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月色比较阴沉。
月牙被乌云笼罩。
淅淅小雨依旧不停。
叶二妞提着灯笼走进寝殿,四周安静异常,忽然,一道闪电划过,吓得她冷不丁的一颤,脚步轻盈前行,撩开帘子,走进长廊,尽头右侧,推门而入。
偌大的寝殿,了无灯光。
灯笼的光芒映衬出一丝光亮。
她继而前行,走到正右侧的书案之前,缓缓将灯笼搁置在书案之上。
迈上台阶。
紧张的她绊到脚下的虎皮地毯,整个人趴在书案上,灯笼晃动,一叠叠的书籍差点掉落在地,好在她及时扶住。
平缓呼吸。
当确认周围无人来时,方才跪坐在地,继续前行。
空气凝聚的氛围,让她忽略了,为何这般顺利。
一味的趴在书案之下,寻找起来,敲敲桌底,敲敲地面,当一股空洞声音传来,面露欣喜。将虎皮地毯挪了挪,果然发现一个暗格。
抽出头上的一枚发簪,将暗格打了开来。
一个精致,巴掌大的盒子出现在眼前。
小心翼翼的伸出双手,几乎是捧着盒子,慢慢的往外拿着,突的,一枚利箭赫然放出,叶二妞本能往后一闪,抬头瞧着那直直插在天花板之上的箭,
仍心有余悸。
吞了一口口水。
刚刚起身,周围长廊出现很多灯笼散发的光芒,继而,寝殿内,不知何时,出现很多丫头,点燃烛光。
当看见凌帝与叶三妞推门而入时,叶二妞手中一松,盒子,直接落在地上。
盒子打了开来。
叶二妞才发现,里面是空的。
急忙跪在地上,一滴汗水从额头流下,拼命抑制即将跳出喉咙的心跳,带着一丝破音道:“臣妾参见皇上。”
凌帝眉眼剧烈收缩。
一股阴寒之意,肆意弥漫。
叶三妞趁机而上:“皇上,臣妾说的没错吧?晴贵人这是要盗取皇家机密呢。”
闻言,叶二妞抬头看了一眼叶三妞。
对上凌帝的寒眸时,又瞬间低下了头。
凌帝每前行一步,叶二妞都仿佛阎王距离自己更进一步,瑟瑟发抖的身子展露她此刻的恐惧,高大的身影站在身前时,抬头轻声唤道:“皇上……额!”
话刚说完。
凌帝便一把捏住她两腮,眉眼阴沉一扫:“好一个朕亲自册封的晴贵人,就是这样一个晴贵人,宁愿牺牲性命,也要听从萧王指令而背叛朕!”
叶二妞两腮凹陷。
很疼。
狠狠摇头:“皇
上,臣妾没有。”
凌帝嘴角一勾:“百口莫辩,还在这里强词夺理?”语毕,狠狠甩开她:“这一点,你就没有菊贵人聪明了。她也是萧王细作,可她敢于向朕坦白,揭露你的罪行。”
叶三妞得意一笑。
叶二妞瘫坐在地。
凌帝摆弄手中佛珠:“菊贵人弃暗投明有功,晋升为妃!晴贵人阴险狡诈,窥探国家社稷,择日,五马分尸!”
最后“五马分尸”四个字,虽说力度不重,可口吻,宛若一个冰冷的剑,刺进叶二妞的胸口。
总是她情深,也换不来凌帝的情。
自古君王无情。
她内心的一点念想,也被抹杀。
心灰意冷,更是觉得自作自受。
听闻金銮殿出了事,匆匆赶来的叶秀不顾他人阻拦,直接冲进来,正巧听见凌帝这一番言语。
立即跪地:“皇上,晴贵人被他人蛊惑,才会做出这等糊涂事。晴贵人为人如何,皇上最为清楚,晴贵人刚刚为皇上产下皇子,不念情深,也要念在皇子还小的份上,不能让小皇子没了娘亲啊。”
凌帝推开粘在身边的叶三妞。
走进叶秀,弯腰讽刺:“朕对晴贵人问心无愧,可她是如何辜负朕的一往情深的?”
“是否有情,皇上心知肚明。若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皇上怎会轻易抓获晴贵人?菊贵人的三言两语,就真的倒戈为皇上所用了吗?”叶秀抬眸反驳。
此刻,懦弱无用。
强者为将,弱者为奴。
凌帝“啧……”了一声,他对谁,都可以坦荡荡,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面对聪慧的叶秀,他的心事,瞒不过她。
三角之中,谁人不是知己知彼。
面对凌帝不语,叶秀继续道:“皇上,菊贵人已经晋升为妃,你给她的恩惠,已经比天高!晴贵人产下皇子,没有赏,也不至于您杀而快之吧?”
凌帝咬牙。
拂袖转身:“晴贵人择日将为答应,此生,再不许任何人伺候。”
语毕,扬长而去。
叶三妞可是风光了,这下她能艳压群雄,扭着腰肢,翻了个白眼,跟随凌帝身后。
叶秀长呼一口气。
过去搀扶叶二妞起身,发现她紧咬唇瓣,那一丝丝血迹,刺目。
二人无言。
走出金銮殿,回到寝殿。
每一个伺候的丫头,卷铺盖走了人。
一夜之间,气氛祥和的寝殿,瞬间变成了冷宫。
叶秀搀扶叶二妞靠在榻子上,为她盖上一层毛毯,道:“
二姐,无需伤心,你还有小皇子,日后从头再来的机会很多。”
叶二妞冷哼:“心死了,哪里还想着重头再来。”
今日她才明白,凌帝对她,不过是欲擒故纵。
叶秀深知叶二妞一直不知晓凌帝真心,一时间一定接受不了的,安慰道:“二姐,咱们还要活着不是?”
叶二妞拉着叶秀的手:“你不必劝我,我也不会轻生!孩子需要我,总是默默无闻而白头,我也会在这冷宫,活到死。”
话语中透露着凄凉。
却真的没有轻生的念头。
叶秀“恩。”了一声,为难道:“二姐,有句话,我知道现在问不是时候,可我必然要问。”
“萧王让我盗取当年夺嫡真相的文案与书信,我以为叶三妞也接到了这个命令,她为何要反萧王,我不明白。可当看见叶三妞无比是从的样子时,我猜到,也许,萧王给我们的命令,并不相同。”叶二妞解释道。
叶秀想听的,叶二妞都交代了。
瞬间想起自己交给星儿的簪子,也明白拓跋文清嘴里“关乎身家性命”的言语,是何等意义。
凌帝和萧王都想得到的东西,偏偏在叶秀手里。
真是讽刺。
叶秀与要开口,却被叶二妞抬手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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