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河听到宋熙姣威胁自己的话不禁哈哈大笑,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你迟早都是我的,挣扎什么?不过是在成亲之前,收取一点好处罢了。”
说完,他也知道再留下来只会让宋熙姣骂他,干脆掀开帘子走了出去,看一眼陈禹,问:“什么事?”
陈禹眼前仍是刚才两人拥吻的画面,挥之不去,脸上的热度就始终退不下去,连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将军,那个李恒,已经关了这么多天了,总关着不是办法。”
“嗯。”
孟星河沉吟片刻,接着抬头看一眼还在那剥鹿皮的魏朗,把他叫了过来。
“你怎么看?”
魏朗道:“这还用问,当初你们不就是想把我杀了,把我人头送给王宇河?如今我投降,李恒又被抓,王宇河的手心肯定人心惶惶。这个时候把李恒的人头送过去,一定能吓的那些人睡不着觉!”
孟星河和陈禹都点了点头,正想照办,身后又响起个清脆的声音:“不可,我觉得,不如把那个李恒放了。”
陈禹一听,立即反对起来:“那怎么行!我们好不容易把人抓过来,又放回去,岂不是前功尽弃?”
宋熙姣笑道:“你们既然能
抓住他第一次,就势必能抓住他第二次。放他回去,不是放虎归山,只是放走一只愚笨的绵羊罢了,根本兴不起什么风浪。
可若把他杀了,不但会让王宇河提拔新的将领上来,这将领,说不定会比李恒更加难对付。还会让王宇河的手下明白一件事,他们除了跟你们决一死战之外,没有别的出路。”
“那又如何?”陈禹越听越糊涂,“我们本来就要决一死战!”
“不,你们未必要决一死战。我师父说过,平定内乱和打外敌,战略是不一样的,打自己人,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只要我们能攻陷他们的心防,不但能让他们一溃千里,还能大大减少我们的损失。既然有如此捷径,何必非要闹个你死我活?”
她说完之后,面前的三个男人都陷入了沉思。
这攻心说的容易,未必真的能坐到。
因为他们对王宇河,对王宇河的叛军恨之入骨,只想杀之而后快,要让他们完全的宽恕这些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半晌之后,孟星河抬起头来,眉头微皱道:“就按熙姣说的做。”
陈禹和魏朗对视一眼,也只能拱手:“是!”
大牢之中,李恒被锁链吊在
墙上,身上充斥着各种鞭刑留下的痕迹,整个人昏昏欲睡,却又碍于身上的伤口,疼的根本睡不着。
哐啷。
铁栅栏门被推开,孟星河和宋熙姣大步走了进来。
李恒艰难的抬起眼皮看了孟星河一眼,又耷拉了下去。
“李恒,今天我就要送你上路了,你还有没有什么遗言?”
李恒听到孟星河的话,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做声。
自从决定跟随王宇河造反,他早就料到了这一天,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也没想到,他会是王宇河那些将士里面第一个被杀的。
“你枉顾圣旨,举旗造反,是灭族的大罪!”
孟星河冷冷看着他。
“我知道,你早已经安顿好了家人,不过,你以为把他们藏到扶苏去就万事大吉了?不妨告诉你,等我击破王宇河,攻打扶苏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叛徒的族人!”
李恒道:“随你的便。”
他把族人送到扶苏,已是仁至义尽。
现在他自身难保,那些人是死是活,也就和他没什么关系了。
孟星河见他如此冷清冷意,眼中不禁露出鄙夷的神色,这种人不顾家国,只顾着自己潇洒取乐,实在是死不足惜!
宋熙姣拽
了拽孟星河的衣袖,走到李恒面前,抬起头看着他道:“李恒,我知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今朝廷正是用人的时候,只要你痛改前非,改投孟将军麾下,跟着他一起对付扶苏人,等将来战胜之后,孟将军会上疏请求皇帝让你将功赎罪的。”
“哼,你们不必白费口舌了,我知道我犯的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将功赎罪?只怕是死罪能免,活罪难逃!你们不用再骗我了,我是不会上当的!”
孟星河猛地拔出剑来:“好,既然如此,我就送你上路!”
李恒见状,立即闭上了眼睛。
纵然做好了死的准备,可真的到了临死的这一刻,他还是有些畏惧的浑身发抖。
砰!
咔嚓!
几声剑响,李恒身上的锁链被劈开了。
李恒猛然摔到地上,愣怔的看向孟星河,不明所以。
孟星河冷声道:“你回去告诉王宇河,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我的刀。你走吧!”
李恒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宋熙姣,又看向孟星河,不可置信道:“你……你放我走?”
好不容易把他抓住,又放了他?这是何意?
“滚!趁我还没改变主意。”
李恒闻言,犹豫一瞬,接着拔腿
就跑。
孟星河一定是疯了,竟然放他回去?
难道他就不怕自己会报复他吗?
还是他就那么自信,觉得自己对他毫无威胁!
等到了军营门口,早有士兵在等他:“这是你的战马,你骑去吧。”
居然连战马都还给了他……
李恒回头看了一眼孟星河的兵营,怕他反悔似的,翻身骑上自己的马,拍着马屁股就朝王宇河的兵营飞驰而去。
直到跑的远了,确定没人追上来,他才缓缓的勒着马绳停下,低头一看,马身上还有他的佩剑,一个水壶和许多干粮。
他简直懵了,孟星河到底在做什么?
想靠着这些东西感动他,收买他,让他投入他的麾下?
不可能的!
如果他敢投入孟星河的麾下,他的族人只会死的更快……他只能跟着王宇河,别无选择。
“李将军回来了!”
“李将军回来了!”
李恒一到王宇河的兵营之中,士兵们就兴奋的喊了起来,只是他们喊着喊着,很快就又露出了疑惑的目光。
他被孟星河抓去那么久,为什么突然骑着自己的战马,带着自己的佩剑,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是孟星河大发慈悲放了他,还是……两人已经有所密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