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易、白难、白容三个人已经不眠不休的寻了一夜,虽然找到了些蛛丝马迹的线索,但终究还是被截断了,因为当时的人迹混杂,根本无从查清。
“这可怎么办啊!”
白易蹲在地上,头发都快要被薅下来,一脸焦急之色的抬头望着同行的两个人,他跟着司辰的时间最长,所以沈兮若对于司辰的重要性,相较于其他两个人来说更加清楚明白。
“放心吧,我们的眼线遍布京城,不出几日,沈小姐的下落就一定会找到的。”
见到白易这幅模样,白难也随着他蹲在地上,以一种安慰的语气希望可以尽量的平息白易浮荡的情绪。
然而一言未发的白容则没有同他们一样,反而是倚靠在灰墙之上,手里时时刻刻都拿着他那把佩剑。
“找吧!”
只是这么两个字,便让他们纷纷叹了一口气,随后两个人缓缓起身,虽然一夜不曾休息,但是并未在他们的眼中见到过多的困意,反而依旧精神济济。
“这样找下去也是漫无目的,这样吧,白易平日跟着主子的时候多一些,对于底下的人也都相熟一些,所以分布的眼线便由
你去了,白容如今跟着明方国的公主,一边保护公主的安危,一边还要忙这边的事情,总有力所不逮的时候,两相比较,还是顾好公主那边,这样稳妥些,而我就带着一批暗卫,混迹于京城各处,希望能够有些线索吧!”
白难将每个人的行动都分得清楚明白,而且也相当合理,其余的两个人听了都频频点头,三人一拍即合,兵分三路离开了原地,又继续了一天的寻找。
此刻的司辰府邸之内,虽然夜深,但是却依旧灯火通明,因为沈兮若的缘故,几乎是倾尽了所有的人力出去寻找。
“将军,您吃些东西吧!”
张叔的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糊,一脸忧虑的望着他,自从将军带回来的姑娘消失了以后,已经一天一夜未曾进食了。
“不必了。”
司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一双瞳孔之内泛着红血色,本来清澈的眸子也变得浑浊起来,一看就是一夜未曾安眠过,这一夜一来,他不知道叹了多少气,心中也不住的盘算着,到底是谁出的手。
魏羡禩。
心中浮现出这个念头之后就已经被自己否定了,如今的魏
羡禩基本上就是个秋后的蚂蚱,没有几天的蹦头了,自身难保,又怎么会在这个关头来招惹自己呢!除非他是不想活了,才会如此反戈一击,否则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五皇子盛启星。
司辰拧了拧眉毛,在心里好好的盘算了一番,若说是他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这种可能性不是太大,对于盛启星来说,自己还没有明确的站位,他如果如今这样做,一旦被自己查出来,就是将自己推向了盛启业那边,如此愚蠢的行为,也不像是他的作风。
几番盘算之下,司辰就更加迷茫了,这几个人看似最有可能,但是却都没有作案的可能性。
两只手指不断的摩挲着,整个人仿佛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怔怔的望着身边不停跳动的烛火,只觉得自己的心情也如同着烛火一般,忽暗忽明,心神不定,全然无法专注的思考。
“将军,您就算是再着急,也不能不用膳啊!若是您也病倒了,那沈姑娘就更加危险了。”
张叔叹了一口气,他跟随在司辰身边多年,将他当做自己的孩子一般疼爱,如今见他这副模样,心中又是
担心,又是忧虑,所以忍不住继续开口劝谏。
司辰也明白张叔的意思,不愿意让他太过担忧,所以朝着他挥了挥手,接过那碗米糊,几口就灌入了口中,将见了底的瓷碗又递还给了张叔。
此一边的司辰担忧的吃不下睡不着,而另一边的沈兮若反倒没心没肺的打起了呼噜来。
碧儿是老鸨子派来伺候沈兮若的小丫鬟,此时她正端着一盆清水,愣愣的看着那个已经躺在椅子上面睡得香甜的女子,一时间不知道是应该叫醒她还是应该退出去才好,所以苦着一张脸纠结的很,手已经发麻了,却还是不敢动。
沈兮若这一天折腾的太久了,又是逃跑,又是被抓,最后还活生生的挨了一顿鞭子,所以一回到房间内,等不及碧儿打来的清水净脸就已经睡过去了。
昏昏沉沉之间,只觉得脖子有些难受,整个后背都有些硌得慌,迷迷糊糊睁开眼,眼中还是一片朦胧的雾气,无力的将手抬起来,揉开眼中的朦胧,才算是看的清楚了。
望了一圈着周围的陌生陈设,沈兮若才木然打了一个冷颤,随后全身的睡意也如同泼了一同冷
水般尽数被驱散了个干净。
“你干嘛呢?”
望着门口端着木盆的碧儿,沈兮若转了转发酸的脖子,不禁开口疑惑的询问。
“回小姐,奴婢给您打了盆清水,可是没想到一回来就看见您睡着了,所以……”
碧儿唯唯诺诺的,声音小的恍若蚊蝇一般,看起来好像十分惧怕沈兮若一般,若是不知道的人看到,还以为沈兮若的心情有多么暴虐,才将这小丫头吓成这幅模样。
“快放下吧!一会手都要不得了。”
沈兮若听了她的话也不住的扶额,心中深觉无语,这若是她迟迟不行,恐怕着小丫头一晚上都要端着木盆不敢动了。
“我又不是什么吃人的猛兽,你怕什么?”
挥挥手,碧儿便颤颤嗦嗦的小跑过来,一脸受气包的模样,实在让身为现代人的沈兮若觉得难受极了,平日里她见到的要不就是天真善良的女子,如同二丫、荷花,要不就是彪悍蛮横的女人,如同她这个身子的奶奶之类,哪里见过如此唯唯诺诺,连话都不敢说的女子。
“我……”
见她哆嗦着说不出话来,沈兮若叹了口气,最终挥挥手让她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