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十分溺爱并不成器的路程昊。
因为他的父亲早年病逝,所以她对从小缺失父爱的他可谓是千依百顺。
平时说话都不敢大声一点,更别说像单一诺这种语气了。
单一诺的语气听在她的耳中简直就像是要了她的命般,顿时点燃了她的怒火。
“一群不长眼的东西,敢来路府闹事,谁给你们的胆子,就算县太爷他也不敢在路府如此放肆。”
赵氏站在花厅门口看着单一诺厉声斥责着,想要用气势吓吓她。
路程昊姑姑是严浧丰的夫人,丞相夫人是严浧丰的妹妹,贤妃是严浧丰的外甥女。
这些关系让路家在邱县成为了一方霸主。
只是令赵氏不敢相信的是,她的气势和面前的人比简直是不堪一击。
仅仅一个眼神就已经把她吓的一个激灵。
如此冷厉的眼神她还从来没见过,就算是丞相夫人和贤妃也没有这样的眼神。
“郭氏和单子萱呢!”单一诺才不管她是谁,再次冷声问道。
“你究竟什么人,为何要来路家要人?”
赵氏身后站着的一个貌似有四十岁左右,有些文墨的男子蹙眉看着单一诺问出了他的疑惑。
他进门就
注意到她了,那种睥睨天下的眼神还有周身高贵不容侵犯的气质都令他有种想要臣服于她脚下的感觉。
见过一些世面的他第一感觉就是面前的女子绝对不简单。
“单,一,诺。”单一诺一字一句的说道。
男子吓得一个趔趄,差点瘫坐在地上,立刻拉着问单一诺是谁的赵氏低语了几句。
刚刚还很嚣张的赵氏闻言后脸色大变。
路程昊自然是知道单一诺是谁,不过他当真的迷恋她那张俊美的小脸,二十多年来这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人。
就算不能怎么样,他想着能多看两眼也好啊!
赵氏还没反应过来,刚刚那男子就先喊小厮来去带郭氏母女来。
“前面带路。”单一诺起身制止他道,“本阁主亲自过去看看她们。”
不是给郭氏面子,而是要去看看她们母女在这里的生活。
到底是什么样的诱惑能让她们陷害单家,离开那么一个衣食无忧的地方逃到这种地方来。
男子忙做出请的姿势,悄悄拍了拍赵氏的手让她跟在后面,大步走到前面,恭敬的给单一诺行礼后带着她走向后院。
最近这段时间京都的变故他也听说了一二,先
是袁国公夫妇突然暴毙,接着太皇天后辞世。
单一诺是飞云阁阁主,民间传颂的奇女子,百姓还给了她一个休夫娘子的称呼。
但是她也是袁国公的外孙女,淳王妃。身上背负着两个大丧,居然会在这时来这里,肯定不是来叙旧的。
冷漠的眼神,面无表情的脸足以证明她隐忍着什么。
分析出来这些后,男子就不怕单一诺看到郭氏母女过的是什么日子了。
进了路府的大门单一诺就注意到了有刚办过喜事的痕迹,在男子驻足的院子前更是挂着大大的喜字。
新旧程度来看,应该是月余前的。
“二月的时候我们少爷才娶得正房少夫人。”男子见她看向喜字解释道。
“梁叔。”路程昊突然上前有些别扭的看了她一眼道,“别跟阁主说这些小事了,我正打算休……”
“如果不想本阁主废了你,就滚远点。”
单一诺犀利的眼神成功的吓退了正欲表明自己心意的路程昊。
他猥琐的模样想要做什么,她早就看的一清二楚,一直不说只是懒得理他而已。
若是他不在这个时候冒出来招摇,她还会当他不存在,自己送上门来她还客气
什么,直接将小浪花拍死在沙滩上。
她看都没看他一眼,冷冷的看向被称为梁叔的男子问道:“她们在这里做什么?”
“单子萱被少爷要了清白,强逼少爷娶她做正房,少爷不肯,玩腻以后就把她扔给了小厮……然后就跟着郭氏在路家做了婢女。”
梁姓男子说着推开了院门示意他看向院子里的人。
院子里一个趾高气扬的女子,此时正指使着一个粗布麻衣的女子清理地上什么东西的碎屑。
中年妇人忙趴到地上去清理,让另外的女子去干浇花的轻活。
虽然单一诺的穿越而来的灵魂,但从原主的记忆里她也能认出院子里的人是谁。
母亲都是疼自己子女的,就像原主的母亲甘愿为她放弃生命一样。
这样看,郭氏疼单子萱也很正常。
像她上一世那样娘不疼爹不爱的事还是极少发生的。
没错,院子里被指使着干活的两人就是郭氏和单子萱母女。
郭氏在单家的时候不疼原主也属情理之中,但她不该笑里藏刀,故意把原主培养成了一个只会飞扬跋扈的蠢笨之人。
更不该把单家一百多口人性命送上黄泉路。
“让院子里的人
都出去,这里,没有本阁主的命令擅自闯入者……杀。”单一诺看着郭氏母女对梁姓男子说道。
梁姓男子并没有多问一个字,让婆子进去将趾高气扬的女子还有其他婢女都喊了出来。
趾高气扬的女子也尊称梁姓男子为梁叔,看了单一诺一眼去了一直在后面不肯上前的赵氏身边。
低声问赵氏和吓得颤颤巍巍的路程昊单一诺是什么人,怎么看着气场那么强。
赵氏不停的摆手,让女子不要再问了……
清了院子以后,梁姓男子让所有的人都去了前院等候,不敢违抗单一诺的命令。
“泠雨,七彩迷幻散你那有一些吧!”单一诺低声问。
泠雨从袖带掏出一个纸包说道,“还有一些,主子是要用它吗?”
七彩迷幻散是苍暮研制的一种幻药,意志薄弱的人闻了这个会产生半个时辰左右的幻觉。
单一诺轻嗯了一声,泠雨飞身上了屋顶,将药粉洒在郭氏和单子萱的身上。
只片刻的时间,她们就已经有了产生幻觉的迹象。
当单一诺推门而入时,郭氏吓得跪倒在地,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问道:“程可可?你,你不是已经,已经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