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价值!肯定有价值!”
桥牧不耐烦道:“那你还不快说!”
那男人知道自己现在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想了想,若是不说,只怕立时就要毙命,若是说了,只要太子殿下是个讲信誉的,一定会饶了他的。
于是一咬牙,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殿下,大将军手下一共五个副将,杀了一个,除去宋穆渊还剩下三个,这三个里面,有两个是大将军的心腹,但还有一个叫孟星河的,手下有两万兵马,几次三番忤逆大将军。大将军已经起了杀心,送往京城的战报,回回都把战败的罪由推到他的身上!”
孟星河?
仲淳从鼻子里徐徐吐出一口气来,此人他倒是有过几次耳闻。
宋穆渊年纪轻轻做了副将,已经是名满天下。但他是靠着父母与扶苏人的交易的情报立下的战功。
孟星河则不然。
此人十二岁那年便凭借一己之力,把京城通缉榜上的几名江洋大盗全都杀了个遍,拿着他们的人头到官府领了一大笔赏金。
靠着这笔赏金,他开了两间铺子,却不慎赔了个精光。
走投无路之时,本想重操旧业,正赶上朝廷征兵
,他为了一口饭吃,毫不犹豫的走进了兵营。在战场上,他以一敌百,第一场仗就直接取了敌人的项上人头。
威猛无敌,势不可挡。
如未记错,他今年才刚刚一十九岁,却已经做到了正二品的副将!
是真真正正的少年英雄。
刀客闻言也露出几分向往的目光:“这个孟星河倒是个英雄,有人说他是海大将军与一个花楼女子所生的私生子,不知是真是假。”
跪倒在地上的男人也道:“他武功高强,连主子都不是他对手的!”
他嘴里的主子,指的自然是宋穆渊。
桥牧道:“他若真的如此厉害,殿下,我们可以拉拢他!”
刀客笑着抱起胳膊:“越是这样的人,越是高傲。若是他自愿帮忙还好说,若是他不愿,我们去找他,说不定反被他卖了。”
“此事日后再议。”
仲淳眉头紧锁,抬头看看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再过一会儿,宵禁就要开始了。
“我先回去,剩下的事,刀客,你来处理。”
“是!”
跪在地上的男人一看仲淳要走,吓的急忙上前大喊:“殿下,殿下……”
“想活命就闭嘴!”
刀客冷冷的斥了一
句,那男人立即闭上嘴巴,眼珠子转了一转,脸上露出几分喜色。
刚才殿下说,要刀客处理。
也就是说要饶他一命。
否则,他就直接让桥牧来办了!
仲淳离开这条巷子,缓步朝家里走去。
京城的局势一天比一天紧张,等宋穆渊见到皇后,他就会立刻暴露。
到时候,他必须回京城。
回到京城……势必是一场恶战,他是不可能让宋熙姣卷进这场纷争的。所以,宋穆渊见到皇后的那一刻,就是他和宋熙姣分别的时候。
这一别,或是生死之别,或成功杀了皇后和苍戎,他登上皇位。
那熙姣就将作为皇后陪在他的身边,和他一起享万里江山。
“仲淳!”
正走着,大门口忽然响起宋熙姣的喊声,接着,她提着裙子就跑了过来,拉住他的胳膊,笑的像夜空里的弯月,清清亮亮的。
“你跑哪儿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办了一点事情。”
“熙姣,我先回去了,明天一早,我去照看竹纸场,你多睡会吧。”
胡阙站在大门口,看着宋熙姣与仲淳甜蜜相依的模样,眉眼一低,淡淡的说了一句,也不等她回应,转身就走。
仲淳这才看到胡阙也站在这,但也没在意,和宋熙姣一起进了家门。
“哎呦,夫人姑爷回来了。”
文婆子见他们进来,忙迎了过来,又单独朝宋熙姣说。
“夫人,那顺儿姑娘醒过来了,说要谢谢夫人呢。”
“哦,我去看看。”宋熙姣应了一声,对仲淳道,“我从宋府救了个丫鬟回来,她受了伤,我去看看她,你先回院里吧。”
“好,早点过来吃饭。”
屋里没有点灯,一片昏暗,但模糊的还能看到床上有个蠕动的身影。
“别起来,我就是过来看看你,文婆子,你点个灯。”
宋熙姣坐到床前,借着烛光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顺儿,白天在宋府看的不很清楚,这会儿凑近了看,只见她眉清目秀,是个好模样儿,心里很是喜欢。
但她喜欢,也不能强留人家,微笑着说了起来。
“顺儿,我救你只是顺便,你不用有太大压力,我也没指望你报恩。你的卖身契在这,我先给你。等你养好了伤,你是想走,还是想留在我这儿,都由你自己决定。这些天你自己慢慢考虑,别着急。”
顺儿立刻道:“主子,奴婢想留,以后,您就是顺
儿的主子了,顺儿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
“哎哎哎,好啦,话说到这儿就行了,你愿意留就行,那这卖身契我先替你保管,你呀,好好养身,等养好伤就能天天跟着我了,我正缺个小助理呢!”
顺儿呆呆的看着她,问:“小助理?那是什么?”
“哈哈,你可以理解成小丫鬟。”
“顺儿就是主子的丫鬟!”
宋熙姣被她逗的咯咯直笑,又和她说笑几句,就问文婆子她吃了没,嘱咐她好好照顾顺儿,就去了内院。
从前身边没个人跟着,还不觉得。
这阵子在惠州待的,身边不是跟着大丰就是芳子,都跟出毛病来了,一个人的时候,总觉得闷,觉得缺点什么。
这下好了!
有了顺儿,以后也就有了伴儿,她也不用老得去找胡阙了。
“憨子,你干嘛呢?”
宋熙姣刚走进院子就见憨子坐在树枝声,正在伸手够什么东西,她吓了一跳,那树枝那么细,又那么高,摔下来可不得了。
听到她的声音,宋渊寒立即从屋里走了出来,抬头一看,怒火满面,大声呵斥道:“憨子,你干什么!皮又痒了是不是,还不快给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