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荷端了饭菜过来,看到王爷的脸上似乎残留着怒气,摆饭的动作更加紧张。
“王爷要是不嫌弃的话,就一起用点吧。”司马雅柔做了个请的手势。
“怀孕了就好好吃饭,点心什么的,以后不要再碰了!”
他拂袖而去,亦如来时匆匆,让人琢磨不定。
司马雅柔想了一夜,都没有想明白,为何今天曹铮的举动会这么奇怪,第二天一大清早,觉得身体好一些的她,带着香荷,在王府里到处闲逛。
“这是哪里?”她指着一处飞檐斗瓦的建筑。王府里这么大,嫁进来近一个月的时间,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去过。
香荷虽然和王府里面的丫鬟们走的近,却也没有来过这里,问了路过的小丫头才知道,原来这就是王爷的书房。
在司马雅柔的印象里,王爷的书房作为平日办公和接待宾客的地方,应该是很机密才对。
可是环顾四周,连个侍卫的人影都看不到,哪里有机密警戒的样子?
“小姐,咱们去旁边走走吧。”香荷是怕万一在此处遇到王爷,恐自家小姐又有一番不痛快,遂劝说道。
司马雅柔点头,两人原路折回,春日微风从东面吹来,带着
一股特殊的香气,她忽然站定脚步。
这香气有古怪。
“还是去那边看看。”说着就率先一步,朝着书房的方向行去。
离她们不远处的地方,一个身影紧跟而来,正是奉王爷之命,监视司马雅柔的风行。他学着鹦哥鸟,仰面在空中发出几声声响,片刻后,便有同样是鹦哥鸟的声音传回来。
因为有风行向书房四周埋伏的暗卫传递不可妄动的信号,两人才顺利的进入了书房的院落,门口守着的侍卫见是王妃前来,也没有听到暗卫出声,似是明白了什么,拱手行礼。
“应该就是这个了。”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后,司马雅柔指着墙角的一株碧叶红花的藤蔓植物道。
香荷曾经在此处挨过打,重温旧地,尚心有余悸,恍惚间听到她的话,神不守舍的道,“红蔷薇确实好看,不过小姐怀着身孕,有花粉之类的东西还是少碰为好。”
司马雅柔的唇畔勾起一个弧度,前世时,自己就是研究古医学的,自然知道这种花根本就不是红蔷薇,而是蛇菰藤!
这种花最容易招蜈蚣蝎子之类的毒虫,不过香荷还是说对了一部分,这花确实不宜触碰。
就算是再厉害
的植物,也敌不过刀刃的锋利。
她环视院子四周,抽出门口侍卫腰间的佩刀,将墙角的植物砍的七零八落。
自从上次,曹铮教训过那个打了王妃身边的小丫鬟之后,院子里面的侍卫和小厮们都有些杯弓蛇影,竟无人敢上去劝阻,还是行风前去禀告了曹铮。
此刻曹铮正在后院马厩洗马,听后眉头紧蹙,旋即似是欣赏的一笑。
“王妃擅自拔掉太子送给本王的红蔷薇,即日起禁足,不许随意出入院子。”
风行应声而去,把王爷的旨意说给管家。
“以后有谁再见到这种花,立刻砍下来烧掉!知道么?”
旁边侍卫和小厮面面相觑,不敢答应,也不敢公然反对。
“来人啊,送王妃娘娘回院子,王爷有令,即日起命王妃娘娘进足,不许出入内院!”
管家看到被司马雅柔砍得一地狼藉的花木,倒吸了口凉气,宣布王爷的旨意。
“这花能招毒虫,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司马雅柔气得直跺脚,有侍卫上前来送她回去,她冷哼了一声,狠狠的瞪了那两个侍卫一眼,径直带着香荷回自己的院子。
司马雅柔把门砰的一声被关上,香荷端茶劝
着司马雅柔,“奴婢知道,小姐也是担心王爷被毒虫咬到,可只需给王爷禀告便可,又何必小姐亲自动手,惹王爷不快?”
司马雅柔走了些许路,觉得腰酸腿胀,正用手按着后腰解乏,“你懂什么,若是直接告诉王爷的话,恐怕他还不敢砍了呢!”
看那株蛇菰藤,分明有被人好好照顾,以曹铮的精明,和对她砍掉花木后的反应,说他不知情,她死都不信。
香荷觉得自家小姐说的话越来越听不懂了。
“可是王爷让小姐禁足……”
“你怕什么?只是禁足而已,又不是被关地牢?去帮我把刘嬷嬷请来吧。”
还好曹铮没有禁止身边的人出入。
司马雅柔趁着刘嬷嬷还未来此,找出几瓶药丸来。
她发现刘嬷嬷和腿上似有旧伤,这些药丸是自己调制专治腿疼的药。
“奴婢给王妃娘娘请安。”约摸过了有两刻钟的时间,刘嬷嬷到了,她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起来很精神。
“听人说王爷是嬷嬷从小看大的,自然也是我的长辈,快请坐吧。”
司马雅柔对刘嬷嬷很尊敬。
王府里的人都知道王妃不受王爷宠爱,院子里
服侍的丫鬟很少,也正好清净。
“娘娘吩咐奴婢过来,可是有事?”刘嬷嬷先是客气了一番,而是半坐在椅子上。
司马雅柔幽幽的叹了口气,仰脸看着房顶彩色诚尘,语气惆怅。
“嬷嬷定知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嫁给王爷之前就有的,可是我并外人传言中……”说到此处,她停顿了一下,那些带有侮辱字眼的话,实在不好说出来。
“府里的规矩,是不允许下人随便传话的,既然事已过去,娘娘也嫁给王爷,不如想想,该怎样好好服侍王爷。”
刘嬷嬷眼神平和,声音不疾不徐,像是在宽慰她。
果然自己没有看错人,刘嬷嬷不仅仅对曹铮忠心耿耿,而且是个难得能自己辨明是非的人。
“嬷嬷,我想知道,王爷为什么会娶我?”
刘嬷嬷低头沉吟,像是有些为难。
“我能看出来,王爷定是因为还有别的缘故,才会对我如此,还请嬷嬷指点我。”
几日来思前想后,曹铮对她态度实在诡异,似有恨意,可原主和她都并未作何对不住他的事,胡思乱想解决不了问题,有着身为现代学者的觉悟,她决定把事情弄清楚。
总不会发生比现在更差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