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密室里的墙壁上的蜡烛都被点了起来,几个小厮退出房间只剩下一个素衣男子站在门口处。
乌黑的头发半束半披着,竖眉微蹙,一双大大的三角眼给人一种老谋深算的感觉。鼻子翘挺,嘴唇紧抿,本来很俊朗的椭圆形脸上带着几分怒意。
努力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个男子的身份,单一诺最终将他锁定在几面之缘的严家大少爷,严潇的身上。
“严大少爷,不知你男扮女装设计将本郡主抓来这里寓意何在啊?”单一诺首先开口打破这种对视了半天的僵局。
严潇眯了眯眼,“单一诺,你是单一诺?”
还没等单一诺回答,严潇吼道:“不,你不是,她不会武功的,你武功高强,你不可能是她。”
单一诺轻笑,“严大少爷,不要误会。你了解本郡主的那些,只是本郡主选择让你了解的部分而已。”
“不用骗我。”严潇突然逼近单一诺,怒视着她说:“我偷偷跟着你半年的时间,你是什么样我比谁都清楚。”
偷偷跟了半年?单一诺大骇,他是变态吗?为什么他会偷偷跟着自己?
严潇一步一步的紧逼单一诺,直到将她逼近墙角盯着单一诺看了半天才缓缓的说:“可这一模一样的脸,不可能是两个人。”
“说。”严潇掐住单一诺的下巴,“你到底是不是她?”
单一诺疼得蹙眉,“你认为会有两个人长得,长得如此相像吗?”
见到单一诺吃疼的样子,严潇缓缓的放开单一诺,轻轻的抚摸着她脸上被掐出来的青痕说:“对不起,我,我太激动了。你疼不疼?”
严潇满是心疼的看着单一
诺被掐青的下巴。
单一诺有些惊慌失措,她缩在角落一动也不敢动,因为严潇严潇的行为太奇怪了。
极端的行为,慌乱的眼神让她觉得严潇好像是有精神疾病。
失控的严潇平键下来,好像察觉到单一诺对他的恐惧,愣愣的看着缩在角落的人。
半晌后,单一诺悄悄的挪动了一下,她让自己和严潇保持一些距离,呆呆的看着严潇不敢说话。
她做过护工,很清楚,有精神疾病的人最怕受到刺激。
严潇看着那双漂亮的杏眼里满是惧怕的单一诺,垂头丧气的离开了这个密室。
蹲坐在地上,单一诺喘了好几口气。
记忆里,原主和严潇并没有什么交集。
只是在第一次见面以后,严潇曾对原主表明过心意,原主当时就拒绝他离开了。
从那以后他们也没有见过面,更没有发生什么冲突的事情啊!
他把自己弄到这里来是做什么?难道是因爱生恨要囚禁自己吗?
单一诺猛然起身,走到刚刚开门的地方查看了一番,那里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打开那道门的东西。
门与铁壁之间只有几毫米的空隙,可以说是个很完美的密室。
头上只有她刚刚滑梯下来的地方可以走,可是滑梯上特别的光滑,应该是抹了油的,肯本不可能上去。
单一诺不死心的试了几遍,最终还是一步都上不去,因为滑梯的缝隙太小,轻功根本就施展不了。
屡屡失败以后,她躺在密室角落的床榻上休息,也许是因为太累了不一会便进入了梦乡。
轻微的说话声让单一诺警惕的醒来,她并没有第一时间睁开眼睛。因为她知道,说
话的人是严潇。
“诺儿,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心意呢!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对你倾心了,为什么你要狠心的拒绝我一句话都不和我说。”严潇轻轻的抚摸着单一诺的头发,“诺儿,外面好多人想要你的命,想要你帮他们找到你单家消失的财产。可我只想要你,你留在这里,这里会非常的安全,我每天都来陪你的好不好?”
单家消失的财产?
难道丞相父子要单家的印章就是要找到单家消失的财产?
单家之所以会在京都这么被重视,就是因为单家有富可敌国的家产。就连万景帝胥天宇都忌惮这些家产,所以才会对原主的跋扈无礼视而不见。
财产怎么会消失呢?难道是被郭氏拿走了?
