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算了。”
桥牧有些慨叹的看了宋熙姣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别看她现在逍遥自在的,玩的很快乐,可是,她不肯跟袁公公回宫的事,早已经被袁公公传到了宫里头。
根据他和太子殿下相处了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太子殿下肯定很快就会想办法,把宋熙姣弄进宫里头。
到时候,宋熙姣自顾不暇,哪还有工夫管他?
想到此处,桥牧不免有些同情的看了宋熙姣一眼。
过去,他一定是无条件的向着太子殿下,想尽办法的答成他的愿望,可是现在,他却犹豫了。
他开始想,把宋小姐弄进皇宫,对她来说,真的是好事吗?
她进了宫,还能像现在这样,随便打扮成男子的模样,进酒楼吃饭喝酒,欢声笑语的吗?
皇宫里的人,他是见过的,每一个都像是带着面具,连笑都不敢笑的太大声,免得不成体统,一点人味都没有。
过去他觉得那是应该的,可现在,他却觉得,市井之间,这种不成体统的吵闹和大笑,才是活生生的。
他不想让宋熙姣变成皇宫里的那些人的样子。
“宋小姐,你跑吧。”
“啊?”
桥牧忽然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惊得宋熙姣抬
起头来,正想问他说什么的时候,酒楼的一楼忽然响起了一声酒坛子摔破的声音。
宋熙姣吓了一跳,立刻就跑到门口,探头朝
桥牧坐在桌前,看着她八卦的样子,脸上掠过一丝无奈的表情,就她这么爱玩爱闹又爱凑热闹的性子,哪里适合进宫?
“出什么事了呀?”
眼看门口有人跑过去,宋熙姣赶紧拽住一个陌生人,好奇的问了起来。
那人看了宋熙姣一眼,见她唇红齿白的,心生好感,便道:“外地人吧?劝你一句,少来掺和,赶紧走吧!”
“走?为什么呀?”
“让你走你就走,那么多废话!”
陌生人说完,甩开她的手,匆匆忙忙的下楼,出门就不见了踪影。
宋熙姣一脸疑惑的眨了眨眼,这是怎么了?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整个酒楼,一楼二楼,所有的客人竟然全都跑光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疑惑间,正要跨出门口,想到扶栏处朝一楼探头看看,可才刚刚抬起脚来,酒楼的伙计就冲了进来,急忙道。
“哎呦,姑娘,你怎么还在这,快走吧!现在走还来得及!”
宋熙姣不解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地震了?”
“地
什么震啊,八王来了!”
“八王?王八的兄弟?”
砰!
她话音刚落,门口的大门已经被人一脚踹开,接着,三四个壮汉出现在了她的雅间门口,声音嘶哑着吼出了声。
“你她娘的说谁是王八!”
伙计一看他们来了,慌忙拱手道:“几位爷,几位爷,这就是个外地来的客人,什么都不懂,我这就轰他们走,您们高抬贵手,就放过他们吧!”
那几个壮汉却是狠道:“别人我可以放过,这小子敢骂我们是王八,他就别想走!”
“呦呵,大哥,你仔细看看,那是个娘儿们!”
“呵呵,还真是个娘们!臭娘们,你扮个男人的样子干什么!”
宋熙姣一看到这几个壮汉就没好感,现下听到他们说话这般不可一世,还这么粗蛮,更是生气,便翻了个白眼道。
“来看王八啊,还能干什么。”
“你还敢说我们是王八!”
那几个汉子彻底的被宋熙姣给惹怒了,上前就要揍她。
伙计惊得急忙拦住他们,苦苦相求:“爷,爷,息怒啊!这小女子她外地来的,不知道几位爷的身份,才冲撞了几位爷,几位爷就放过他吧,啊?”
“你她娘的给我滚开!”
那几个
壮汉一点都不给那伙计面子,直接把他推开,径直就朝宋熙姣走了过来。
他们个个都身强力壮,一拳头能把屋顶打个窟窿似的,这么齐刷刷的走过来,还真把宋熙姣吓的够呛。
她急忙后退几步,往桥牧身边一躲。
“呦呵,还有个姘头在房里!”
这时,那几个壮汉也都看到了桥牧,眼见宋熙姣躲在桥牧的身后,而桥牧在看到他们之后,还不动如山的坐在那里喝酒,怒气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那就连姘头一起打!”
说完,那大汉举拳就朝桥牧打了过来。
桥牧面无表情,在那大汉把拳头打过来的时候,抓住他的手腕,往桌子上重重的一砸,然后抬起另一只手,砰的一声就砸在了他的面门之上。
霎时间,两道鼻血从那大汉的鼻孔中流了下来。
宋熙姣被那大汉滑稽的样子逗笑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朝桥牧道:“好样的!你这武功,真算的上是武林高手了!”
桥牧不好意思的一笑:“我哪算什么高手,便是在大内侍卫里头,也排不进前三的。”
说话间,又有两个大汉不服气的朝桥牧打了过来,桥牧一边和宋熙姣说话,一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直接
把他们全都放倒在地。
伙计从一旁的地上爬起来,看到桥牧把这几个人放倒,非但没有露出放心的表情,反而是瑟瑟发抖。
“你、你们竟然敢打他们……你们疯了……你们疯了,也别连累我们的酒楼啊?”
宋熙姣见伙计害怕,便笑道:“你别担心,冤有头债有主,我们打了他们,他们要是想要寻仇,你就让他们去找我。我住在新丰客栈,我姓宋。他姓桥。”
“哎呀,你还让他们去找你们!你们知不知道八王是谁啊!”
宋熙姣倒的确不知道,不过八王这个名号,听起来倒是挺唬人的:“八王是谁啊?”
“他们是土匪啊!是盗贼!去年间孟将军率军把周围的山寨都给清剿了一遍,许多土匪头子逃窜出来,他们不敢去仙鸣关,就来了临城,重新组了个八王出来,在临城为非作歹,专门欺负我们临城的人!连郡守都不敢招惹他们,你、你们……”
宋熙姣闻言一怔,惊讶的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大汉。
原来他们就是自己那时候替孟星河出主意,剿匪的对象啊!
伙计连连摇头:“你还敢说你姓宋,他们这辈子最恨两个人,一个是姓孟的,一个就是姓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