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他,”她翻了抹白眼,“他来不是来要钱就是来喝酒,看着就不招人待见。”
宋渊寒一看,今天这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吗?从来又懒又蠢的妹妹如今也会挺直腰板儿,不把他这个哥哥放在眼里了。
但为了自己的目的,他还是腆着脸凑了过来,尴尬地笑着问道:“我这当哥哥的过来,小妹也不请我坐一坐。”
熙娇不耐烦的转过身来,看了他一眼,“我不请你,院子这么大,还容不下哥哥吗?”
宋渊寒被这一句话气的够呛,但还是强压下心头的火,陪笑道:“妹妹在忙没时间招呼我也是应该的。不过我今天来可是有正事儿,我想问你借五个铜钱,过两天就还你。”
宋熙娇冷笑。她知道她这大哥说话就像放屁,之前借的钱从来都没有一次还过。而且一开口就是钱,几乎是她这几天辛辛苦苦攒下的所有钱了。
不过就算是有,也绝对不会给他一个字儿的。
“没钱,”她板着脸扔出这么两个字。
宋渊寒压抑的火一下就窜了上来了,他没想自己这个以前又蠢又笨又懦弱的妹妹也有敢顶撞他的一天,就算之前强迫她嫁
人,从她这里要钱,她也只是会哭哭啼啼,从来不敢反抗,如今竟然敢这样和自己说话。
“怎么没钱我可听说了,你前两天去集市卖竹鼠肉,可是赚了好大一笔!”
呦,敢情,来借钱之前还先试探了底,知道她赚了才特意上门。
宋熙娇不知道的是她做出的冷吃竹鼠远比预料的火热,不但售卖的那日人头攒动,甚至今后的几日还有人专门拿着钱到了摆摊的位置,可惜她都没有出摊,只有李寡妇一人。那些人只好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她也不知道这几日城里茶余饭后的谈资,都是她那天做的竹鼠。宋渊寒只要在这地方逛上一遍,便知道她发了大财。
“可是这些钱我都用来买柴米油盐和修葺房屋了,已经一个都不剩了。”她两手摊开,遗憾的告诉哥哥。
宋渊寒拉下脸,“都花完了,怎么可能。你不要骗我,我也知道你不容易,可是我家孩子今天早上突然发高烧,家里一个子儿都没有。那可是一条人命,你说这可怎么办呀?”
这下熙娇一下子犹豫了,人命关天,这事她也不好再推辞。
这时,一直藏在他身后的栗子拉了拉
她的裙摆向他说道:“娘亲,我刚才还看到了舅舅家的憨子和其他的小朋友们玩,他的精神可好了,一点儿都不像生病。”
这下宋熙娇立马明白过来了,所谓的发烧生病全都是她哥用来骗钱的一套说辞。
她转头看着宋渊寒,眼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听到栗子这么说,宋渊寒的诡计一下子败露,届时冲栗子大喊:“你个死孩子,胡说八道什么?出了人命,你担着吗?妹妹,你与其信一个捡来的孩子,也不能不信自己的亲哥吧,那可是你的亲侄儿!”
“好,”熙娇叹了口气;“既然你要借钱,那么好借好还再借不难,你倒是先把之前借的钱还我。”
在这段时间她凭着记忆粗略的算了算,算上之前的借给宋渊寒的钱,怎么也搭进去几百刀钱了,别说柴米油盐,都够把屋子粗略翻修一遍。
宋渊寒惊愕的看着熙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让我还钱?几天不见,你的胆子倒是长肥了不少!”
说罢顺手给了她一个耳光。
“我告诉你,你最好把钱给我,要不然可别怪我手下无情!”说罢,还顺手将栗子一把推倒在地上。
熙娇只觉得脸上先是丧失了触觉,之后就是火辣辣的疼痛感。看着栗子被欺负,她敢忙扑了过去,将他小心地护在身下,瞪着眼睛冲他怒吼:“你疯了吗?连孩子都打,不怕遭报应!”
男人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借着酒劲儿,他大摇大摆的朝熙娇走过来,弯下腰在她身上摸索,把藏在她腰里的钱袋夺了过去,掂了掂重量,不仅喜上眉梢。
“这不是还有这么多吗?妹妹可真会说谎。”他喜滋滋地把钱带系在了自己的腰间,转身就打算走。
“你把钱还给我!”
宋熙娇摇晃的站了起来,“我告诉你你这是抢,我要去官府告你!”
一听到官府,宋渊寒仿佛狗被踩了尾巴一样,一下子跳了起来,眼珠瞪的滚圆,朝着她的肚子上就是一脚。
“你要去官府告我?我告诉你,你要真告到官衙去,我就活活把你打死!”
熙娇的肚子上挨了一脚,脸上挨了一巴掌,气的说不出话,只能恨自己是个弱女子,没办法保护孩子,保护自己,只能瞪着他,眼里透出刻骨的恨意,宋渊寒被看的有些发怵,没有再停留,拿了钱就迈开步子朝外走
,还得意洋洋道:“我这可不是抢,我这是问你借的。”
等到傍晚,仲淳从外面回来,一进院子,看到的便是这番景象:自己的妻子和栗子跌坐在地上,两人脸上都挂了彩,模样狼狈极了!
仲淳一看这副场景,挎着大步急急地过来将宋熙姣和栗子分别抱上床榻。
“怎么样,让我看看你伤在哪了?”说话间大手便打算解开宋熙姣的腰带一查究竟,宋熙姣赶忙抓住他的手,两颊泛红道:“我没事,他毕竟是我哥,下手也有分寸,而且他只想抢钱,没有伤人之意。”
仲淳一听这话,反而脸色沉了下来,“你还在为他辩驳吗?”
宋熙姣愣了一下,“我只是想让你别担心!”
更何况他这样子完全让她语无伦次嘛!
她不好意思的指了指仲淳仍然搭在她腰间的手。
没想到仲淳毫不在意的说,“都什么时候了,你在拘泥于这个!更何况我们是夫妻。”但宋熙姣内心此时十分担心栗子只连忙道:
“你去看看栗子怎么样了,我一个大人没什么,小孩子那里受得住啊!”此话一出,宋熙姣便十分懊恼,这话实在不可能从原身的口中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