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宫里,曹铮被她泼湿的衣服已经干透,司马雅柔的眼神总是忍不住朝着他的身上扫去。
这种举动落在了皇太后的眼里,满是皱纹的眼睛里充满了欣喜,指着司马雅柔和曹铮两人,对身边的皇后道。
“看看老四,太子身为皇家的长子,更要抓紧才是。”
皇后目光复杂的朝着司马雅柔这边看了一眼,司马雅柔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形,大大方方的朝这皇太后和皇后微微一笑。
“儿臣和母后是一样的心思,只是皇上有话,说是太子的婚事宁愿缓一缓,也要挑好的给太子,所以这才耽误了下来。”皇太后的耳朵已经有些听不清楚,皇后说话的时候身子朝着皇太后的身边微倾着。
曹铮在给皇上请旨赐婚的时候,就请求不要将司马雅柔未婚先孕的事跟皇太后说起,毕竟皇太后的年纪大了,怕禁不起这样的惊讶。
至于司马雅柔肚子里的孩子,他也默认了是自己做的孽。
等皇上到了寿安宫,众人又是一番行礼问安。
司马雅柔看的出来皇帝的兴致很高,话语间都是对曹铮的肯定和赞扬,一时间,司马雅柔总觉得太子看向这
边的时候,眼睛里的阴冷几乎都能然人给冻住了。
夜宴安排在栖淳殿,因为是中秋家宴,各个府上的女眷和男人们都被安排在了一起,司马雅柔也一直跟在曹铮的身后。
入座后,她看着坐席上的一些女眷们都三三两两的结伴而出,“王爷,我也出去一下。”
曹铮心中了然,点头吩咐香荷好生照顾,还抬手扶了一下司马雅柔的手臂。
在外人面前自然是和睦无间,众人的更加肯定了之前坊间的传言。
“哼,不就是提前怀了四王爷的孩子么?有什么可招摇的!”和司马伊莲坐在一起的一个小姐在她身边不忿的说道。
司马伊莲的坐席就在曹铮的对面,她坐下之后就默默的对着曹铮暗送了无数的秋波,可惜一点回应的都没有,她唇角往下一弯,冷笑道,“谁知道是不是王爷的孩子,是王爷为了应付坊间的流言,所以编出来的话,这你都信?”
语气很是不屑。
能挨着司马府上的坐席,那家小姐的家世也低不到哪里去,她唯唯应是,见司马伊莲起身,也跟着出了大殿。
司马雅柔和香荷一起从栖淳殿后面的茅厕里出来,
旁边有个小花园,眼看着黄昏将近,很多世家的小姐们在园子里赏花看夕阳,并不急着回到坐席里去。
“是不是开席还早啊!”司马雅柔疑惑的站住了脚步。
香荷苦笑一下,靠近司马雅柔轻声解释,“皇后最喜欢在女眷们面前摆架子,再加上后宫里的娘娘们见了太后,还要回宫重新梳洗换装,所以每次有夜宴时,都会到天黑才开始,小姐要是不想在大殿里,咱们也在这里转转吧。”
司马雅柔了然,早就听说宫里的女人们勾心斗角的不亚于娱乐圈,说不定这次还能看个现场版的。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高耸的肚子,想到京城里关于自己的流言,正好带着香荷朝着一边人少的竹林边上走去。
反正她一点也不想费心力的加入到这些圈子里去。
“伊莲,那不就是四王妃么?你看她头上戴着东珠这么大,你是她妹妹,问她要来给咱么看看吧。”司马伊莲在京城的贵女圈子里混的很熟,她和李侍郎家的小姐从茅厕里出来后,就被早在花园里说话的小姐们拉了过来。
司马伊莲看都没有朝司马雅柔的方向看一眼,脸上满是不屑
的神色,举起手露出手腕上几颗莹润的珠子,在围在自己身边的小姐们们面前晃动了一下。
“东珠有什么好稀奇的,父亲特意在南海让人找来的鲛珠,你们瞧,做了手串太大,做了簪子又有些小,你们也帮我看看,镶在哪里合适?”
鲛珠在这个时空是很稀奇的东西,加上有鲛人泣泪为珠的传说,便益发的珍贵了。
一旁的小姐们立刻惊讶出声。
“哎呀,司马大人可真是疼你,我父亲也就是在银楼里让人定制了两颗夜明珠送我。”
“这样做成手串带着好看啊,不显山不露水的,听说鲛珠还能养人呢!”
司马雅柔和她们只隔了一条碎石子路,这边的话语声有的传到了她的耳朵里一言半语,忍不住低头一笑。
什么鲛珠夜明珠的,不就是想要显摆自己在家里有多得宠么?估摸着能和司马伊莲在一起这样显摆的,大多也都是庶女出身的。
香荷却是有些不高兴的嘟了嘴,“真是吵死了,小姐,咱们还是回去吧,王爷一会儿见不着您,又要着急让人来寻了!”
话说到最后时,香荷故意拔高了声音,故意让司马伊莲那边的
小姐们听的清楚。
司马伊莲的脸色一僵,愤恨的神色在眸子里一闪而过,微一勾唇,朝着李小姐道。
“你不是说李大人想要去余杭上任么?我听说,可是因为四王爷想要派遣自己的人,所以皇上才拒绝了李大人的奏章。”
“是么?四王爷可真是的,明知道李大人身体不好,去余杭一大部分是要养病,还抢了李大人的差事!”
“四王爷如今对四王妃可是宝贝的紧,李大人要是知道李小姐替他出了口气,一定会更看重你的。”
司马伊莲刚开了个头,身边的小姐们就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挑唆起来。
李小姐似乎有些犹豫,终于侧首咬牙看着司马雅柔的背影,快步走上前去。
“四王妃。”
司马雅柔顿步回首,疑惑的看着脸色莫名奇怪的李小姐,“你是?有什么事么?”
李小姐看到司马雅柔夕阳下明艳动人的面容,还有一身珠光宝气的服饰,一时有些气弱,深吸了口气道,“王妃娘娘,小女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就想好了再讲。”司马雅柔笑道。
李小姐在司马雅柔的神色里看出了不屑,刺痛了她敏感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