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曾到晚间十分,悦馥阁门前已经堆满了人,可算得上是人山人海,虽然是九、十月的天气,却还是出了一身热汗来,少见的还有个女子在外面远远的望着,虽然一脸的鄙夷之色,但却不满露出些许的好奇神色。
像是盛启昭这种官家子弟等人是绝不会来这么早的,反而姗姗来迟才好像更能够彰显身份一般,所以即便是外面占满了人,可是里面除却了悦馥阁里面的奴仆之类,并没有多少人,桌面上也就寥寥数人稳坐,上了时兴的茶点和果子蜜饯,楼上的包间内更是空空如也。
因为是新修盖的阁楼,所以瞧着处处都透着股字鲜亮劲,看着就让人舒服。
中间的大堂修建的极高,看起来空旷偌大,最前面是一处建的略高出一个膝盖的台子,出了正对着的恩客的一面,其余三面都挂满了红绸,因为正对的门开着,微风吹进来,所以红绸也像是艳美的女子般扭动着柔软的腰肢。
朝着最上方望过去,则是由一圈一圈的彩灯围绕而成,不同的纸所做出来的灯笼,自然颜色也有不同,再加上天色昏
暗,出了台子上的灯笼,其余之处并没有多余的光亮,所以一时间台子被衬的五颜六色,漂亮极了。
正在所有人都在惊叹这个法子的玄妙之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上空的彩灯开始自己旋转起来,组成一个个图形,又或者是其他的颜色都被收起来,只剩下一种颜色,看得人眼花缭乱,却也是十分新颖奇妙。
老鸨子和沈兮若此时就倚在二楼的栏杆上面往下瞧着,对于下方一阵阵的惊呼,两人的表情各有不同。
“倒真是一个绝妙的法子。”
虽然老鸨子早早就知道了沈兮若的想法,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效果,此时看到,也不免心头一震,望向沈兮若的时候都充斥着惊讶和感叹。
然而沈兮若却是一脸稀松平常的模样,这个效果照比现代大型演唱会的效果要差不少,但是总归勉勉强强还算是说得过去。
只不过心中虽然如此想着,但是总归还是有些感叹的,放在古代,实行自己的这个理论实在过于困难,她也是和好几个精通机关术的匠人讨论,争吵了好久,最终才实行了这个效果。
果然,无
论在什么时候,古人的智慧和力量都是不可小觑的,就像是秦朝的万里长城,那是怎样浩航的工程。
“妈妈,现在吃惊还有些过早了,好戏可还在后面呢!”
沈兮若的话音才刚刚落下,就有一个模样周正,看起来自带这一股圆滑气质的女子款款走上了台子,她的衣服照比与平常大有不同,是一件旗袍款式,将她的好身材暴露的一览无余。
裁剪的十分修身,虽然胸前的波涛被束缚起来,但是更加有一种禁欲的美感,扣子几乎堪堪可以扣住,给人一种随时都要崩裂开来的感觉。
而下身开的叉几乎到了大腿根部,瞬间就将本来修长的腿衬的更加纤细修长,没有一丝赘肉,白皙匀称的美腿几乎让所有的男子都吞咽了一下口水,甚至更有人露出贪婪的目光。
上方的沈兮若将一颗黑乎乎的梅子塞进了嘴里,一时间那股略带着酸甜的梅子味充斥着口腔,连带着牙根都被酸到了,整个脸都扭在一起,直到酸味过了之后才逐渐舒缓了表情。
那女子身上的旗袍正是沈兮若的手笔,只不过这个只是初试拳
脚,看起来效果是极为不错的,因为有不少浪荡公子都纷纷朝着那女子吹起了口哨,甚至还有不少调戏的声音响起来,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场面已经热闹不已了。
“各位公子,小女子鸢儿,这厢有礼了。”
鸢儿因为旗袍的限制,所以只是象征性的做了一个福身的动作,嗓音带着娇媚,却并没有柔弱的感觉,反倒莫名带着一股豪爽的感觉,这也是沈兮若为什么派她来担任这次好戏的‘主持人’。
沈兮若最初为了这件事情可是愁了好久,毕竟古代的女子,哪怕是青楼之中,也都没有太多豪爽大气之人,反而这些莺莺燕燕全都是柔弱的女子居多,而这柔弱的代表特征就是说话温柔似水,声音细弱蚊吟,这样连身边人都有可能听不清说话,又怎么期待大堂中的所有人都听得见呢!
无可奈何之下,沈兮若都有意让老鸨子顶上去,可是在这过程中老鸨子推荐了鸢儿,今日看起来,这鸢儿果然能够担当此大任,毕竟在沈兮若的眼中,‘主持人’就是这场好戏的线,她负责解释说明,并且将所有人都串
联在一起,所谓十分重要。
“这次承蒙各位公子抬爱我们悦馥阁,赏脸来参加此次的花魁竞选,这次的竞选只要是在场之人均可参加,也会当场唱票,得票最高者则为本届的花魁。”
鸢儿的嗓音清晰的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清脆婉转,如同一只百灵鸟般,让人听了十分舒服。
“只不过这次的票并非是寻常之物,而是银子,每位公子都可以将银子投给自己心悦的姑娘,而唱票则是看哪位姑娘所获得的银钱最多。”
此言一出,难免引起了一片哗然之色,平常就算是想要捞银子,却少有人将着缘由定的如此理所当然,而能够做到悦馥阁的人全部非富即贵,又怎么会在乎这些银子,一个个都财大气粗的很,对于这条规矩也就没有诸多非议,相反的则是外面看热闹的一些小老百姓,一个个又想凑凑热闹,却又舍不出银子来,免不得一脸苦涩,甚至议论纷纷。
所幸的是老鸨子早就在外面布置了精壮的仆人,一旦发现有人闹事,立刻就会将他架出去,莫说是引起慌乱,就算是开口的机会都不见得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