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央玺离开后,魔君攥成拳头的手才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那是一种完全抑制不住的恐慌。
他大脑不受控制的想起“血雨之变”这个诅咒,冷汗顷刻间浸湿后背。
刚把蓬屿送回去的霍革,一回来就看见魔君脸色惨白的样子,顿时一惊:“陛下,您怎么了?”
魔君一把抓住霍革的手臂,苍白的唇颤了颤:“父君……父君当年……”
霍革眉心一跳,连忙设下屏障将两人保护起来,然后赶紧掐诀抵在魔君的眉心,稳固他遭到刺激而动荡的魔魂。
“好了……”
魔君抬手打断了霍革的动作,脸色渐渐地平缓下来,只是额头的冷汗不减反增。
霍革被他这个情况吓得不轻:“陛下,您上次这种情况还是老魔君陨落……到底怎么了?”
魔君努力摒弃心底往外冒阴冷寒意,看了眼霍革设下的屏障。
如果对方都能夺舍央玺的身躯,那这个小小的屏障又算得了什么?
如是想着,魔君终于喘了口气,淡声道:“我只是在担心与天君老狗的谈判,这个蓬屿一看就是软骨头……当然了,我最担心的还是跃苍的身体,他的魔魂不知何时才能修复。”
霍革虽然心底觉得不对劲,但还是下意识相信魔君,便安抚道:“您且放心吧!有梵音魔王在,跃苍肯定会恢复的!”
魔君点了点头:“也是。”
他扬手挥开霍革设下的屏障,带着霍革离开了房间。
而他并没有发现一滴水缓缓地渗入地下直至消失不见。
央玺靠在墙边,掌心朝上,指尖轻轻勾起,一颗水珠圆滚滚在指尖晃动,魔君与霍革的身影在水珠上一闪而过。
倒是挺警惕的,可就算你发现了,又能如何呢?
央玺轻蔑一笑,缓步离开。
……
幽都城统管齐聚一堂,又以内城统管屠征为首,正在面红耳赤的讨论某些事。
屠征坐在首位,神态从容的说:“血雨之变任何人都不可能改变,当年老魔君之死,大家有目共睹,此次血雨之变就是我们……”
“你够了!”
仅次于屠征的话语权的濮伏黑着脸,严厉道:“当年的事不可能再发生一遍!我们当年与你站在一道,完全是因为同为幽都城统管!”
其他统管也纷纷表态。
“确实,当年事出有因,我们没有站老魔君完全是因为情势所逼。”
“屠统管,我就不懂了,当年你在老魔君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没有伸出援手,现在又要谋夺他儿子的魔君之位……不是,你到底想做什么啊?”
他们就不懂了,如今魔界安稳,幽都城虽有新城主,但是新城主人强事少,还跟魔君建立了颇为友好的关系,大有破冰的征兆。
就这样安安稳稳的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去破坏呢?
屠征的脸色在听见他们这一番番劝解之后,渐渐地阴沉了下去,他震怒拍桌:“你们一个个还知道自己是谁吗?幽都城是谁创立的?我们可是初代魔君之血脉后代!”
濮伏不为所动:“即便如此,那也不是我们借着血雨之变搞事的借口!”
别的统管互相看了看,低下了头。
“好好好……好一群忘祖的东西!”屠征怒极反笑,指着他们:“初代魔君如何遭人陷害身亡,又如何被他人谋夺君置,你们一个个全都忘记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