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书房,明晃晃的烛火摇曳。
“没用的东西!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明珠长公主一巴掌打在了几个暗卫脸上。
暗卫们挺身跪着,青白的一张脸上染上了狰狞的红痕。
仍是觉得不解气,明珠长公主遥遥站立,脸上带着肃杀之意,浑身散发的骇人的气息,灵慧的眼眸细细打量着面前的几人。
暗卫们心间一凉,皮肉微微颤动。
“办事不力,留着也没有什么用了!”明珠长公主悠悠动了动唇瓣,漾着温馨的笑意,眼中的清冷冰寒却与寒冬深雪并无二致。
眼看着生的希望被阴霾渐渐笼罩,中有一个暗卫斗胆,小心翼翼说道,“我们已经布好迷阵,一定能让四皇子认为是太子所为。”
明珠长公主的脸上绽出深冷的笑,僵持着,就像是凝结的霜花,隐隐喷发着冷气,“呵,最好如此。”
四皇子府。
曹铮眉头紧锁,神色凝重从司马雅柔的房间走出。池八和飞扬已经等候多时,一见曹铮即刻围拥了上去。
眉心一压,曹铮抿紧了唇,视线冷冽锐利飘向远处,嗓音冷淡,“查得怎么样了?”
池八向前一步,分毫不敢松懈,“
找到了一些刺客的线索。”
曹铮挑了挑眉,就见飞扬呈递出一块令牌,朗声轻缓道:“这是刺客遗留之物。”
接过令牌,曹铮在手中掂量着,这分明就是太子的令牌。他的手拢了拢,骤停收紧,眸光灰沉甚嚣。
“因而我们怀疑这次的刺客是太子的人所为。”池八跟随着曹铮的脚步沉声说道。仔细一想,眼下又有谁敢于四皇子作对,怕是也只有太子了。
“不对,”曹铮摇了摇头,就令牌递回给了飞扬,“没有人会带着府里的令牌来杀人,除非是想要栽赃嫁祸。”
“那四皇子的意思是凶手另有其人?”池八想不明白,挠了挠后脑。这不是摆明了要让四皇子与太子争锋相对?又有谁会希望得到这样的局面呢?
曹铮慢慢收回视线,瞳仁闪烁着异光,确有几分头绪。
又处理完手头一些要紧的食物,曹铮再次回到了司马雅柔的房间。
轻推房门,便见司马雅柔已经清醒过来,揉着惺忪睡眼,红唇微嘟,缓坐起身,清脆妙音如莺歌一般娇脆,“你来了?”
曹铮难掩喜色,长腿迈开,疾步上前察看,宽厚的大掌二话不说就贴上
了司马雅柔雪嫩的玉额。
炙热的温度已经消减,曹铮提在半空的心才稍稍放下,微舒了一口气,又板正起脸来,“我这就把太医叫过来,让他仔细再给你瞧瞧。”
司马雅柔柔柔的伸出手牵住他修长精致的手指,温声婉语,“不用了。你先在这里坐会,陪陪我。”
“不行,我先去把太医请来,”曹铮态度坚决,对于她的身子,他不容许有半点马虎。
现在司马雅柔关心的不是这个,气呼起来,“你就是这样对待一个生病之人吗?明知我大病刚愈,还要这般欺我?”
欺负从何说起?曹铮愣了愣由着司马雅柔把他拉到床沿坐下。
两人距离拉近,司马雅柔的小手就不安分的往曹铮身上扒拉,她身上正是一件薄纱寝衣,通透可见白皙娇嫩的肌肤。
曹铮的眼神黯了黯,拉下她作乱的小手,拿捏在手心,声音浮现了一份热燥,“你这是做什么?”
“把衣服脱了。”司马雅柔不满的撇撇嘴,挣了挣被禁锢住的手。
曹铮皱了皱眉,一把把司马雅柔揽入怀里,指尖摩挲起她白嫩的脸颊,目光灼热,压低了声音,“你这般撩拨我,我
可……”
还未等他说完,司马雅柔一个爆栗就弹到了曹铮额头上,趁着他怔愣的瞬间,从他怀中逃脱,从他身后一把把他的衣服扒了下来。
凝着被绷带包裹的箭伤,司马雅柔顿时就红了眼眶,微凉的指尖轻颤着贴了上去,带着软糯的哭腔,“疼吗?”
“不疼,”曹铮把她挪移到面前,擦去哭花的小脸,“你这般模样才真真叫我心痛。”
拥着司马雅柔,直到这一刻她鲜活的在怀里作乱,曹铮才觉活了过来。看着她晕倒的瞬间,他只觉得心痛一窒,前所未有的感觉如潮水一般侵袭过来。
“对了,”曹铮嗓音低压,指尖勾勒着司马雅柔脸上的轮廓,“在现场发现了太子的令牌。”
闻声,司马雅柔娇俏的眉头拧紧,红润的樱唇动了动,却还是没有将要说的话说出口。
对于司马雅柔的小动作,曹铮收尽眼底,“看来你是有了主意了,且说一说。”
“我以为应该不是太子的人,”司马雅柔圈绕着墨色青丝,嘟着小嘴继续往下说,“应该是因为昨日里永平侯的那回事。毕竟这件事情知情的应该算是四个人。”
她摆弄着手指
,“我,明珠长公主,安和郡主,永平侯。我自然是不可能会找人伤害我自己,排除掉。永平侯呢?这件事情传出去对他影响不大,也可以排除。”
“剩下的,就只有安和郡主和明珠长公主。”司马雅柔分析着,想了想,“还是明珠长公主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想拉动你与太子之间战火的,应该也只有她了。”
听着司马雅柔的分析,曹铮赞同的点了点头,眸中闪动赤焰,“这次牵连到你,我绝对不会放过。”
当晚,明珠长公主府升起层层喧闹。
“快来人!库房着火!”下人们奔走呐喊寻求支援。
明珠长公主已经睡下,闻声简单披上风襟就跑了出来,高喊,“快救火!”
火势过于凶猛,饶是下人们尽力抢救,也只剩下一堆黑乎尘土。明珠长公主又是心痛又是气恼,立即叫人排查。却什么没有查到,更是寻不到所谓的凶手出气。气急,奔回房间,气闷甩上了门。
这边曹铮正在书房提笔长书。
幽深人影晃动,夜帮单膝跪立于门外,缓声禀告,“公主府走水,库房烧尽。”
“好。”曹铮低沉的声音难得蕴着几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