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栗子正坐在宋母身边,祖孙俩说说笑笑的吃着点心。
在宋熙姣和仲淳的精心照顾下,宋母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转,连续一段时日的调养,竟也渐渐硬朗起来。
只是她的心里隐隐有些疑惑。
宋母拉着栗子白嫩的小手问:“栗子,外婆问你件事。”
栗子一边吃着点心,点了点头说:“外婆您说!”
宋母想了想,开口道:“你有没有觉得娘亲和之前有什么不一样?”
栗子也认真地仰着头想了一会儿说:“现在的娘亲是和之前不一样,之前的娘亲……”
栗子垂着头,没有把话说完。
没一会儿,他又扬起头肯定地说:“我喜欢现在的娘亲,现在的娘亲疼栗子。”
宋母摸了摸栗子的头没有再说话,这段日子朝夕相处下来,原来那个又懒又不愿多想事情的女儿彷佛脱胎换骨了一般。
不管女儿是什么样子的,她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看她现在把日子过得有声有色,宋母心里还是宽慰的。
宋母正想着呢,宋熙姣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娘,栗子,准备吃饭啦!”
没一会儿,宋熙姣走了进来:“娘,你们饿了吗?
晚食就好了,咱们走吧!”
看着眼前利利索索的女儿,宋母新生怜爱,她拉过宋熙姣坐下,摸索着她的手说:“娘的姣儿如今真是长大了。娘心里欢喜得很。”
宋熙姣小孩一般滚到了宋母怀里:“我才没长大,我要永远做娘怀里的奶娃娃。”
栗子从来没有见过娘亲这样,一口点心含在嘴里都忘记咽下去,愣愣地看着娘亲撒娇。
宋母的脸上笑开了花,她摸着女儿的头发说:“都是为人妻,为人娘的人了,还没个正形。”
宋熙姣可不管那么多,她往宋母的怀里拱了拱,娇声说:“只要有娘在,我永远都不要长大。”
和宋母相处的这段时日里,宋熙姣真的把她当成自己的母亲一般。现在她说的也是心里话。
宋母笑着,脸上却正色起来:“姣儿,有件事娘想问问你。”
宋熙姣闭着眼睛靠着宋母怀里,惬意地说:“有什么事您就直说!”
宋母沉吟了片刻说:“姣儿,你和仲淳都成亲这么久了,是不是也该抓抓紧,给栗子添个弟弟或者是妹妹了?”
宋熙姣没想到宋母会这么发问,她心里一虚,立时端坐了起来,脸上却红了
一片:“这,这事不着急吧!”
宋母轻拍她的手,苦口婆心地说:“这事怎么能不急,你都多大了,也该好好考虑这事了!趁娘现在还算硬朗,还可以给你带带孩子。”
栗子在一边听了,马上点头说:“娘亲,栗子想要一个小弟弟,这样就有人跟我陪我玩了!”
宋熙姣看栗子也给外婆帮腔,假装气恼地拍了拍他的头:“你这小家伙,不用你生,你自然省事,还敢跟娘亲预定小弟弟。那你什么时候给娘生个大胖孙子啊!”
宋母笑着搂过栗子说:“瞧你娘亲,真是没个正形!”
宋熙姣撇撇嘴抗议说:“我自己都还是个小孩子呢!怎么生小孩?”
宋母看了看门外,小声说:“别看仲淳只是个猎户,性子还是极好的。这家里家外的,都是他在操心,还没有一句怨言。你跟着他,娘放心!”
宋熙姣听了宋母的话,默默在心里想着:“这么说来,仲淳还是不错的。在现代的话,自己要是能遇到这样一个男人……”
“娘,晚食好了,你们快来吃饭吧”!仲淳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宋母的门外说。
陷在思虑里的宋熙姣被这突如其
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仲淳见宋熙姣的样子,不禁问:“你们在聊什么呢?”
脸上的红晕还没有褪尽的宋熙姣想起宋母的话,脸上马上红成了猴子屁股,她心虚地提高了声量连声说:“没什么,没什么,我都快饿死了,咱们快去吃饭吧。”
说完自己逃似的冲出了宋母的房间,只留下完全摸不着头脑的仲淳和相视坏笑的宋母和栗子。
那天晚上的晚食,宋熙姣只觉得食不知味。
香气扑鼻的兔肉摆在桌上,她就跟没有看见一样,只把头埋在碗里用力地扒饭。
仲淳不明所以,给宋母和栗子都夹了兔肉之后,也给宋熙姣夹了一块肥瘦相间的兔肉送到碗里。
宋熙姣头也不敢抬,把饭扒更更急了。可是没过一会儿,扒下去的饭粒就噎在了喉咙。她想用力咽下去,却咳嗽了起来。
宋母急了,站起来抚着她的背嗔怪道:“慢点,这么大人了还被噎到!”
宋熙姣脸色通红,心里却愤愤地说:“这不怪您嘛!”
仲淳忙从厨房里端出一碗菜汤送到她面前:“快喝点汤,喝了就好了!”
小栗子也紧张地跑过来给娘亲顺着背。
宋熙姣喝了
几大口菜汤,才缓过气来。
身边站着的三个人这才放下心,坐下继续吃饭。
仲淳心里疑惑:“这家伙是怎么了?怎么去了娘房间一趟都不敢正眼看自己。”
吃罢晚食,收拾好碗筷,仲淳叫来在一边玩耍的栗子问:“晚食前,外婆跟娘亲说什么了?”
栗子挠了挠头,不解地说:“没说什么啊,外婆就说要娘亲快点给我生个小弟弟,陪我一起玩。”
仲淳心里已然明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脸上也烧上了二朵红云。
他正想着心里的事,栗子却拉了拉他的手,天真地问:“爹爹,我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小弟弟呢?家里就我一个小孩,有的时候真的会无聊。”
仲淳蹲下身来,刮刮他的鼻子说:“栗子,娘亲现在在哪里呢?”
栗子指了指宋熙姣的房间说:“娘亲今天吃饭一定是噎伤了,现在还在房间走来走去呢!”
透过窗纸,仲淳只看见一个窈窕的剪影。这个身影一会儿坐在镜子前,拿起梳子梳梳头发,一会儿又翻到了床上,连滚了几圈。
看她这样坐立不安的样子,仲淳心里有些忐忑地想:“她这是在苦恼,还是在害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