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没过年。
外面就已经张灯结彩。
拓跋文刚坐在正厅,正中央的位置,随意叫了一壶酒,独自品尝。
抬眼之际。
望见叶秀与拓跋文清相继而来,咯咯一笑:“你们这还未成婚呢,就这般腻在一起,可要知道,只要未成婚,就算是有婚约,男女也要保持一下矜持的。”
拓跋文刚话里带着讽刺。
上前,叶秀嘴角一勾:“拓跋大人这就说错了。男女相爱自由,我与文清的关系,整个南召国都知道了。何必还要介意别人眼光?”
拓跋文刚“啧啧……”两声:“叶秀姑娘,亏得本官还以为你是冰清玉洁的姑娘,眼下这一看,你与青楼女子有何不同?”
闻言。
拓跋文清仰头。
锐利的眸子闪过一抹精锐的光芒。
“拓跋文刚,我和秀儿早晚都会成婚,请你说话注意点,如此口无遮拦,难道在皇上面前也这样吗?”
拓跋文刚“哟呵”一声。
“噗……”的笑了笑,冷哼:“这阵子,就觉得你有些古怪。今日见你和叶秀姑娘在一起,我心里的猜疑,看来是对的。文清,怎么说,咱们都是一家子,叶秀姑娘若是进了门,也要叫我一声叔叔不是?你们丢的起那
脸,我还丢不起呢。”
拓跋文清还未说得出下句话。
叶秀就拦在他面前,眉眼挑动了一番,道:“拓跋大人说得对,文清,你且回府中去吧。大年将近,什么不入耳的话传入皇上耳中,恐怕我这个客卿的身份就保不住了。我还想见我二姐呢。”
说完,坐在一旁,倒了一杯酒:“拓跋大人,小女子提前祝贺您,新年快乐。”
拓跋文刚呵呵一笑。
拓跋文清冲两人礼貌点头后,便离开酒馆。
他曾经和叶秀说过文案的事情,眼下,拓跋文刚不在府中,正是好机会。
叶秀见拓跋文清走后,又倒了一杯酒:“拓跋大人,您怎么说也是文清的叔叔,怎么这么对他?”
拓跋文刚“哦?”了一声,思考片刻,笑道:“叶秀姑娘,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正因为我是文清的叔叔,我更要严格看管他。拓跋武家败落,对文清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可报仇归报仇,也要看看仇家是谁不是?若是放纵他,一句无心的话,都会引发大动乱。”
叶秀眉眼一眯。
故作赞同点头,笑言:“可是拓跋大人,您这是严苛,还是别有用心啊?”
两人四目相对。
谁也不肯退让。
片刻,拓跋文
刚率先打破宁静,哈哈大笑:“叶秀姑娘说的哪里话!同是一家人,怎会别有用心?身居高位,有时候,也是身不由己的。”
叶秀托腮,“恩?”了一声,陪同一笑:“大人说的对。来,喝酒。”
拓跋文刚高兴举杯:“叶秀姑娘,虽说你没有上我拓跋文刚的花轿,可日后,咱们依旧是一家人,过往的事情,咱们该放下就放下了,没必要纠结于心!你说对吗?”
这是用话点拨她呢?
叶秀转了转脑筋,叹息:“有些事情可以放下,可有些事情放不得。”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啊。”拓跋文刚小心翼翼试探。
叶秀手臂搭在桌子上,身子微微向前倾,眸光锐利:“拓跋大人,那日,若不是文清到来,恐怕我已经被你强行掠夺了吧?你毁我名声,你觉得,我能放下吗?”
拓跋文刚剑眉下的双瞳剧烈收缩。
眉宇间的杀气,叶秀感受的一清二楚。
直起身版,笑而不语。
拓跋文刚嘴角勾起,似笑非笑:“叶秀姑娘刚刚和我拜年,我还未回应呢。来,干了这杯酒,我,也祝你新年快乐。”
叶秀慢条斯理,举杯喝下。
拓跋文刚放下酒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感叹道
:“时间荏苒,一年到头,回首当初,身心疲惫啊。”
“是身心疲惫,还是内心愧疚啊?”
面对叶秀突然的问题,拓跋文刚心中忌惮,他大概知道,拓跋文清已经将拓跋武家的事情,和叶秀说过了。
但看她模样,似乎也是一知半解。
随口道:“两者都有吧。希望新的一年,可以风调雨顺。”
叶秀“呵……”了一声,下意识挑衅:“只怕拓跋大人,今年这个年,是不好过了。”
拓跋文刚攥紧拳头。
哈哈大笑:“叶秀姑娘真是喜欢开玩笑。”
叶秀“恩。”了一声,“我除了会开玩笑,还会揣测人心呢。”
拓跋文刚见叶秀这是刀刀见血,只怕是一笑而过,不可能了。
反而。
他面露严肃,带着一丝警告的气息道:“哦?是吗?那叶秀姑娘,不妨揣测一下我的心!”
叶秀摆摆手:“我可不敢,哪句话说错了,拓跋大人再要了我的命。”
“命。”这个字,咬的极重。
“无妨,我允许了。”拓跋文清抬手示意。
叶秀放松了不少,认真道:“好,那我就斗胆了。”说着,仔仔细细的观摩着拓跋文刚,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
拓跋文
刚面不改色。
不愧是久经沙场的战士。
叶秀手拍桌子,发出清脆的响声,道:“拓跋大人,您心里有一个结。”
“说来听听。”
叶秀有模有样道:“许是多年以前,许是最近,拓跋大人是不是杀过人?”
拓跋文刚哈哈一笑:“我在战场上,杀了无数的人,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
叶秀摆摆手:“不是敌军,而是你的直系亲属。”
拓跋文刚眸光一寒。
“继续说。”
他刻意的躲避,让叶秀心中猜测更加肯定。
拓跋文清与她说过不少拓跋武家的辉煌,直到败落,只是,那败落的过程,只字未提。
叶秀眸光淡定,笑言:“您做过对不起文清,哦,不!是对不起拓跋武家的事情?”
“胡扯!”拓跋文刚略显激动。
察觉不好,缓和下情绪。
故作笑道:“叶秀姑娘,别管文清和你说过什么,你可不能将莫须有的罪名,妄自揣测,安在我的头上。我这一辈子,都是为了拓跋武家在活。”
叶秀惶恐片刻。
耸耸肩,摊摊手。
“你看,我都说了,不敢揣测大人的心,您这一动怒,我浑身发颤!”说着,故意挑眉瞧了一眼拓跋文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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