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转眼间,就快到了太子和司马伊莲成婚的时日。
按照常理,这太子成婚,娶得还是司马丞相的宝贝闺女,这婚礼应该办的隆重非常。
这样才能彰显皇家的威风,只是时日将近。太子那边也没有什么太大动静,也就抬了几大箱金银珠宝和珠饰挂链后就再也没有什么后续。
就好像太子成婚这事不过是过眼云烟一般,不值得一提。
司马丞相其实不愿意去招惹这尊大佛,只是这婚礼也太过简陋,深怕自己女儿委屈,于是按耐不住。
下了早朝后,把太子叫过来询问,口气有些不满:“太子殿下,女儿家嫁人怎么说也是头等大事,你难道就这么简陋的给我女儿办完婚礼就草草了事?”
太子叹了口气,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丞相大人,不瞒你说,我也是没有什么办法,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也是按照规矩办事,要怪就只能怪你女儿生来就不是嫡女,不然现在太子妃的位置保准就归她所有。婚礼自然也是无限风光。”
说来也有道理,丞相反驳不得,只是他还是强撑着一口气:“那也得风风光光的嫁出去吧,我女儿在家都没有受过这种冷落。”
太子摆摆手,截住丞相的话头:“丞相,你不用急着劝我,在我这从来没有为谁开过先例,要是你实在忍不了这
口气,不嫁了我也奈何不得。”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丞相见太子如此冥顽不灵,气的不行,回去就朝女儿发脾气。
“瞧瞧你,非要嫁给这么个冷情冷性的男人,我跟他好说歹说,他就拿你不是嫡女为由搪塞我一通。我都怀疑他究竟有没有心,尽是欺负女流之辈!”丞相怒火三丈,咬牙切齿的来回走动。
司马伊莲承受着父亲的怒火,默不作声,眼里水汽弥漫,眼眶已经有水珠在打着转。
见女儿如此委屈的样子,丞相也是有心无力在骂她了,丢下一句:“以后嫁过去出了什么事情自己承担。”恨铁不成钢的就甩袖离开了。
司马伊莲抬起头,脸上因为愤怒,显得青白交加。手指紧紧攥着,被尖利的指甲划出了鲜血。
但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心里燃烧的火焰再一次把她的理智吞没。
此时她脑子里有一个疯狂的想法,全都怪司马雅柔占了她的嫡女位置,所以她才会这么屈辱的活着。
等到她站到高处,她一定不会放过司马雅柔,也让她尝尝被别人踩在脚底的滋味,这样她的心才会好受。
司马伊莲抹去手上的鲜血,眼底闪过嫉恨的光芒,让人不由得胆寒战栗。
很快就到了司马伊莲和太子成婚的时日,太子果然说到做到,婚礼办的简朴就算了,连婚礼繁琐的手续也一并删减了不少。
司马伊莲就这么草草的嫁给了太子,本应该传的沸沸扬扬的婚讯,就这么被低调的压了下来。
新来的侧妃刚嫁过来就受到如此冷落的待遇,太子府中的女人都在暗地说着司马伊莲的闲话。
祁芙听到有一个身份低微的妾侍碎嘴子道:“我就从来没见过这么低调的婚礼,司马伊莲就算是庶女,可以她爹的地位,怎么也应该风光大嫁才对吧?”
旁边的女子一个个认可的点点头:“你说的也还真对。”
妾侍得到大家的赞许,得意一笑,说话越来越没边:“唯一的可能就是太子根本就不喜欢这个劳什子的司马伊莲……”
几个人围在一起聊的热火朝天之时,祁芙在一旁咳嗽了一声。
那些人才发现祁芙就在身旁,怕是早已经听到了所有内容,脸色立马变得煞白。
那个起头的妾侍刹那间就变得和哑巴一样安静了。
祁芙一个眼风扫了她们一眼,对几个碎嘴的婆娘说话只是在降低自己的身份,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款款离去。
第二天,司马伊莲已经是太子府权利最大的主母,除非出了正妃。
府内所有的人都得按着规矩给她请安。司马伊莲受了一肚子委屈后,终于可以当家做主,不由得扬眉吐气一番。
心里享受的看着底下的人卑躬屈膝,低眉顺眼的样子。
只是没过一会,这些人开始叽叽
喳喳的谈论起什么来。
司马伊莲蹙眉。大力拍了一下桌子,那些人吓得鸦雀无声。
“有什么话不能到台面上说,非得私底下聊的痛快。”司马伊莲怒气冲冲的指着一个哆哆嗦嗦的下人,“你说,刚才在聊什么玩意,说来我听听。”
下人面无血色,颤抖着嗓门说:“祁芙没有来向主母请安行跪拜之礼。”
“大胆,这个祁芙是要违背我的意愿喽,我倒要看看是什么让她这么有恃无恐。”司马伊莲倒竖着眉毛,气的不行。
下人连忙将祁芙押了过来,祁芙一脸不情不愿,一边挣脱一边大喊:“来人啊,有人要谋杀了。”
声音刺耳又尖锐,司马伊莲捂住耳朵,瞪着始作俑者祁芙:“你倒是贼喊捉贼,给我堵住她这张嘴!”
下人照办,捂住了祁芙支支吾吾的嘴。
“我今儿总算见识了你这个无理取闹的女人的威力,今天可是我当主母的第一日,你就对我这么不恭不敬,下次是不是直接就能欺负到我头上。哼。”司马伊莲冷哼一声。
“来人,实施家法,我今天就替太子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丽姬在一旁觉得有些不妥,劝说司马伊莲:“这祁芙可是户部尚书的女儿,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会被大人找上麻烦的,还是先放过她吧,得饶人处且饶人。”
司马伊莲却是不听劝,
心想着我爹可是全朝倾野的丞相大人,岂会怕什么区区一个尚书大人。
不教训教训祁芙又咽不下这口气,顺便来个杀鸡儆猴,给自己竖竖威风。
她朝下人使眼色,下人就抓着祁芙的肩膀,将她按压在了地面上。
祁芙见司马伊莲竟是真要动真格的了,居然一点也不怕,反而厉声道:“我看谁敢动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她!”
那个擒拿她的人下意识被这话吓住了,竟是不敢动弹了。
“我今儿就等着谁上门来做我祁芙的仇人,想要动手的尽管来,以后断手断脚什么的我可不会担待。”
祁芙狠话一出,大家恍然想起来这个女人有多么狠毒,一个个都鹌鹑似得,恨不得离得她远远的。
情势急转向下,司马伊莲大骂道:“一群废物,一个女人都不敢动手。”
祁芙冷笑。站起身来,整理自己凌乱无比的衣裳:“你还真以为你是当家主母呢,做你的春秋大梦吧,太子当初根本连娶你的念头都没有,要不是我在一旁给你说好话,你连进这个门都不配。”
司马伊莲瞠目结舌,伸出手指着祁芙,颤抖的话都吐字不清:“你胡说,你胡说!”
“呵。”祁芙俯身拍了拍她受惊的脸蛋,笑的阴险,”是不是真的,你心中自然有数。”
话毕,竟然自己亲自动手教训了一顿司马伊莲,把她打的鼻青脸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