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门内一个男子缓步而出,他眉如墨画,鬓若刀裁,黑发用嵌玉银冠束起,衬着一身玄色锦衣,缓步而出,说不出的清华高贵,但那双蕴含着无穷力量的黑眸,无形中却又透出一种凌厉锋芒,让人不敢逼视。
宋熙姣直接看呆了。
这是仲淳?
这怎么会是仲淳!
不光是宋熙姣,就连宋母都愕然的张开了嘴,要不是这男子是从仲淳屋里走出来的,在外面大街上,她还真不敢认这个女婿!
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个猎户女婿好好打扮一番,还真人模人样,好像天生尊贵似的。
“几时出发?”
宋熙姣不知道是不是看呆了的关系,一时间竟忘记了自己还在跟仲淳闹别扭,听到他问,下意识的就回答了一句:“等哥哥收拾好的。”
话音一落,忽然反应过来,脸颊一红,立即扭过头去,假装什么也没说。
仲淳见她终于跟自己说话,就知道这出美男计成功了,嘴角边漾开一抹淡笑,朝宋母道:“娘,你们先在家等着,我去雇辆马车。”
宋母闻言立即点头:“哎,还是你想的周到,快去吧。”
她已经打扮成这副富贵的模样,若是
走着过去,叫宋府的人看了,只会觉得她是打肿了脸充胖子。
现在家里新院子有了,钱也有了,不用再受大夫人的气了,今晚说什么她也得扳回一城。
住了会儿,仲淳租了马车回来,宋渊寒也收拾好了,一家人坐上马车,直奔宋府。
因为人多,仲淳特地租了两辆马车,宋渊寒张氏憨子文婆子一辆,仲淳宋熙姣栗子宋母一辆。
天色渐晚,马车里昏昏暗暗的,宋熙姣坐在仲淳身边,故意和他保持着距离,一个劲的往里面靠。直到她都靠到角落里,退无可退了才停下。
可是这个时候,仲淳忽然一屁股挪过来,坐到了她的身旁。
宋熙姣立即扭头瞪他一眼,但马车内几乎没什么光线,她这狠瞪过去的一眼,很快就被黑暗湮没,什么也看不清楚。对面又坐着宋母和栗子,宋熙姣不好开口骂他,只能撇过头去,假装冷漠。
住了会儿,路过一个小坑的时候,车辕陷入又走出,马车顿时晃荡起来,宋熙姣一个不稳,就扑进了仲淳的怀中。
仲淳借机将她一把抱住,闻到她发间传来的清香,从前天到现在,心里头那股烦躁郁卒的心情,总算
得到了一点纾解。
可这还远远不够。
他紧紧的抱住宋熙姣,感觉到她在挣扎,瞥了眼宋母和栗子。见他们正靠在车上,脑袋耷拉着,一晃一晃的,似乎在打瞌睡。便大着胆子,一只手紧搂住宋熙姣,一只手把住她的后脑勺,不容置疑的吮住了她的嘴唇。
宋熙姣大吃一惊,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死皮赖脸,两人还在吵架,他就来占自己的便宜。气的抬手就想打他,可是两只胳膊都被夹在了他的臂膀中,根本动弹不得。
眼看他吻的越来越过分,宋熙姣忍无可忍,忽然张开嘴,用力咬了他一口。
“嗯……”
仲淳闷哼一声,终于放过了她的嘴唇,却没有松开禁锢着她的手,悄声道:“咬出血了。狠心的小东西。”
宋熙姣也尝到了一点血腥味,知道自己气急,可能不小心咬重了,不禁生出一点愧疚之情,小声道:“谁叫你不要脸的。”
“我亲吻自己的妻子,叫不要脸?”
“谁是你的妻子,都没拜堂呢。”
仲淳低声一笑:“我梦里已经跟你拜了几次了,连洞房都……”
“你闭嘴!”
眼看他要说些不着四六的话,宋熙姣浑身滚
烫,下意识的就扭头去看宋母和栗子,却见栗子靠在宋母身上,似乎已经睡着,宋母则靠着车,脑袋也是一顿一顿的,这才放了心。
“马上就要到宋府了,你快放开我。”
仲淳也知道快要到了,心里却十分不舍这样难得的亲密时光,抱着她的怀抱紧了紧,又低头啄吻她几口,这才慢慢的放开她,舔了舔嘴唇上的伤口。
“几位贵客,宋府到喽!”
过了会儿,马车停了下来,车夫也跳下马车喊了一声。
宋母一个恍神醒过来,忙去推栗子,跟着仲淳宋熙姣一起下了马车。
这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门房站在门口等着,见到他们来,笑呵呵的把他们往院子里请。
宋母很久没回来宋府,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心中不住的叹气。这里是她曾住过的地方,也是被她当成是家的地方,本以为会一辈子老死在这里,没想到,临到末了,却被赶了出去。这事儿她倒是不怨宋咏旭,要怪只能怪大夫人心肠狠毒。
“熙姣!”
还未走进内院,就听到二进门处响起个爽朗的喊声,竟是宋穆渊。他听下人说宋熙姣来了,也不管宋咏旭和大夫人还
在那里说话,立即起身,亲自出来相迎。
“大哥!”
宋熙姣也满脸的开心,几步跑到他的面前。因为是特地为他设的晚宴,宋穆渊也特地打扮了一番,但因他平日里就已经穿的极为丰朗,宋熙姣倒也没觉得惊艳,只是一样的养眼。
“你怎么没还身衣裳?”宋穆渊见她穿的还是今早那一身,又见其他人都换了新装,脸上立刻露出不悦的神色。莫非在那个家里,他们竟然敢苛待熙姣?
宋熙姣眼见他要误会,急忙把自己不刻意打扮的用意说了出来。
听完之后,宋穆渊笑了声:“你想的太多了,二妹妹和三妹妹再不济,也还有母亲撑腰,这么重要的家宴,怎么会让她们灰头土脸的出现?早置办了两套行头给她们送过去了。”
“啊……”宋熙姣恍然大悟,这事,倒的确是她多虑了。
宋穆渊牵住她的手,笑了笑:“别急,幸好,我早有准备。”
“什么准备?”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宋穆渊丝毫不理其他人,带着宋熙姣径直往内院走,直到他自己所住的独院门口才停下来,对她说:“你先进去,等我片刻,我马上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