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角落里只剩下林夫人和沈兮若,林夫人便关切询问她有没有伤着哪里,以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沈兮若便将缘由言简意赅说了遍。
林夫人眉眼染一层气怒,“她们欺人太甚,一会儿我让你义父找个机会跟太子和张逸说说,让他们好好管管那两个女人。”
不等沈兮若安慰说没事,林夫人话锋又针对到了司辰身上。
“司辰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什么时候才肯给你一个名分,他最好不要藏着什么别的想法,否则我们林府跟他没完。”
在外头与兵部侍郎寒暄的司辰,毫无征兆起打了个喷嚏。
兵部侍郎戏道:“这青天白日的,莫不是谁在背后说将军的坏话?”
司辰笑道:“本将军行得正坐得端,要说也应该是说的好话。”
兵部侍郎哈哈一笑,“对对对,说不定是哪个没能亲自前来道贺的人,在遥祝将军生辰快乐呢。”
院子角落里,因明白林夫人处处维护才忍不住指责司辰的沈兮若,心里发暖很是窝心。
“义母,你对我真好。”沈兮若脑袋拱到林夫人肩膀上,嗅到林夫人身上淡淡的体香,不由想到了她那个在遥远世界的母
亲。
不知道在那个时空里,她挂念的人都过得好不好?
“傻丫头,说什么傻话呢。”林夫人抬手温柔抚她的后背。
沈兮若努力将蔓上眼眶的泪意逼回去,等到看不出端倪时才抬起头来,“义母,开席还早,我们找个地坐会儿吧。”
沈兮若亲昵挽着林夫人的手,没去白悯她们在正厅,去了相对比较安静的偏厅。
一路上遇到不少人,免不了要停下打个招呼,对着那些不太熟的面孔,沈兮若脸都快笑僵了。
不过她仍是很高兴来这么多人庆贺司辰的生辰。
不管来者是冲着司辰的面子,还是他爹司忠。
“听闻这次司侯连皇上都请了,看得出来,司侯终于想通了,在极力弥补司辰,要空你劝劝司辰,过去的事能放下就放下吧。”林夫人小声道。
沈兮若看着来了差不多整个满朝文武的热闹侯府,想到楚娇艳早上说,帮司辰庆生是她提出的主意,心中忽然疑窦丛生。
要说司忠真想修复与司辰的父子关系,她当然相信,可要说是楚娇艳的主意,那她便不得不怀疑,办这场盛大生辰宴的真正目的了。
“兮若,怎么了?”林夫人见她
陷入深思,一脸心事的样子,担忧问道。
“没什么,我们走吧。”毕竟只是猜测,沈兮若自己长了个心眼留心着便是了,没必要让林夫人跟着担心。
她们刚到偏厅落座,大门口孝亲王府的马车到了。
一袭紫色便服的盛启昭从马车里跳下来,虽然是简单寻常装扮,却因为紫色平添些邪魅。
还未走近,盛启昭指了指身后右侧的侍卫,笑道:“司辰,前段时间我手底下的人寻到了两株千年人参,我都舍不得用,今儿就便宜你了。”
司忠和司辰往前迎了两步,司忠福身:“孝亲王实在太大方了,可这么贵重的礼,教人拿了心里不安呐。”
盛启昭爽朗一笑道:“无妨,等本王生辰,让司辰给我送更贵重的礼就是了。”
“送礼时就在想着回本,你可太大方了。”司辰接过侍卫手中的盒子,白易便上前接了过去。
盛启昭不在意他话中的调侃,眼睛往司辰身后瞧了瞧,没看到那抹倩影。
眼中掠地一丝失望,却是没好意思问。
司辰看出来了,心里不爽倒也没戳破,权当没发现。
免得大家都尴尬。
司辰抬头看了眼日头,快要升到
当中了,想必是没人会来了,跟司忠说一声后便跟盛启昭一同进去。
正跟盛启星说话的盛启安,见他们进来,两人便一同过去。
盛启安笑着问道:“太子还没来?”
“许是有事耽搁来不了吧。”司辰不喜盛启安,但今日他是主人,盛启安是客,俗话也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怎么着也不能不给三分面子。
盛启星插话:“不一定,也许正往这里赶呢。”
盛启安又道:“五哥说得对,可能还在路上呢,太子与将军素来交好,朝中文武大臣都来了,他肯定会来的,毕竟请帖是提前送到太子府去的,再忙也能提前安排出半天来,除非是临时发生十万火急的事,否则太子不会不给将军面子。”
司辰听着盛启安这话有挑拨的意思,表情淡淡的微抿起唇,没有说什么。
盛启昭却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眼眸微微睁大,直言道:“鞍王这话是什么意思,臣弟听着怎么有点离间太子和司辰的意思?”
盛启安不料盛启昭连弯都不拐,直接就揭穿自己,脸色不由自主沉下去。
这个盛启昭,从小就跟他不对盘,等到他掌权那天,一定第一个收拾这
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眼看着气氛不对,司辰出声调节,“鞍王莫要在意,启昭平常说笑惯了,偶尔难免失了分寸。”
盛启安冷哼,“本王看未必吧,听他刚刚那言之凿凿的口吻,倒真像是误会了本王的意思,幸好将军没听进去,不然只怕也要怪本王挑拨你与太子的关系了。”
盛启昭不服气,想说盛启安敢说不敢当,被司辰一个眼神制止。
想着现在是在忠侯府,今儿又是司辰生辰,闹僵了未免太扫兴,这才将到了嘴边的话卡在喉咙,别过脸不再看盛启安。
盛启星见气氛不对,便也劝着盛启安,“启昭从小就是个没规矩,又口无遮拦的性子,别跟他一般见识了,走走走,我们去那边转转。”
盛启安瞧了盛启昭一眼,这才给了盛启星一个面子,没再追究。
等到他们离开,盛启昭转过脸瞪着盛启安的背影,气愤道:“明明就是在挑拨,还不敢承认,真当这世上就他一个人聪明,我们是听不懂话的傻瓜?”
司辰拍拍他的胳膊,“算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当耳旁风就好了,犯不着为这等小事生气。”
盛启昭这才消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