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真是田永禾安排到赵氏身边的人,还和田真用了同一个真字做名字。
单一诺知道田真的存在以后立刻想起了这两者之间的联系。
苍暮听到她提出这个疑问,便把他早已查明的梁真是田永禾安排到赵氏身边一事告诉了她。
她之所以会把田永禾是赵正奇亲生父亲一事爆出来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
“巧合而已。”田永禾不屑道,“身为父亲担心自己女儿安危安排一个护卫给她有什么不妥吗?”
“担心女儿安危?如果你是真的担心,为何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为了私欲同意让胥宛月灭了路家满门来嫁祸于本阁主。”
让虚伪的人继续悲哀的伪装者是她对付虚伪之人的方式。
只是她现在没有时间等着田永禾自己跨下,才会用现在这种直接的方式揭穿他。
也许此事无关紧要,可她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小细节。
田永禾看了一眼门外,让赵正奇先去后堂待着,严肃的说道:“梁真是真儿的儿子,老朽当初想让真儿留下一个儿子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来要挟她交出吊坠的,没成想,她却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您老真是让本阁主长见识了,当真是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很多人都知道无毒不丈夫,其实原话是无度不丈夫。
她在这句话中用了俗话传下来的毒字,毕竟只有这个字才能诠释心狠手辣的田永禾。
对她的嘲讽一笑了之,田永禾招手让门外的进来道:“阁主,近百年来,想灭我田家的人不计其数,而你,也会和他们一样,命丧于田家才会明白什么叫百年的武学传承。”
“就你这幅德行也配上的传承二字?”她冷笑一声道,“真正的传承只存在于与之相配的人身上,你,不配。”
“太爷爷。”田珊气呼呼的扔下被砍断的长鞭道,“不要和她废话了,先打了再说。”
她的话音刚落,就已经闪身到了单一诺的身边,没有长鞭的她已经准备好要和她来一场拳脚间的对决。
打架这事和感情很像,不是所有的一厢情愿都能变成一拍即合。
并不想动手,也不准备动手的单一诺退后了两步,轻飘飘的瞥了田珊一眼,示意泠雨拦住要上前的她。
“想和本阁主动手,那你就先打赢了泠雨再说吧!”
“就凭她一个小小的婢女也配和本小姐较量?”田珊眼神中尽显对泠雨的藐视
,“给本小姐端茶送水都不配。”
单一诺目光逐渐凌厉,走到泠雨身旁,牵着她的手看着田珊,冷声说道:“那本阁主就允许你帮她端一次洗脚水,大概这样的活计才符合你的身份地位。”
“你……”
“你什么你,泠雨是本阁主的姐姐,又嫁与宁国位居正二品的将军为妻。”她厉声打断气急败坏的田珊道,“你的身份,只配给她端个洗脚水。”
田珊的怒火彻底被点燃,火势旺盛,令她整个人都陷入极度愤怒当中,毫无理智可言。
人怕急,急则乱,乱则错。
单一诺的话不仅帮泠雨证实了身份地位,还帮她制造了最好的交手时机。
泠雨当然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些,在田珊怒不可遏,欲对单一诺动手的时候出拳接住了她极其狠毒的一招与之交上了手。
怕身为丈夫的云木担心,单一诺退到胥天翔身边的时候看向了注视着自己妻子的男人。
见男人平静的脸上尽是对妻子的信任,她欣慰的收回目光安心的观战。
平日里,泠雨用的是软剑,她的武器和单一诺以前一样别在腰间。
由于田珊放弃了自己被胥天翔一剑砍断的长鞭,她也就没有抽出
自己的软剑,只较量拳脚功夫。
拳脚这一块,她虽然不是特别精通,但是她无事时和单一诺学过散打。
武学世家的拳脚功底肯定会超乎常人,不过,硬邦邦的拳头对上本就很柔韧又练习了散打功夫后的女子,可谓是刚柔相对。
因为这个大陆并不没有人熟识散打功夫,所以单一诺刚使用这些招式的时候便被判定为奇门怪术。
如今,在田家人面前使出这些招式的泠雨同样被定义到了这个行列之中。
也吸引了原本没心思看两个女子较量的田舒成的目光。
田珊被泠雨破了几个招式以后,明显有些应接不暇,一直处于下风。
泠雨欲要快速结束战斗,想要一招将田珊制服。
“雨。”
“雨。”
单一诺和云木异口同声的喊了她一声,让她正要贴近田珊的举动迟疑了片刻。
正是这片刻,救了她的命。
田珊在发现泠雨急于制服她的同时,假装躲过泠雨招式的同时一只手悄悄从身后伸向了脚腕处。
云木和单一诺同时发现了她的这个举动便大声喊了泠雨。
仅仅只是几息的迟疑,令田珊从脚腕处抽出的短剑没能顺利的刺入泠雨的腹部。
寒光闪
过之时,泠雨第一时间抽出了腰间的软剑,挡住了刺向她的短剑。
软韧性极好的软剑挡住短剑的同时也刺伤了田珊的手腕。
田珊一声惊呼丢掉手中的剑,用另一只手捂上手腕,表情痛苦,眼神狠毒的看着泠雨。
“阁主,你有一诺千金传天下的美称,却在小女与你的人比试之时做出这样的举动,是否有些不妥?”田舒成扶住田珊,怒声问。
“那你们明明说是比试拳脚功夫却在不敌之时暗算与人,可否有不妥呢?”单一诺挑眉问。
“兵不厌诈。”田舒成理直气壮的说道,“阁主该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
“既然家主你明白这个道理,就不要和本阁主废话了。”
兵不厌诈,你们可以诈,为何我们就不能,既然是你们自己提出了这句话,那就怨不得旁人了。
她白了田舒成和田野一眼,看向田永禾问:“原来您招来这么多江湖人士是来看你们田家出丑的,真搞不懂,您老人家怎么总爱做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
田永禾到了祠堂以后总有意无意的在拖延时间,她早就猜到他还有后手。
只是她没想到,他会让江湖上的人来分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