“淳王也肯定是想利用你,你不要相信那个嗜血的鬼王爷。他和杜家人都不是好东西,他们都想利用你。现在杜家是皇商了,很快他们就不需要你了,诺儿,我不想你被他们伤害。”
严潇声音里带着些许的恨意,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话。
胥天翔和杜家都是利用自己的吗?杜家做了皇商?是不是单家被害真的也有胥天翔的缘故?
他想要他交好的杜家做皇商,所以要除掉单家?
就算他没有参与,那他也应该是不会制止的,至少他渔翁得利了。
现在他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那自己对他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啊?难道他真的是想要单家的财产吗?
富可敌国的家产,的确是很诱人。
严潇又说道:“诺儿,我想和你成亲,让你给我生好多好多的孩子……”
生孩子?单一诺没忍住,惊呼一声坐了
起来。
严潇面带笑容的看着单一诺说:“醒了?饿了吗?要不要先吃些东西。”
单一诺尴尬的笑了笑。
严潇拉着她到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桌子旁,打开上面的食盒,食盒里有精致的饭菜和点心。
全部都是原主喜欢吃的,不过还好,原主也喜欢吃肉,所以这些饭菜单一诺吃的很合口。
甜点是栗子糕,做的特别精致,而且很细腻,入口即化,和淳王府的糕点有得一拼。
单一诺大快朵颐的样子,让一直看着她吃的严潇很高兴。
“你,你不吃点吗?”单一诺问严潇。
“看你吃就好,吃好了吗?”严潇面带笑容的问。
“吃好了。”
严潇将东西收进食盒,给单一诺倒了一杯茶说:“诺儿,你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摇了摇头,单一诺垂头坐在一旁,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办。
严潇显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而她此刻必须要好好解决这个问题,不然严潇病情严重的话可能会很难收拾这个残局。
外面还有很多事需要自己去做,她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在这里。
拉着严潇的衣摆,单一诺认真的对严潇说:“严潇,我可以和你聊聊吗?”
好似知道单一诺将要和自己说什么,严潇退后了两步说:“我还有事,下次再来看你。”
单一诺拦住严潇的去路,“严潇,你不要逃避好不好?”
“不是我要逃避,是你要逃离,你要逃离我是不是?”严潇激动的大吼。
严潇有些情绪失控了,单一诺眼睛看了一眼开着的门,走到严潇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温柔的安抚了严潇一会,单一诺说:“你别
激动,我……”
严潇猛然间抬起头,一巴掌打在单一诺的脸上。
毫无防备的单一诺被这一巴掌甩到一边的地上,严潇走过来掐住单一诺的脖子吼道:“你难道不是想逃吗?你逃啊!不用你假惺惺的来安慰我。”
单一诺被严潇掐的缺氧,手使劲的拍打着他……
锁喉窒息的感觉是单一诺嘴讨厌的,这种感觉好像是掉进水里的感觉一样。
小时候因为她是小三的女儿,村里的小孩总会在外婆不注意的时候欺负她,没有任何小朋友会帮她。
夏天,村头的河里水涨满以后那些小孩总会把她按在水里看她窒息的惨状要么就是拿蛇吓她。有一次她被吓得梦了个自己被蛇缠满了全身的噩梦,烧了好几天。
蛇和水从小就变成她最怕的东西了。
克服了很多困难她才能泡澡,国外的时候,为了生存和人争抢一些零工时总会被人掐着脖子打。好像小时候被人按在水里一样,她讨厌这种感觉。
尤其是严潇这种凶狠的掐着她。
“你,你,你放,放开我。”单一诺艰难的说。
严潇见她挣扎,脸上开始变得扭曲,怒吼道:“你不就是倾心于那个杜邵帆吗?你不就是想离开我去找他吗?信不信我杀了他,我会杀了他……”
从严潇之前的话里她知道严潇跟了原主半年,原主仰慕杜邵帆的事他肯定知道。
如果他不能稳定好情绪,看来今天就是自己的死期了。
又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严潇将单一诺松开,拉到床榻上说:“我要你,现在就要了你,看你还怎么去勾引别人。杜邵帆知道你失了贞洁的话,更不会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