂了夜景辰的唇鼻。
瓷瓶里面装过迷魂香,他这样直接打开,难道一点也不担心那东西还有迷魂的作用么?
夜景辰一怔,显然没意识到苏七会做出这样的动作。
瓷瓶里是空的,空气里没有一丝怪异的气味。
苏七囧了几秒,然后才悻悻的收回自己的手,小脸发烫的瞅着他,“我我……我以为会有危险呢,若是冒犯了,还请王爷见谅。”
夜景辰扫了她绯红的耳根一眼,抿抿唇,唇瓣上宛若还残留着她指尖的温度。
苏七清咳了几声,把刚才那一瞬间的尴尬掩饰过去,然后一把拿过他手里的瓷瓶,仔细的往里一看。
可以看到,里面的瓶壁被浸成了黑色,但里面十分干燥,什么东西都没有。
苏七不禁有点失望,原以为这次能发现一点关于迷魂香的东西,至少能让她看到将小辣椒唤醒的希望,然而……
夜景辰忽然拿了桌面的一茶壶,滴了几滴水进入瓷瓶。
苏七的眼睛跟着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瓷瓶的内壁能被迷魂香完全浸成黑色,说明内壁也吸收了不少的迷魂香,只要倒进去一些水,存放上一段时间,内壁
上的迷魂香应该会浸回水里,不管有没有用,至少是一个机会!
但想到迷魂香是用尸油炼成的,苏七又是一阵恶心,把瓷瓶推向夜景辰,“这东西还是拜托王爷存放了。”
夜景辰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却未点明,只是淡淡的把瓷瓶收好,而后离开。
小七跟着小二送进来姜汤后,双手托腮的一直盯着苏七看,黑溜溜的眼睛笑眯了,越看越觉得小姐姐简直就是顶好的娘亲。
毕竟,能让他爹不排斥的女人,小姐姐可是第一人。
苏七抬手戳戳他的小额头,“你又想打什么鬼主意了?”
小七狡黠的一笑,“苏姐姐不是一直都知道的么?我最最最……最想做之事,就是把苏姐姐变成娘亲啊。”
苏七差点被姜汤呛到,猛咳了几下,她试探性的问道:“若是有一日,你亲娘亲回来了呢?”
小七脸上的笑意顿时一减,多了丝苦恼。
苏七怕自己说的话刺伤了他,连忙揉揉他的头,“对不起啊,苏姐姐刚刚问的问题实在是蠢极了。”
小七认真的摇摇头,迎上苏七的视线,“苏姐姐,我想过了,我亲娘亲若是回来了,苏姐姐也是我认定的娘亲。”
说到这,他有些难过的垂下头,“她生下
我便不要我了,若是想回来,早回来了……”
这是苏七第一次见到小七这么低落的样子,连忙起身走到他身侧,把他拥入怀里。
“是苏姐姐不好,刚刚不该问你那个问题的。”
小七环住苏七的腰,像个小大人似的反过来安慰苏七,“这个问题总是要面对的,我父王说了,长痛不如短痛,现在说开了,以后便不会再将这件事当成是问题了。”
苏七有点心酸,小七才三岁多,就能懂那么多的道理,而且,他是真的依赖她信任她,把她当成娘亲一样的看待。
而她,除了好好照料他之外,似乎再没有什么能如他所愿的了。
“我知道,苏姐姐还不想做我的娘亲。”小七快速将苦恼甩开,眉眼弯弯的重新笑了起来,,“我会攒很多很多娘亲本的,直到苏姐姐答应做我娘亲为止。”
苏七噗嗤一声乐了,看来,这小家伙是准备拿银子砸她啊!
但想想夜景辰的冰块脸,银子的那点点诱惑力立即烟消云散,毕竟,有钱还得有命花才是!
这场雨下了一整夜,第二天天还未亮便停了。
夜景辰似乎很急着要去天冥山,所以,所有人吃过早饭之后,便离开客栈。
然而,马车才刚刚行驶出秋
叶县,一辆马车却从后面快马加鞭的追了上来。
无影落影停下马车,苏七也掀开了马车帘子朝外看去。
正好看到秋叶县的县令纪安跃下马车,朝着他们的马车拱手作了一揖。
“下官拜见摄政王爷,有一事还请王爷相帮。”
苏七回头瞅了一眼夜景辰,他一动不动,似乎并没有要答话的意思。
她还挺欣赏纪安的,当下怕他尴尬,主动朝他问道:“王爷要急着去一个地方,如果你不是有要事找他,还是回去吧。”
纪安迎上苏七的视线,默了默才开口,“其实,我是来寻苏姑娘的,有件事想请苏姑娘指教一二。”
苏七一怔,万万没想到纪安是来找她的。
刚准备跳下马车,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便油然而生。
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夜景辰用吃人的视线在盯着她。
可纪安的脸上浮着焦急,她只能硬着头皮回眸朝夜景辰说道:“既然纪县令有事要请教我,我下去跟他说几句便回来,不会耽误太久的。”
夜景辰的眸光泛冷,静默不语。
苏七当他默认了,连忙跳下马车,跟纪安往一侧走了几步,“纪县令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纪安点点头,“今日一早,有人来报案,我去瞧过
了,实在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所以特意追来,想问问苏姑娘可曾遇到过同样的案子。”
苏七蹙了下眉,这才知道,纪安追上来是因为案子。
“是什么样的案情?”
纪安沉吟了片刻才道:“案子发生在一个大户人家家中,这其实不是第一起了,但却是那户人家第一次来报案。”
苏七有点乱,理了一会才反问道:“是不是之前出过类似的事,但那户人家没有当回事,所以也没报案,直到这一次也出了同样的事,他们才觉察到了不对,前来报案了?”
纪安有些诧异的望着苏七,“苏姑娘怎么知道的?的确是这样子的。”
“那几起案子间有什么关联?”苏七直切重点,“也就是案子间的共通点。”
纪安懂了,毫不犹豫的回道:“来报案的人说了,上次的死者与这次的死者一样,他们死的时候,那户人家的大小姐都在唱小调,并且,每个人的脖颈上都有被野兽咬过的痕迹,牙印明显,血液流失极多,身上的衣袍也如同被野受抓挠过似的,表面看起来,像是一起凶兽作案。”
苏七蹙了下眉,“唱小曲?是在什么时候唱的?”
纪安抿抿发白的唇,然后才缓缓开口,“夜半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