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邵帆将木棒当宝贝似的用手帕包起来,小心翼翼的放进袖袋中。其实他要这个是因为他听到祁玉说这个木棒是单一诺亲手给黑虎削的,为了不伤到黑虎还打磨了半天。
他只是想留下单一诺的一样东西而已。
曾经是自己对不起她,让她在自己这里受了委屈,既然她有了的选择,他也听从了杜邵轩的话只要她幸福,他就决定给予她祝福。
如果单一诺知道杜邵帆此刻的心境,大概会被气的吐血吧!
冬天的步伐渐渐远去,春天迈着小碎步慢悠悠的走来,让整片大地恢复了盎然生机。
总是很怕冷的单一诺,这个冬天因为一个人的存在并没有觉得很寒冷。直到院子里的小草奋力的钻出地面,她才知道冬天都过去了。
屋顶上残留的积雪最近都已经融化,地面总是湿漉漉的,到处是泥巴。
她因为各种原因也变得懒惰起来,总不愿意出门了。
不过最近国公府经常来一位女子,那就是月公主胥宛月。
胥宛月好像真的把自己当做了单一诺的手帕之交,隔三差五的来国公府找她,还帮忙张罗婚事上繁琐的事宜。
单一诺虽然不想和她有太多交集,但也不能把她赶出去。
表
面和善的和她维持着不尴不尬的关系,无奈的承受着她莫名的热情和殷勤。
轻松度过这段的单一诺不知道,在另外一个地方有个人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而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胥天翔细数着他与单一诺相遇以后发生的事,他曾想利用她找到单家的财产,尽管心里有她,为了自己的计划也还是把她当做了石子,甚至说是棋子,让她帮自己投石问路。
更是不惜欺骗她来让她原谅自己。
隐瞒她的那些事情,如今为她做这些,其实也不多。
胥天翔很清楚,他的小女人很聪明,只是她喜欢装糊涂,不然他怎么会瞒住的她。
之所以要尽快成亲就是怕那小女人会反悔,毕竟她始终都没有正面的跟自己表明过心意,她也没有想起过去的那件事。
“爷你的毒刚解,咱们还是休息两天再回去吧!”云木蹙眉道。
“回。”胥天翔闭目道。
云木不再多言,立刻安排人准备东西直奔上京城而去。
……
“孙小姐,夫人传话说让你去前院一趟,淳王府来人了。”一个婢女在院子里喊道。
正躺着的单一诺翻身下床,披风都忘记拿了就一路小跑的向前院去了。
认为几天就能见面的,
可是明天就是她的及笄礼了,胥天翔也没有任何回来的消息。突然听到淳王府来人了,她激动的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的跑向前院。
绣鞋上,裤腿上因为她不择路的小跑沾满了泥巴。
“诺儿,怎么都不看路呢!瞧你的衣裙上都是泥巴。”向氏见到单一诺的样子忍不住嗔道。
“外祖母,一诺失仪了。”单一诺说着眼神却在花厅中到处搜索者胥天翔的影子。
扫了一圈,只看到一旁端坐的云木,并没有发现胥天翔的身影。
云木拱手行礼道:“主子,爷让属下告诉你,他已经平安回到了王府,明日你的及笄礼他会带着给你簪发的人一同前来。”
单一诺有些失望的点点头问,“木,他还好吗?”
“爷一切都好。”云木道。
知道胥天翔让云木来就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所以她并没有将情绪表现出来。
云木将胥天翔交代的事和袁国公夫妇说了以后,很快的离开了。
单一诺心里总有些不安,夜里的她辗转反侧的睡不着。
翻身下床,她翻出之前让泠雨和燕子帮她做的夜行服换上,从后窗上了屋顶。
还没出国公府就被祁玉拦下。
“小一诺,你要去哪?”祁玉明知故
问。
单一诺低头小声道,“玉哥哥,我,我担心他,让我去看看他好不好。”
“淳王府守卫森严,你还没进去就会被抓住的。你还不如正大光明的去,万一暗卫不认识你,伤到你怎么办?”
“玉哥哥,我知道淳王府的好几个地方可以避开守卫,我就想偷偷的看他一眼。”
祁玉蹙眉,犹豫了片刻问:“他对你这么重要?”
单一诺抿了抿嘴,有些哽咽的说:“我只想看他一眼,我已经两个月没见他了。”
泪水最终没能忍住,她低着头,尽量不让祁玉看见自己的眼泪。
祁玉怎么会发现不了她的异常,同意她去偷偷看胥天翔一眼,但必须要自己跟在身边才行。
单一诺被祁玉护送到淳王府外,她按照之前在淳王府时发现的死角躲过了淳王府的暗卫悄悄来到凌枫阁卧房外。
卧房此刻灯火通明,胥天翔好似还没有休息。
偷偷将卧房后窗推开一条细缝,从缝隙中看到胥天翔背影,好像刚刚沐浴完,如墨般的黑发像瀑布一样披散在后背。
云木刚给他将墨发擦干,又黑又亮的长发被云木挽上头顶用玉冠将其束好便帮他解开中衣的衣带。
嘴角上扬的单一诺,咽了一口口
水,她正在想象一会看到胥天翔完美的身材会不会忍不住冲进去将那妖孽推到。
后背上三道长长的伤疤映入眼帘,单一诺差点惊呼出声。
转过头来的胥天翔脸色惨白有气无力的吩咐云木多上点药,不能在明天让自己发现他受伤的事。
“爷,主子今天没有见到你,好像有些失落。”云木边上药边说。
胥天翔闭目不语,蹙眉忍着上药的疼痛,并没有因为云木的话而产生任何的表情。
单一诺想要推窗而进的手僵在半空,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还是在期待什么。当看到胥天翔毫无表情的脸时心里很失落,最终还是没有进去。
“那些人怎么处置?”云木见胥天翔没有回答他刚刚的问题又问道。
“尽快处理掉,不要让她发现任何端倪。”胥天翔平静道。
“主子如此聪明,我怕瞒不过她。”
“瞒不瞒得过不是要木你的本事了吗?她现在还不至于是你的对手吧!”
“爷过奖了,木哪敢和爷比。”
炽热的心被浇了一盆冷水,单一诺仿佛听到了玻璃爆裂的声音。
怕待时间长了会被发现,泪流满面的她悄悄离开了淳王府,如飞燕般轻巧的身形并没有让任何人发现她曾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