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秀没有抗拒见面,而是说:“正好,我也有话问他,星儿,你照顾二姐,我去去就回。”
星儿担心的看着叶秀的背影。
今日夜晚,格外阴凉。
乌云密布的天空,星星若隐若现,月亮悄悄躲在云层当中。
叶秀与拓跋文清面对面相对,两人距离一米之远,好似当初在芦村那般,唯一不同的,便是这夜色不如白日那般有明耀。
心爱之人近在咫尺,拓跋文清却不敢上前一步、
背在身后的双手不停揉搓。
“秀儿,二姐她……”
“闭嘴。”叶秀打断他的话,口吻异常冰冷,“拓跋文清,今日,你杀了我二姐,今晚本姑娘还要好好安葬二姐,不与你过多计较,他日,再次相见之时,便是你我兵戎相见之日。”
字里行间,咬得极重。
拓跋文清不想解释。
因为解释了又能有什么用呢?
他们中了凌帝的圈套,当血书盟誓那日,拓跋文清便想到今后的波折与无可奈何,他暗地培养的武家还不成型,明面上的他,虽然手握重兵,却有名无权!
做什么事不都还是在聂奉天的眼皮子底下?
若这是一种保护叶秀的办法,他愿
意去做。
可让他舍下这份感情,根本不可能。
“秀儿,难道你不能信任我一点吗?我们之前的约定,难道就要伴随着时间而流失吗?”拓跋文清试问。
他不相信叶秀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
“约定?”叶秀嘴角轻蔑一笑,“本姑娘不曾记得与公子之间有过什么约定!此次回京,本姑娘也是奉了萧王命令,公子,你乃皇上亲封提督,你我各为其主。”
说到这里,叶秀深吸一口气,攥紧拳头:“公子,二姐的仇,本姑娘早晚会报,日后,你我之间,一刀两断,再无瓜葛,什么往日约定,什么共赏天下!公子也不必过多纪念,本姑娘向来不喜欢欠人情,萧王与凌帝早晚有一战,免得公子日后心中惦记什么,不肯下手,那本姑娘可就罪过了。”
拓跋文清略显惊愕。
这话语之间带有的讽刺之意,让拓跋文清既无奈,又觉得叶秀很可爱。
长叹一口气。
拿出腰间一把匕首,冲着自己的手臂猛地割下去,随即,将匕首搁置在地上,手臂上的鲜血,滴落在匕首之上。
拓跋文清一边蹲下,一边望着血滴道:“这把匕首,在我习武的第一年,我父亲送给我的,其
名“无悔刀”我曾用它斩过的,不论正邪,我从不后悔!今日,我将我的鲜血滴落上去,我会记住这种痛,也会让你记住对我的恨。”
语毕,缓缓起身,将伤口随意用长袖缠绕。
叶秀瞄了一眼他的左臂,即便衣裳缠绕着手臂,鲜血依旧渗透,又低眉看了一眼无悔刀,冷笑:“你想用这个办法,化解我对你杀我二姐的仇吗?”
拓跋文清嘴角闪过一抹讽刺笑容。
“怎么会?秀儿,我承认,我现在允诺不了你什么,我的大业,家仇未报,我放不下我一生的背负!待我孑然一身时,你要我的命,我亲自来送给你。无悔刀削铁如泥,你用来防身也好,若是可以,就当是我留在你这里最后一个念想吧。”
说着,拓跋文清眉眼低沉,身子宛若压着千金石一般,余光不舍的从叶秀身上离去,转身徐徐前行。
叶秀抬眸看天,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
猝尔转身,却总觉得有一股力量吸引着她,继而,悄而回身,瞧着那安静躺在地面的无悔刀。
几步走上前。
蹲下身。
越发接近无悔刀时,指尖便越发颤。
这把名为“无悔刀”的匕首,它通体由纯金制造,除
了柄处有一枚淡蓝色的宝石外,没有多余的装饰,纯流线条的纹络,宛若一条盘山小溪,有规有矩,拓跋文清的鲜血几乎渗入,流淌在纹络沟壑,恨不得将人吃到骨头里。
叶秀情不自禁将其拿在手中。
似乎天公作美,月光穿透云层,照耀在无悔刀的蓝宝石之上,散发夺目的光彩,仅仅是看了那么一眼,便让叶秀移不开眼睛。
宛若那盛开在奈何桥前彼岸花一般迷人。
叶秀喜好武器,尤其是这种漂亮的武器。
猛地打开无悔刀。
那光泽剔透的本身映射出她的眸子,刀身光泽明亮,唯独那刀尖处有有一丝缺口,成鲨鱼牙状,它的岁月与沉淀,印证了它伴随拓跋文清的多个时光。
缓缓起身。
将匕首别在腰间。
转身回去。
夜色渐浓。
拓跋文清并未回到提督府,而是绕了两个弯路,来到京城后山脚下,又绕道山脉后方,四处看看后,走入森林,来到山脉中央,对着高高的悬崖,动手拨动旁边的一个大石块。
石门打开。
拓跋文清进去的第一步,石门便关上。
“呼,哈。”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穿过几十米的隧道后,宛若
到达另一个世界,这里几乎是整座山挖空的一个巨大窑洞,四面八方由最坚韧的瓦硕铺垫,上百名身穿黑色服装的男子在练武。
站在高处观望的无青发现拓跋文清,纵身一跃来到其面前,第一眼便发现拓跋文清左臂的伤口,急忙抬起他的左臂,问:“公子,你受伤了?”
拓跋文清自然的将无青的手拿下去:“无碍。”语毕,绕着边缘走向里面的一间暗室,站在正中央,看着刻画在墙面上密密麻麻的人名。
“如何?”
无青拿来金疮药,给拓跋文清稍作处理伤口后,道:“能回来的,都回来了,能找的,也都找了。唯独那个人,没有找到。”
拓跋文清将左臂伸入袖子中,整理好衣衫后道:“一旦转变人格,双瞳便会发红,这是赤族显著的特种,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赤族的每一个人都可以控制人格转换。赤族灭族后,统领儿子和年幼女儿因战乱分散,至今无人再发现过赤族痕迹。”
一边说着,拓跋文清心里一边想着法子。
“是啊,恐怕灭族的赤族,如今也只剩下这两个人了,可是公子,当年战乱,老爷都未曾帮助他们逃脱,会不会早就……”无青分析,小心翼翼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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