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钱氏被自己糊弄过去,宋秋儿心里着实捏了一把汗,她知道宋宝儿肯定看出了什么,但是却被没脑子的钱氏给拉走了。
宋秋儿将药草在屋顶上慢慢铺平,阿木人高马大,就在底下送着,一时也算安静,将药草晾晒好后,宋秋儿还是不放心,于是要阿木抱了点稻草,自个儿将它掺杂在药草里。
远远看上去,倒都如稻草一般,分不清到底药草在哪,只有宋秋儿自己知晓,她拍拍手跳下屋顶,走进柴房。
将小布兜里的灵芝掏出,宋秋儿怕宋宝儿看到后直接夺走,思索良久,还是准备放到柴房后边一块荒地上晒干,那里隐秘,钱氏与宋宝儿一般都不会过去。
她掰下一块灵芝瓣,将上面脏污擦拭,用小刀切成丁,又跑去厨房端了两碗糙米粥与一碟小菜,将灵芝分开放于两碗,一碗给了阿木
,一碗留着自己喝,结果没喝两口,就见阿木将粥一口气给喝完了,眼巴巴瞅着她这碗。
宋秋儿被他眼神怔住,又喝了一口,这才递给阿木,阿木接过,犹犹豫豫看了她一眼:“你不饿吗?”
“刚才那个油饼,我已经吃饱了,你喝吧,我出去翻翻药草。”宋秋儿摇摇头,示意阿木赶快喝了,然后走了出去。
此时是中午,早上大早就进山了,一个油饼自然不顶饱,但是阿木人高马大,她只打一碗粥,的确是她想的不周到。
宋秋儿爬上屋顶将药材翻了个面,捂了捂肚子。
之后几天,天气一直和暖,药材与灵芝也晒了个全干,有药材贩子来村里收购药材,看到宋秋儿的正想上前讨价,却被宋秋儿阻在外边,宋秋儿问了他镇上地址,第二日清晨,鸡还未鸣时,就拿包裹包起药材,进了城
。
循着记忆来到镇上,此时天已破晓,陆陆续续有商人摆摊售卖手内货品,宋秋儿侧身进了那家药铺,将药材罗列在桌上,撑着头满脸天真:“这是我这几日采的,正新鲜,掌柜给我看个价吧。”
那掌柜的抬眼,看了看宋秋儿,许是觉得她太过年幼,瞥了桌上药材,不屑道:“五两。”
“五两?”宋秋儿嘴角勾起微妙弧度,上前拿起一株黄芪:“这黄芪整体都为纯正黄色,质地紧实,尝一口微微发甜,乃上好黄芪,掌柜是觉着我不识货吗?”
她顿了顿,将那棵黄芪扔回桌上,眸内光华流转:“你若是诚心将我这收走,价钱让我满意,我还有更好的,不过,不要给我耍小花样。”
宋秋儿一脚踹上旁边木凳,凳子飞撞在墙壁上,跌下来时居然四分五裂。
周围发出声声哗然,这镇上
难得出一个会武学之人,都被宋秋儿唬住了,那掌柜甚至上前,念叨着大侠。
宋秋儿面上保持着镇定,实则心里已经疼的呲牙咧嘴,她垂眸不语,掌柜诚惶诚恐,拿起桌上药材细细看了一边,这才谨慎道:“姑娘,我能出三十两将你这些药材,全收了。”
他见宋秋儿没说话,还以为不满意,复又补充道:“这价,我都是给老熟人才有的,见姑娘您这品质实在好,想收购,这才出了三十两。”
三十两,够得上一家人省点活个十来年,周围小厮发出嘘声,宋秋儿扫视了一眼,知掌柜出的是实价,便施施然点头,伸出只手,掌柜也不敢怠慢,拿了三十两银票给了宋秋儿,吩咐手下人将药材拾掇好。
宋秋儿坐那没动,手伸向腰间小布兜,掌柜往下瞅了一眼,见是个玉盘形状,连忙招手让徒
弟先下去,后把药铺大门关上,搓了搓手:“姑娘还准备卖我什么?”
啪的一声,宋秋儿站起来,将布兜里的物什倒出,全是已经风干的灵芝,看上去卖相也极好,掌柜是识货的,惊喜捧起:“这灵芝年岁大,姑娘想出多少?”
“你定吧。”宋秋儿心里也没个底,面上装的格外深沉。
掌柜掂量了一会儿,摸不着宋秋儿态度,便张开五个手指:“五十两。”
五十两,抵得上那一桌药材,宋秋儿心中喜悦,但还是淡淡的抬价:“七十。”
估摸是被宋秋儿狮子大开口惊到了,掌柜缓了会儿,小心翼翼:“姑娘,六十两,我们铺子能给的最高了,再高,就只能请您另找。”
“成吧。”宋秋儿将那两株灵芝放下,拿起小布兜将桌上的银子装好,又将掌柜新给的银票与现银装好,出了药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