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兮若半夜爬起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让司辰去保护那三位当事人,神情严肃,面带急色。
司辰一刻未耽误,立刻召来白容,让他亲自挑五个侍卫去保护说书先生一家,务必保证其安全。
白容没问为什么,马上去办。
身为暗卫,主子让他做就做什么,无条件执行。
“白容去我就放心了。”沈兮若歉然看着司辰,“趁时辰还早,你快睡吧,我回房了。”
司辰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将人抱个满怀,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睡不着,留下来陪我说说话。”
呵出的温热气息拂在耳边,带起一串酥酥麻麻的感觉,沈兮若下意识想躲,结果被他抱得更紧。
薄唇更是趁机亲到嘴角,异样的感觉猝不及防袭上心头,令她浑身一个颤栗,心中一羞脸便红了。
“说话就说话,你别动手动脚呀。”她还在试图挣出他的怀抱。
“动手动脚?好吧,我如你所愿。”司辰弯下腰,将她打横抱到床上,整个人随之压上去。
沈兮若拍打两下他结实硬朗的胸腔,然后双手手掌用力撑住,“别闹,我现在没心情。”
司辰正是看出她心神不宁,这才转移她注意力,想让她放
松。
“半夜都记挂着盛启昭,你是真没把我放眼里啊。”他单手撑着自己,免得她撑得太累,另一只手轻轻捏她的下颌。
沈兮若翻了个白眼,咂咂嘴,“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吃醋,你眼里还有没有朋友了?”
“朋友没有妻子重要。”司辰说得一本正经,理直气壮。
明知他是在故意哄自己开心,沈兮若还是觉得很窝心,心里仿佛涌起一股暖流。
嘴角更是止不住上扬起愉悦而甜蜜的弧度。
仰起头,在男人薄唇上亲吻了一下,“你的话取悦到我了,奖励你的。”
“就一个?”司辰挑眉,一脸不满的表情。
沈兮若失笑,又亲了一个,“够了吧?”
“远远不够。”司辰低下头,薄唇贴着她软软的粉唇。“你的奖励未免太小气了,我自己来取。”
烛火摇曳,映着床上亲密拥吻的身影。
暧昧的气息弥漫在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发丝铺散在枕边,如心湖中荡起了海藻般紧紧缠住了司辰的心,令他忍不住想要更多。
在最后一步时,他还是忍住了。
粗粝宽厚大掌轻抚她红润细腻的脸颊,嗓音黯哑低沉,“等这件事结束,我们就成亲。”
“好。”
沈兮若眯着微微迷离的水眸,在烛火的映照下,眸光潋滟夺人心魄。
她知道,他是要等到成亲了,给她一个正式的名份后才要她。
他打心眼里尊重和珍重她。
司辰在她眉心一吻,与她平躺在床上,呼吸慢慢恢复正常。
沈兮若枕在他臂膀上,闭目养神。
不一会儿,温馨的气氛被略显急促的敲门声打破。
是白容回来了。
沈兮若心里那不好的预感再次涌上心头。
果然,白容面色凝重进来,道:“说书先生和凝香父女,全都上吊死了。”
司辰脸色一变,“怎么会这样?他们没有理由自尽,除非……”
除非他们真的受了天大的屈辱,但盛启昭及时救了他们,就算悲愤,也没严重到自杀的地步。
不然就是被人逼迫。
可是,皇上已经派人去查了,会是谁有这个胆子,敢去逼迫他们呢?
“一定是那个告密的人。”司辰笃定说道,“从一开始,那个人就想好了要利用这件事对盛启昭不利,可惜我们都没想到,被他钻了空子。”
“谁也没料到有人会对孝亲王动手,将军无须自责。”白容道。
沈兮若让自己冷静下来,问白容,“还有什么发现没
有?”
白容点头,遂说道:“我们去时皇上的人已经先到一步,属下听说凝香留下了一封遗书,内容是控诉孝亲王欺男霸女的罪状。”
沈兮若不可置信,“不可能,凝香怎么会留下一封陷害恩人的罪状?在他们死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屋子里陷入片刻的沉默。
三人不断在脑海中推断着各种可能。
可不管他们怎么怀疑,此刻都不能再派白容去案发现场了。
圣轩帝昨日明明白白说过,不让司辰和盛启业插手,他们派人去打听已经是违抗了圣意,若是再去被发现,定会触怒圣心,到时候更加没办法帮盛启昭脱罪了。
沈兮若和司辰都无心再睡,情绪低落地坐到天亮。
得到消息,同样一夜未睡的还有孝亲王府里的小蛮及其盛启昭的家人。
另外,太子府的书房里,亦是一盏点到天亮。
盛启业和司辰一样,不敢光明正大的去查,只能按捺住焦急,先静观其变,再做打算。
巳时,这件事便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正所谓三人成虎,说得人多了,大家便都信以为真,将盛启昭看做一个十恶不赦之人。
甚至有十几个百姓自发到京兆尹替其
三人喊冤,高喊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要求严惩恶霸盛启昭。
京兆尹刚派人把闹事的十几人镇压下来后,孙罩等受害者又找了上门,要他必须还他们一个公道。
这些个权贵子弟,就不是普通百姓那么好打发的了。
京兆尹无奈之下,以请示皇上为由才脱身,急匆匆进了宫。
这不是普通的案子,盛启昭更不是普通人,他一个小小的京兆尹可不敢断。
京兆尹走后,圣轩帝命郭暄将盛启昭带到大殿上。
盛启昭的脚跨未跨时,一只砚台便朝着他的头飞了过来,墨汁飞溅出一道不规则的长串黑点。
幸好圣轩帝今日准头差了点,否则盛启昭的脑袋一定会像砚台一样碎裂。
盛启昭已经从司辰派人送来的消息里,得知宫外从昨晚半夜到现在发生了什么。
他不明白,凝香为什么要留下那样一封遗书,更想不到到底是谁在背后主导,害他身败名裂。
也许不止是要他身败名裂这么简单,那个人还想要他的命。
“盛启昭,你好大的胆子,伏着世子的身份为非作歹不说,还敢欺瞒于朕,你可知该当何罪?”圣轩帝怒目而视,骨子里透露出天子独有的威严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