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因皇后的推脱这场谈话将要陷入尴尬时,门外太监的传声打破了僵局:
“太子殿下驾到!”
众人纷纷行礼,太子也跪在堂前给皇后行了个礼,便问道:“不知,母后叫儿臣来是否有事相告?”
皇后连连挥手,“皇儿你可来了,无事无事!只是母后闲来坐下,甚是思念皇儿,便唤了宫中你也熟悉的妃嫔们来一同叙叙旧。”
“快快赐座,”皇后示意宫女搬来红木圆凳,让太子就坐。
“无事就好,闲来和大家叙叙旧,也不失为一件美事。”太子说道,“儿臣在温书时,时常读到孝道之学,此时便会想起皇额娘,所谓古人说,常承欢父母膝下,让父母的的精神境界不空虚,才算是真正的孝道之行。”
明珠长公主连连掩袖,笑着奉承皇后母子两,“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的母子情谊堪比海深,实为天下之美谈。”
这让皇后欣喜不已,“不过为我与皇儿心有灵犀罢了。”
众人再次行礼,说着,“皇后娘娘深明大义,臣妾等人不胜欣喜。”
“平身平身,今天乃是家中会谈般,不必这样拘束于礼节。”
明珠长公主表面高兴,实则内心的算盘却打的叮当响。皇后素来与自
己不亲近,甚是少往来,今日怎么会兴致大起,会邀她进宫呢?
她总算是知道了答案,原来这场戏乃是做给她看的。特意让她来,还有太子也到了场。
原来是想将祁芙许配给太子,而请自己来到她宫中,也无非也就是一个目的,让自己不要打凤西街米铺的主意。
可她明珠长公主怎么可能就这么清晰妥协?凤西街米铺对于谁都很重要,所以她作为长公主,自然也是要分一杯羹的。
皇后随后唤祁芙坐在跟前,对着太子说,“皇儿,其实这些日子来不仅母后对你甚是思念,还有你的祁芙妹妹,悄悄和本宫说了些许体己话,说她也同本宫一样,牵挂着你。”
太子早就习惯了这种场合,于是回禀道,“那还是真是多劳母后和祁芙妹妹挂念,只是儿臣有时忙于处理事务与温习诗书,一钻研起来便入了神。”
见太子并不买账,皇后急忙打了圆场,“无妨无妨,皇儿操劳于国家大事,做母亲的自然是全身心的支持。只是最近这天色阴晴不定,皇儿定要保重好自己的身子。”
“谢谢母后好意,儿臣定当铭记在心。”太子侧过头,望了望坐在一旁的司马雅柔,“不知四皇妃近来如何
?”
司马雅柔起身行礼,“劳太子殿下挂心,近来甚好。”
只见太子打算去扶起司马雅柔之时,祁芙先冲上前一步,扶起司马雅柔,并说道,“雅柔姐可真是礼节周到,太子殿下,您说是不是?”
太子显得些许生气,“正是,不像某些不守礼节的人,冲上来领了本太子的对他人的好意。”
祁芙心里暗暗念叨着司马雅柔,但却依旧笑容满面。
明珠长公主看见祁芙的难堪,也无意笑道,“太子殿下可是别打趣祁芙妹妹了,人家毕竟是黄花大闺女,可惹不得这般尴尬。”
她上前,面对皇后,“皇后娘娘,我有一事,不知该不该禀报……”
皇后料想并无好事,但事情到了这一地步,也不得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你且说出来罢。”
“那我就如实禀报来,”明珠长公主转头望了太子一眼,继续说道,“太子殿下,他……他不遵圣上的皇命。”
皇后装作惊讶的样子,“长公主怎么会出此狂言,若无证据,这可是杀头大罪!”
“我并非打诳语,我听人说,太子没有并没有按圣上的意思去做,反其道而行之。”
太子走在长公主前面,“那公主可否说道说道,本太子
究竟干了什么有背皇命之事?”
明珠长公主把她手下人调查出来的真相如实说了出来。不过精明的她并没有说是她遣人调查的,而是含糊地说成了听说。她可不想落得一个私自调查太子的罪名。
皇后听完这一番话,心中其实早找到了理由搪塞过去。
“本宫听说长公主你也是听说,听说之事怎么可以成真?若是这天下事都乃听说,那岂不成了荒唐之世?所以听说的话断断不要信以为真,公主还是弄清事情的真相,还我皇儿一个清白之名罢。”
“娘娘,”司马雅柔跪在殿前,“雅柔也有话要说,不知皇后娘娘可否一听?”
“你但说无妨。”对于司马雅柔和明珠长公主的夹击,皇后在她们来之前就已经预料到。
“都说道听途说不可信,这世上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又有谁能真正分辨清楚呢?也许听多的事情,人们通常都会信以为真。如果不将听说之事弄清楚,又有何人知晓是真还是假呢?所以,雅柔觉得此事非同小可,马虎不得。”
司马雅柔这一番话,显然已经暗示皇后。她们抓住了太子的把柄,如果逼急了她们,定会将此事禀告皇上。
皇后想到这里,觉得情况不
妙,紧忙推脱道:“罢了罢了!今日的会谈恐怕也是无果而终,雅柔也刚刚说了此时非同小可,所以今天在场的人,都得斟酌再三而后行。本宫乏了,祁芙留在这里陪本宫就好,都散了吧!”
即使不甘心,众人依旧退出了殿堂。
祁芙看见他们走远之后,立即向皇后抱怨,“皇后娘娘,你看刚才个个都笑祁芙,太子殿下似乎也不待见祁芙,这可让祁芙怎么办啊?”
皇后拍了拍祁芙的手,“你大可放心,有本宫在,你一定能成为太子殿下的人,来人啊,给祁芙重新端杯茶来。刚才茶凉了,喝了伤身子。”
宫女端上茶,给皇后使了个眼色,让皇后甚是满意。
“还是皇后娘娘最疼祁芙了,”祁芙毫不犹豫的把茶喝了下去,“祁芙相信皇后……”话未说完,祁芙就觉得全身无力,头晕目眩,她瘫坐在了椅子上。
“祁芙,祁芙?”过一会儿,依旧没人应答,皇后起身,叫宫女把晕倒了的祁芙抬出去。
皇后心想,与其让司马雅柔那群人所调动,还不如自己先下手为强,让祁芙成为太子的人。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再怎么解释也无用了。
她下定决心,凤西街米铺,她一定要拿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