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的话直击单一诺的内心,让她不得不面对现实。
以前和现在她都不愿意面对冰冷有残酷的现实,在以前她不敢面对孤苦一人的生活,选择各种的逃避。
重活一世,她逃避的是自己爱的人。
“原谅?没有过错,何谈原谅?”她垂眸低声道,“融景城他离开以后,我的心就像是被千万把刀子割着,割一刀就疼一下,好不容易结了疤,却又……”
从来都没有怪过他,即使他在融景城那么冷漠她也没有怪他。
那天晚上从头至尾都没有得到他回应的她有多心痛,可早上他几句话就让她忘记了一切。
见到他就会让她失去自我,没有任何脾气。
好不容易熬过心痛的那段时期,老天又跟她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让刀子再次割在了她的伤疤上。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努力忘记他,想着忘了就不会疼了,可还是忘不了。白天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他,晚上睡着了梦里面还是他,挥之不去。”她哽咽着说道。
祁玉泛红的眼眶带着几分湿润,将她揽在怀里安慰道:“既然这样,就回去找他吧!”
“回不去了。”她突然泣不成声道,“回不去了,再也回去不去了。”
“为什么?”他把着她的肩膀看着她问。
“你不要问了,
有些事我没办法解释,以后我会慢慢跟你说。”
他没有继续询问,再一次紧紧抱着她说道:“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既然你不想回去那咱们就去忘忧谷。”
埋在他怀里哭泣的她不住的点头。
心疼她,也是为了能让她快乐的度过一段时光他决定带她去忘忧谷。
只是他没想到,刚到忘忧谷就遇到了他祈求上天能晚一天到来的事情,只留给她无限的悲伤。
为了顺利离开上京城,他们经过一番乔装打扮后,从国公府的后门离开。
暗卫早早把马车赶到了城外比较安全的地方。
扮成中年妇女,脸上贴满了雀斑和细细皱纹,下巴上还贴了一个大黑痣的单一诺挽着虽然扮成老头依旧很帅气的祁玉。
“玉哥哥怎么扮丑都挡不住你自身的气质。”她调皮的说道。
祁玉嗔了她一眼道,“臭丫头,我的装扮可是你弄的,你这是反过来怪我吗?”
“当然不能怪你,天生的气质是任何外力都改变不了的。”她笑眯眯的看着他说道,“不管怎样都是这么帅。”
直白的话让他脸上挂上了几分红晕,如果没有装扮掩饰,大概她也能看出几分什么。
“黑虎已经到了忘忧谷,估计城中的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国公府中。”祁玉微顿了下岔
开话题道,“小一诺,你要答应我,到了忘忧谷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好好的知道吗?”
“遵命。”她娇笑着给他敬了个礼道。
他宠溺的揉了揉她额前的碎发,眼底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虽然不懂她手放在头上的那个敬礼是什么意思,但他明白她是在用另一种语言告诉他,她没事。
说话间他们已经出了城门,能这么顺利走出上京城令他们觉得有点惊讶。
事实上他们惊讶也错,毕竟胥天翔为了能让她顺利出城动用了整个上京城的暗卫,在他们看不见的胡同和暗处,早就起了冲突。
怕她会察觉到什么,暗卫努力压制着所有的波动。
她走出城门时,混战就在一瞬间爆发,强烈的波动让提前察觉到这些的暗卫慌忙催促她加快脚步。
祁玉率先看懂了暗卫的用意,搂着她飞身而起,远离了波动的范围。
并不是她功力不足,没有发现那股异常的波动,是因为她的心思没有在这个上面,所以才感觉不到。
快要出城门的时候她好像察觉到了他的气息,只是那熟悉的感觉转瞬即逝,她并没有确定是他。
后来再怎么寻找都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心有不甘的她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寻找他的痕迹上了,就算不想做什
么,也想最后见他一面,只是远远的看上一眼就好。
她没想到,就这么一点愿望也没能实现。
……
回禀的暗卫详细讲述了今日遇阻的情况,猜测道:“皇上,奴才以为那些应该是淳王府的人。”
“确信吗?”胥天宇闭目靠在龙椅上问。
“奴才们也只是猜测,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暗卫低声道。
胥天宇微微摆手,杨公公立刻让跪在
杨公公的手刚离开茶杯,就见胥天宇抓起茶杯扔了出去。
“皇上息怒。”杨公公跪地道,“快给奴才看看您的手有没有被烫伤。”
他刚刚端来的是杯热茶,泡茶是用的滚烫的水。
扔茶杯的时候,漏出来的茶水肯定烫到了胥天宇的手。
颤抖着双手掀开被茶水打湿的龙袍衣袖,见到受伤的红印他立刻让人去喊御医。
“皇上,龙体要紧,您息怒啊!”杨公公跪在地上乞求道。
胥天宇失神的看着房梁说道,“杨宝,朕费尽心机训练出来的队伍,这么容易就被他打的溃不成军,落荒而逃。他若真的来抢皇位,朕要如何自保?”
“皇上多虑了。”杨公公安慰道,“说不定淳王动用的兵力比咱们多才会险胜,他想攻进皇宫,可就没那么
容易了。”
始终不肯承认胥天翔比他强的胥天宇闻言后,喜上眉梢。
即使他很明白,胥天翔比他强的不止一星半点,但是他还是有颗不甘的心。
期待奇迹出现的他,总沉寂在自己的幻想中不愿面对的现实。
“单一诺。”胥天宇突然起身道,“她是朕的保命符,一定要把她得到手。”
“皇帝糊涂了吗?”太后推开御书房的门进来道,“怎么烫伤了手还说起胡话了,王太医,快给皇上看看,是不是伤风了。”
被点名的王太医弓着身子上前给胥天宇查看,搭脉后说道:“皇上手上有烫伤,老臣已经给皇上涂上药膏包扎了起来。皇上身体康健,但虚火稍旺,待老臣开些清热败火的药便好。”
“去吧!”太后摆手道。
杨公公立刻会意,招呼着御书房里所有伺候的人都出去。
片刻间,御书房只剩下太后和皇上二人,门口也只留了杨公公,李嬷嬷二人和他们的心腹随时候命。
太后看着一脸疑惑的胥天宇道,“不明白哀家的意思吗?”
“朕不知母后何意?为何要当众说朕是在说胡话?”胥天宇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当时就问,这点意识他还是有的。
“哀家让人推到寿福宫的树,又自称卧病在床为的是什么皇帝还不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