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文清将文案抬起,颤抖的手腕掩盖不住他此刻内心的纠结。
最终,还是决定打开。
拆开之后,并不是一张一张的纸,而是一份被折叠,原本是卷轴的一份文案,直接拖地。
叶秀惊愕。
拓跋文清慢慢的蹲下来。
从头,开始看着文案上的字。
叶秀陪同。
用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将文案上的所有内容看完。
叶秀眉眼一紧。
小心翼翼的瞧着拓跋文清。
他的手,紧紧捏着文案,稍一用力,文案便会支离破碎,发颤的背脊无声失言。
叶秀悄而凑近。
拉住他的手:“你可还好?”
拓跋文清恍惚松开文案,整个人瘫坐在地,一丝鄙夷的嘲笑:“我一直以为,拓跋文刚背叛拓跋武家,栽赃陷害,导致皇上冲冠一怒,屠了拓跋武家!我进京当官,为了真相,为了!可没想到,拓跋文刚不过是被人利用的棋子,只是从中起到一个推波助澜的作用,而真正的凶手,竟然是皇上。”
叶秀咬了一下嘴唇。
抓紧他的手臂:“你可还冷静?”
拓跋文清微微侧头,只觉得“咔嚓”一声,宛若战场被人削去头颅,勾起冷漠嘴角:“我父亲生平为了凌帝,练就武士,赴
汤蹈火,虽说没什么官位,也曾为皇家平复多方战乱!从未有过越矩之心,凌帝到底为什么,非要对拓跋武家赶尽杀绝!”
叶秀可以感受到他此刻内心的痛苦与纠结。
如今,铲除拓跋文刚,也不曾为拓跋武家报仇。而真凶竟然是拓跋武家向来奉承的凌帝。
一国之君,怎会承认自己所犯下的罪过?
更何况,凌帝未必是犯了错,而是有心而为之。
叶秀下意识伸出双手,抱住他,安慰:“不要迷失了自己,拓跋武家,还有你活了下来。就算你无法为拓跋武家,你也可以与凌帝一斗!文清,不要因为真相,丧失了你内心的初衷!”
拓跋文清呵呵一笑。
其中参杂了多少无奈与悔恨。
手,抓紧叶秀背脊的衣裳。
一滴清泪,落在叶秀的肩头,她愕然睁大双眸,不能抗拒他消极的状态,唯有狠狠相拥。
不知过了多久。
拓跋文清从她怀中脱离。
将文案卷起,放回原位。
叶秀恍惚站起,瞧着他背对的背影,落寞无助,想要开口,却不知从何说起。
“秀儿,你回去吧,我一个人静一静。”拓跋文清挥手。
叶秀点了点头,轻轻关上门,站在门口的她,望着房间中的光亮
,始终放不下心来,索性坐在台阶上,望着漫天星空,深吸一口气,静静的坐着。
房间一丝烛光从未停歇。
直至第二天清晨,蜡烛燃尽,拓跋文清坐在椅子上坐了一夜,起身时,双腿不觉的有些麻木。
继而,来到门前,打开门。
见叶秀坐在台阶上,惊愕开口:“秀儿?”
闻声。
叶秀起身,一个不稳,麻木的双脚一滑,整个人向后倾倒。
拓跋文清眼疾手快,上前将她拉住,稍一用力,拉直在怀,瞧了一眼她布满黑眼圈的眼眶,眉头猝尔皱起:“你在这坐了一夜?”
叶秀对上他的双眸。
已无昨日暗沉。
没有一丝迷惘。
轻轻一笑:“你想通了?”
拓跋文清愕然,缓缓松开她的手,两人站立,一个点头,打消了叶秀心中疑问。
叶秀嘴角一勾,转身看去,朝阳升起,昏黄不失光芒的日头,格外明亮,下意识伸手遮挡刺眼光芒,道:“昼夜颠倒,太阳依旧会升起。”
拓跋文清心头一颤。
在叶秀转身之际,拓跋文清的手已经拉住她的手腕,还未反应过来,以鼓励道将她狠狠拉过去,跌入他怀。
这个怀抱,很紧。
几乎令人喘不上气。
可他
灼热的胸膛,燃烧着她滚烫的心,无法排斥。
一股羞涩涌上心头,小声低喃问:“怎么了?”
“只是想抱抱你。”拓跋文清,淡淡道。
这下,叶秀的脸直接“轰隆”一下红的更透了,嘴角微微一勾,贴服在他的胸膛。
片刻,二人一起离开拓跋府。
拓跋文清前去大理寺审问拓跋文刚。
而叶秀,则是直接回去了酒馆。
路上,她的手抓着自己的胸膛,如小鹿一般强烈跳动的心脏,让她脸上挂着笑容。
一进酒馆。
星儿就匆匆而来。
见叶秀脸上的娇羞,星儿调侃道:“姑娘,看来昨晚您和文清公子,很开心哦。”
“胡说。”叶秀像个小女孩一样转过身去。
星儿咯咯一笑,立即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哎哟,哪里是说这个的时候啊。姑娘,萧王来了,正在二楼等您呢。”
好似一把烈火被一股寒冰浇灭一样。
冷热交替的感觉,让叶秀顺势转身,冷静道:“何时来的?”
“今个一早就来了!”星儿警惕道。
叶秀眉眼一转,忽然道:“六弟呢?”
“六弟已经去学堂了。”星儿惊愕,“姑娘,您是觉得萧王这次,来者不善?”
“一个堂堂一城
王爷,入京不去皇宫,来我酒馆,你觉得是何意?”叶秀眉眼微眯,尽显不安,连忙道,“你忙着,我上去招呼一下这个神秘的萧王。”
语毕,便前往二楼。
她与萧王见过两次面。
一次是芦村,一次是宫宴之上。
实则根本没有怎么接触。
不过是两方的试探。
到达二楼雅间门口,叶秀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一股清风吹过,直着看去,萧王双手背后站在窗前,风儿吹起他盘起的长发,与青绿色长袍。私服略显一股侠气。
叶秀将门关上,上前一步道:“民女参见萧王。”
闻言。
萧王转过身来。
叶秀微微抬头,两人视线正巧相对。
他眸光锐利,深邃眸底隐藏着数不清道不尽的阴谋算计。
她眸光警惕,丝毫不敢遗漏任何蛛丝马迹。
萧王勾起一抹比女人还要好看的笑容,走到桌前一坐,随心道:“本王微服出巡,不必这般拘礼!你只当本王是来品酒的客官,便罢。”
叶秀眉头一紧。
直起身板。
萧王余光见她原地不动,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过来坐。”
叶秀也不客气,直接过去坐下。
一言不发的沉默。
空气凝固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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