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淳道:“很顺利,两只野兔,一只山猪。山猪已经被我拉去卖给了屠夫,还剩下这两只野兔。”他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腰间。
闻言,宋熙姣咕哝道:“这山上的兔子用不了多久就被你打光了!”
仲淳解释道:“我每打十只野兔就会打一只野狼、狐狸或者鹰隼,这样就不怕兔子死光了。”
宋熙姣捂着嘴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还挺懂得维护生态平衡!”说完一伸手把他挂在腰间的野兔拽过来抱在怀里摸了摸。
可才摸了两下就被仲淳给拽了回去,重新挂回腰间。
宋熙姣一怔:“摸摸都不行?小气!”
仲淳道:“不能摸,摸了会产生感情,待会我宰杀的时候,你会不忍心。”
宋熙姣柳眉一挑:“谁说我不忍心,我摸它就是想看看这只野兔的兔毛适不适合做毛笔!”
仲淳脚步一顿,转头看向她,看着她那一脸得意又认真的模样,无奈的笑了起来:“你是女人吗?心这么狠!”
“那当然,最毒妇人心,没听说?你怕不怕?”
仲淳摇摇头:“那你听没听过,无毒不丈夫?你就不怕?”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齐齐笑出声来。
宋母站在院子里晾衣裳,看着他们俩说说笑笑的走进来,心里又起了念头。这
两人成亲这么久了,还在分房睡。如今又是一年过去,有些事情也该办了。
吃完晚饭,栗子进屋里去背书,宋母悄悄的出来,敲响了仲淳房间的门。
“仲淳啊,你跟熙姣成亲也好长时间了,可不能总这么分房睡。你们俩又不是有什么不和,明明就很恩爱,为什么分房睡?老是这样成了习惯,这一步只会越来越难踏出去!我看,要不然你们今晚就圆房吧!”
仲淳毫不犹豫道:“这件事,还是熙姣做主,她愿意,我怎么都可以。她不愿意,我也不想强迫她。”
“哎,这事儿怎么能是强迫呢!”
宋母不乐意了,但仲淳都说了全凭宋熙姣做主,她只能又找到宋熙姣屋里。
一进门见她坐在镜子前面梳头,就走过去罗嗦道:“熙姣,你说你最近每天没事臭美,你是臭美给谁看?给仲淳看,你们又不圆房,你到底在想什么?这事儿,反正我问过仲淳了,人家说全听你的!你怎么说?”
宋熙姣一听,立即来气了!好你个仲淳,也太会推卸责任了!竟然把这件事全推到她的身上!
她无奈的打发走宋母,立即跑到仲淳门口,用力拍门。
仲淳打开门,单手撑在门框上,好笑的看着气的跳脚的宋熙姣,明知故问道:“何
事?”
“何事!你这个家伙,你你你把我娘推到我这边来,你什么意思啊?”
仲淳笑了笑:“我说的是心里话,不是推诿。这件事,我听你的。”
“好啊!你听我的是不是,那我们这辈子都不要圆房!”宋熙姣气的大喊。
仲淳从容的看着她,点头道:“可以,只要你能忍得住。”
宋熙姣一怔,脸色大红:“我有什么忍不住的!”
仲淳笑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你得问你自己。”
“你……”宋熙姣气的咬住嘴唇,恶狠狠的瞪着仲淳,却想不出半句反驳的话语。这个仲淳,什么时候这么会抬杠了?眼见仲淳的眼神中带着戏弄,嘴角边的笑容勾着嘲讽,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冲过去用力拽了一把仲淳的耳朵,“你不要脸!”
说完,愤愤的拽着去找你回到自己的房间,砰的把门关上。
仲淳注视着她的背影,转而也回到自己的房间。他背靠在门上,低着头,起初只是抿唇闷笑,后来终于忍不住,低低的笑出声来。
回到床上躺下,他从枕下摸出一根簪子。
这根簪子是他年前买的,本来想大年三十晚上的时候送给宋熙姣,没想到遇到了那场大火,就耽搁到了现在。
圆房的事,他作为一个男人,如何不想?
只是两人的亲事办的那样的草率,他几乎没当做一回事,在这样的情况下就要了她,未免太委屈了她。
不如等事情办法,风风光光的把她娶进门,到时候再圆房也为时不晚。
不过,似乎不能再拖下去了。
这件事情,必须尽快办完。
另一边,宋熙姣坐在床边气的要命,手里拽着一把流苏,直接当成了混蛋仲淳,撕个没完。
混蛋,变态,竟然说那种话,哼,不要脸!
她躺到床上,忽然想起来跟仲淳成亲的人还不是她,而是原来的宋三小姐。这样算起来,自己真是名不正言不顺!居然还想圆房?做梦!
可是,不圆房,总不能一直这样拖下去。
她的秘密虽大,但并不是不能说。尤其是仲淳这个人又坚强又可靠,大山大河一般,不似一般俗人,就算告诉他,也不会吓到他。而且,两人毕竟已经两情相悦,像现在这般,总是横着秘密,始终无法亲近。
不如找个机会,就同他说了吧!
第二天,宋熙姣一见到仲淳,故意不理会他,可是仲淳总是“不小心”撞到她,绊到她,弄她脸上水,吃她碗里的肉,最后逼得宋熙姣不得不开口骂他,仲淳这才作罢。
去竹纸厂的路上,宋熙姣一边走一边打听木商的所在。好
不容易到了锦州城唯一的木材厂,抬头看了眼匾额,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因为那块匾额上清清楚楚的写着一个“宋”字!
不会这么巧吧?
宋熙姣心里直打鼓。
见到伙计,宋熙姣说明来意,那伙计便直接把她带去了大堂。宋熙姣坐在大堂等候的时候,心里就直犯嘀咕,万一真的是宋永旭该怎么办?
正想着,只听大堂门口一声怒喝:“宋熙姣,你害的母亲被打了五十杖,害的你二姐坐牢,撺掇你大姐逃婚,你还有脸来见我!”
宋熙姣一颗心直直的沉了下去,竟然真的是他。
但来都来了,宋熙姣不想空手而归,硬着头皮朝宋永旭道:“今天我来,不想跟你谈过去的事,我是来和你谈生意的。”
“谈生意?你也配!”宋永旭一甩袖子,重重的啐了一口,“你以为你靠着一个竹纸厂腰板就能挺起来了,我告诉你,就你这样的小商贩,整个锦州城里没有一千也有几百!你拿什么跟我谈生意?”
看来时谈不拢了,宋熙姣无意再与他纠缠,看他口不择言的,干脆礼也不行,转身就朝大门口走去。
身后响起宋永旭无休止的咒骂,宋熙姣只能在心里叹气。看来,要扩大竹纸厂的规模,这第一步永远都别想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