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了腊月里,仙灵散的影响力从京城里已经传到了忻州,各府的达官贵人和富商们都开始争先享受。
很多酒楼想要在自己的店里也卖仙灵散,可惜这种烟叶几乎是以垄断的形式出现,每个县城里只有一家最大的酒楼才会有。
更是有文人墨客开始大肆称赞仙灵散的功效,声称可以真的见到神仙,更是引起一阵狂潮。
太子府上。
幕僚们拿着厚厚的账本,站在太子身边准备等着交账。
太子的脸色极好,显得红光满面,他看着账本上的数字,仰面大笑。
“好!”
“这都是太子殿下的宏谋伟略,才能在这么短时间里有了这些银子。”
“上次陛下已经称赞了太子能办实事,这次咱们把账本再交上去一部分,恐怕陛下还会重重赏赐下来。”
这些幕僚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太子听得益发高兴,意气风发的高声道,“这次跟着一起办事的人,都有赏赐,先去让李总管去账房里取一万两银子出来,作为上下打赏之用!”
就在众人兴致高昂的时候,忽然门外传来了一声急促的脚步声。
李总管慌慌张张的带着一行人进来,“不好了
太子殿下,是……是”
他看到屋里人太杂,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能在这个屋子里的也都是人精,刚才已经得到了太子要赏赐的准信儿,纷纷提出告辞。
等屋里只剩下太子和李总管的时候,李总管以为跑的太快,依旧没有喘匀了气儿,深吸了一口气,道,“是陈员外,陈员外他昨天咽气儿了!”
太子不满的坐下,端着杯子喝了口茶。
“他咽气儿,你慌慌张张的干什么?本太子怎么不知道,他何时成了你爹,死了要你去披麻戴孝?”
“太子殿下,因为死的太蹊跷,官府让仵作查验,说是……说是中毒,是仙灵散……”
“什么!”太子猛然一惊,拍着桌子站起来。
“是顺天府尹的人来报的信儿,说是请您定夺着吩咐。”
太子震惊过后很快平静下来。
仙灵散是他看了又看才确定没有毒性的,可是这种东西一旦有了个开头,谁知道后面还有什么?
他隐隐感觉不妙,会不会是也有人故意谋划的呢?
“先把事情压下来,不要扩散出去,至于陈员外的死,随便找个由头就是了!”
李总管应了一声是,前去按照太子的吩咐
去办。
可惜分明已经在镇压流言了,陈员外中毒而死,可能跟仙灵散有关的消息还是铺天盖地的传扬开来。
曹齐一脸兴奋的和曹铮说起此事,两人在琼林山庄饮酒,曹铮朝着东北方向看了一眼,勾唇一笑。
看来这个女人不算太笨。
先抛出诱饵引鱼上钩,而后任其发展,等养肥了之后造势放出流言,下一步嘛……
“四哥,这次的事,我总觉得是针对太子去的,真的和你没有关系么?”曹铮之前问过,可还是有些不信。
曹铮放下杯盏,眸子里暗华流动,似是感慨的道,“之前没有关系,现在有关系了。”
曹齐对他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也像是习惯了他说话的高深,跷着脚坐在椅子上,叹气道,“那我干什么?”
他深深感觉有个头脑好的哥哥无比幸福,只要跟在他身后便可以了。
“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挑拨太子那根敏锐的神经就好。”
过了腊八之后,年味儿就越来越重,司马雅柔总觉得现代人对于传统节日都不太重视,眼下看着小丫鬟们剪窗花,扫尘,做新衣服,也觉得心里好受多了。
“夫人,你瞧瞧这套礼服,
年节夜宴上穿如何?”刘嬷嬷捧着一套枣红色的锦衣来,展开说道。
司马雅柔侧脸看去,只觉得一阵炫目。
上面的纹样用了鸾鸟,和凤凰有几分相似,金线和银线交织,做扣子用的碧玉绿的像是一汪水。
更别提旁边托盘里放着的相应的头面首饰。
她心里冷笑一声,也不知道曹铮每年都从哪儿弄来的银子,只光自己在这府里收到他送来的这些首饰东西,都够建一座宅院了。
“四爷说了,您要是哪里不满意的,就让陆总管再去重新置办。”刘嬷嬷这段时间也感觉到了曹铮和司马雅柔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化,笑吟吟的说道。
能重归于好,终究是件好事。
说起这些,司马雅柔忽然很想去无机阁看看,自从开了布局仙灵散的事之后,就连和吴明远来往的信都少了很多,就是以免太子查到什么,心生疑虑。
“就这个很好,不用麻烦了。”
年节宴会这种事儿,不就是要各府的女眷们坐在一起,互相攀比炫耀么?
这个也正附和那天的气氛。
除夕那天一大清早,曹铮来松曲苑来接司马雅柔一起进宫。
等看到了一身华贵礼服的司马
雅柔,他的眼睛忽然就挪不开了。
在宝石和华府的衬托下,她面如莹玉,红唇鲜艳,乌发高高盘起,原本温柔的气质更显得雍容端庄。
并且比刚进府的时候又有一些别的不同,眼神里的光好像也更加隐忍和坚定了。
“孩子呢?”
曹铮忽然发现司马雅柔并没有把孩子带上,疑惑问道。
司马雅柔心中苦笑,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这个孩子的身份,根本就不能出现在宫里那种地方,这么问是要提醒她么?
“今天昭昭不舒服,在家里吧。”她轻松的回答。
若不是想要进宫见见太子,好好“寒暄”一番的话,她也很想要不舒服不进宫。
“刘嬷嬷,把孩子带着。”曹铮忽然吩咐,语气很强硬。
带上孩子?皇帝如今已经知道了昭昭不是曹铮的孩子,万一有什么事……
“不要!”她连忙阻止。
曹铮眸子里闪过一丝光芒,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拉住了她的手,低头轻声,“我说过,会护着你和孩子,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你们。”
司马雅柔不由心中一跳。
究竟是他把情话说成了狠话,还是她把狠话听成了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