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没得到回应,苏霓裳停下脚步,两眼迷茫看着沈兮若,“你是不是和司辰一样,都不看好我和白容?还是说白容有其他女人了?”
为情所困的女人更爱胡思乱想,在这短短的一瞬间,苏霓裳已经幻想出十几个白容忽然转变态度的可能。
沈兮若思索片刻,道:“具体原因还得问白容本人,但我可以肯定告诉你的是,他身边没有其他女人。”
感情的事外人没法插手,她能说也就这么多了。
苏霓裳却觉得这个答案已经足够安抚自己忐忑不安的心了,脸上展露出笑容来,“只要他没喜欢上别人就好,只要我不放弃,总有一天他会接纳我。”
见苏霓裳因为这么一句话就雨过天晴的模样,沈兮若忍不住提醒:“你是集荣宠于一身的公主,他只是小小的暗卫,你父皇和太太哥哥会同意你嫁他吗?”
“他们最疼我了,从小到大不管我想要什么,他们就没说过一个不字。”苏霓裳自信满满地微扬起下巴。
沈兮若抿嘴笑笑,没再说什么。
苏霓裳心情好了,肚子却‘咕噜’一声闹起了抗议,于是接着沈兮若一起去吃饭。
两人边吃边聊,
苏霓裳的话题自然是三句不离白容。
忠候府。
大门口当值的守卫,风风火火跑到书房,喜笑颜开地禀报道:“候爷,天谕国的白悯公主来了,就在门口呢。”
司忠诧异抬眼,他这个候府今日是吹的什么风,竟相继来了两位异国公主?
微怔过后,司忠放下毛笔,一边外出去迎接,一边问小厮,“公主可有说为什么而来?”
小厮摇头,“这个小的没敢问,她的随从一表明身份,我就赶紧来向您禀报了。”
司忠便不再问,也不让人去叫张娇艳和司浩娘俩,径自大步朝门口走去。
还隔着几步远,司忠便热情而客套地行礼。
“不知公主殿下驾到,老夫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候爷客气了。”白悯伸手虚扶了下,便歪头看向府里,“将军在家吗?”
司忠一听又怔了下,怎么这位公主也是来找司辰的?
没想到他那个有着‘鬼阎王’称号的儿子,竟有这般魅力,能得两位公主青眯。
不过这两位之中,必定有一位是太子妃,在眼下这种局势微妙的时刻,走得近了未必是好事。
他眼珠一转,试探性地问:“不知公主殿下找我儿
所为何事?”
对于他既不正面回答,又不请她进府的行为,白悯皱了皱眉,态度不禁也冷了些:“没什么,就是叙叙旧。”
司忠察觉到她的不悦,赶紧回答她的问题,“司辰回来一趟又出去了,老夫也不知他去了哪儿,若是公主不嫌弃,请先进府喝杯粗茶,老夫马上派人去找他。”
“不用了,我改日再来。”白悯是瞒着白赢出来的,不敢耽搁太长时间,免得哥哥找不到她担忧。
司忠不便强留,略略弯腰相送。
白悯前脚离开,才听闻又一位公主来府的张娇艳后脚赶到门口,见人已经走了,便问道:“老爷,这位天谕的公主来咱们府做什么,怎么不进来坐坐就走了?”
司忠还在为她气走司辰的事生气,冷哼一声,“她来找辰儿,辰儿不在自然就走了。”
“又是来找他的?”张娇艳因吃惊声音陡然尖锐。
她酸溜溜地想:真不知那个总板着脸的黑面阎王有什么好的,两国的公主竟然都跟他有交情,而且还都亲自找上门!
“不找他难道来找你那个被你宠坏的不学无术的?”司忠没好气道。
张娇艳心口一堵,气道:“老爷,什
么叫我那个,难道浩儿不是你的儿子,没教好他是我一个人的错?而且我压根不觉得,我家浩儿比那个只会杀人的司辰差!”
司忠见她如此自大,说了句无知妇人便走了。
气得张娇艳憋着火无处发,便拿下人出气。
次日,天高云淡。
皇宫里的正德殿里,盛启业面容端肃向圣轩帝行君臣礼。
“儿臣见过父皇。”
圣转帝刚从一妃子宫里过来,一副身体被掏空的无精打采模样,懒懒地动了动手指,“起来吧。”
“谢父皇。”盛启业起身,看到父皇那副恹恹的神情,很想让他保重龙体,却没敢说出口,只道正事,“父皇,这几日天气晴好,儿臣想邀请天谕和明方两国的太子公主同去狩猎,您意下如何?”
圣轩帝闲闲掀了掀眼皮,“找机会多跟两位公主接触接触,也好选出一位你更心仪的公主为妃。”
“儿臣明白。”盛启业低头表示谨记。
这次春猎司辰也在被邀之列,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去找沈兮若。
她这几天为了医馆的事费神,希望她能借这次机会,好好放松一下。
沈兮若自知近来冷落了司辰,想着趁机陪陪他,便
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春日的气温乍暖还寒,一行人全都裹着厚厚的冬装,沈兮若也不例外,冬装外头还罩一件狐狸毛的白色披风,将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
然而到了春猎场,她还是喷嚏不断,鼻塞头疼。
司辰分得一间小别院后,立刻将她带进去休息。
“你到床上好生躺着,我去给你找大夫。”
沈兮若看着满脸着急的男人,伸手拉住他的大手,露出一抹安慰的笑容。
“你忘了,我自己就是大夫,还找什么大夫呀。”
“医者不自医,快到床上躺着去。”
沈兮若见司辰不容拒绝的模样,心里却是暖洋洋的,听话的去床上躺好。
这次春猎大概要在这边住上几天,加上皇子公主们全员出动,所以带了两位御医同行。
半柱香的功夫,司辰便带来了一位五十岁年纪的御医。
把过脉,等不及御医开口,司辰忙不迭询问,“张御医,如何,她可有大碍?”
张御医捋捋下巴的胡子,“将军莫急,她只是受了点风寒,我开张方子,让人抓副药来煎服三次便可痊愈。”
他在宫中替皇子公主们看病三十余年,治这小小的风寒当然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