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再无即墨家
一句话,好似两把刀子,扎在两个人心尖上。
即墨泽阳和颜花犯皆是心头一窒,面色微微泛白。
突然被表白的墨无溟,竟然没忍住直接扑哧笑出声,而后又若无其事的夸赞:“我家九儿有眼光。”
苏九微微侧目,睨了他一眼。
小小的动作,平白给在场所有人都塞了一嘴狗粮。
“……”颜花犯酸的牙疼,忍不住使坏:“九弟,这男人不能看一时,没成亲之前对你好是一回事,这成亲之后啊,呵呵。”
苏九收回视线,捏着茶杯,淡淡的:“放心,我不会打他的。”
墨无溟唇角上扬,伸手搭在苏九腰间,“不听话还是得打的,夫人不用留情。”
颜花犯:“……”he,tui!
即墨泽阳失神的看着苏九,往后退了几步,直到后背抵在墙上。
他移开视线,看向墨无溟:“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将即墨家收入囊中,怎能做到毫无风声!
别说是他好奇,即墨老家主,即墨同,以及躲在角落的即墨轩,皆将探究的目光投向了即墨无溟。
墨无溟微微抬眸,冷冽的眼神落在了即墨老家主的脸上,“你既然可以用假的家主信物继承即墨家,我同样可以用真的信物,继承即墨家。”
即墨老家主眼神一滞,声音嘶哑的:“我,我从未否认过你手里的信物,即墨家不能因为信物丢失,而不选家主,我的信物是即墨家上面传下来的,并不是假的。”
墨无溟静静静的听着,也没有打断他。
直到他说完之后,才漠然的开口:“即墨家祖训,拥有凤凰纯正血脉的继承人便可以继承即墨家。但当我出现的时候你并没有接纳我,甚至考虑过除掉我。”
即墨老家主哑然失声。
当初他出现的时候,他头一个想到的就是墨子砚。
因为心虚,所以才想要把这个祸根给除掉!
但因为他手握以前的家主信物,他不能明面上除掉他,便将他留在府上,各种的考验他。
在考验他的期间,他也不曾收回杀心。
可越是考验他,越让他见识到他的前途,惜才之心,让他不舍得杀了。
他已经老了,即墨家还是需要新鲜血液注入的,他两个孙子跟墨无溟对比,却全部被碾压。
细思之下,就当是他把从墨子砚手里抢来的家主之位,还给他的儿子。
一切都很好,都按照他的想法进行。
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墨九的出现,打破了一切和平。
他绝不能允许,即墨家的名誉受到半分损害。
故而,再次动了杀机。
饭厅里陷入了沉默。
见状,福叔从旁边站了出来,有些激动地:“少爷,老家主没有这个意思,他之前以为您喜欢的是男人,所以才……现在好了,墨九居然是女人,那一切都迎刃而解了啊!”
福叔从一开始就对墨无溟挺照顾,所作所为都很衷心,也有善意的提醒过他。
对他,墨无溟没什么意见。
只是……
墨无溟眸光轻抬,薄唇掀起,“不论我喜欢的是男人还是女人,我都是即墨家凤凰血脉最纯正的继承人,没有任何人有资格以此将我从继承人之外剔除。”
冰冷的语调,带着浓烈的气势。
那一瞬间,即墨老家主内心压抑的极度自卑浮现了出来。
利用卑劣的手段得到了即墨家,再风光不可一世,心里终究有个阴暗的角落,那名字叫:非纯正血脉的强盗。
在继承即墨家之际,已有几代没有纯正血脉出现了。
但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
只是他没想到有生之年会被他遇到两次!
一次是墨子砚,一次是墨无溟。
他可以逼退墨子砚,却无法逼走墨无溟。
墨子砚很优秀,但他多情又心软,他才有可乘之机。
墨无溟也很优秀,但他非常有手段,做任何事情都密不透风,而且根本不惧任何威胁。
明明他们父子俩,有许多的相同,却又截然不同。
即墨老家主恍惚的眼神看向苏九,“你为何不说你是女儿身,你是赫连家的小姐,你居然不说?”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哀怨的质问。
他想不通,既然她是赫连家的大小姐,为何宁愿承受外界的辱骂?
苏九略微抬眼,直白的:“我想要的人,不需要通过其他途径得到,他就是他,如果不能承受这点风波,要他何用?”
这番话,不可谓不狂妄。
望着对方美艳的脸庞,即墨老家主唇瓣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说。
墨九不是那个女人,墨无溟也不是当年的墨子砚。
片刻后,他忽然笑了笑:“你继承即墨家也好,反正本来就是属于你的……好过落在那个畜生的手里。”
这个结果,他心里还是满意的。
即墨泽阳脸色一片灰白,可能是被打击的太狠,此刻有点像是丢了魂,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
即墨同他们也都松了一口气,即墨轩抱着她娘,也站了起来。
这时,就听见男人低哑而冷酷的嗓音传出:“从今日起,即墨改为墨,再无即墨一姓,也无即墨家。”
都说打蛇打七寸。
即墨老家主最在意的是即墨家,那他就让即墨家不存在。
果然,即墨老家主脸色骤然一变,仿佛受到了极大地刺激,“即墨家上下百年都是这个姓,怎么可以说改就改!”
他怒极,额角青筋绷起,狰狞的不得了。
墨无溟却不理会他,缓缓地,“本座一向心思手软,念在前任家主虽然忤逆犯上,但是搭理墨家多年有功劳,废除修为座位惩罚吧。”
林庆弯腰:“是!”
即墨老家主惊恐的瞪大双眼:“我看谁敢!别碰我,别碰我——”
他挣扎着,却已经被林庆摁住了。
“前家主,抱歉了!”
林庆面无表情的动手,将他丹田震碎,废掉了他一身修为。
痛苦与绝望在即墨老家主眼底溢开,泪水眼角滑落,最终晕死了过去。
“……”
一片寂静。
即墨兰和即墨诗几个人捂着嘴,默默地流眼泪。
即墨同抬起头,语气苍凉:“你准备怎么对付我?废修为?断手脚?”
墨无溟却没有理会他,一个眼神也没有递过去。
他侧目,看向苏九:“出去看戏?”
欧阳家主还带着手下在前厅候着呢。
苏九眼底掠过冷芒,起身,“走。”
十二煞的人还在原地,房间里隐约有哭声传出。
颜花犯气得没跟过去,抬眼看向即墨泽阳,“你说你是不是有病?搞这么大动静,我还以为你真有多大的本事,浪费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