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面对着司辰的询问,高声回到,“月溪,是知州夫人赐给沈大夫的婢女,知州大人将我派过来的。”
月溪依旧挡在司辰的身前,总是心中害怕他的威视,却没有半分退让之色,此刻沈兮若昏迷不醒,若是让一个男子随便进入房间,难免会损害她的清誉。
“哦。”
司辰从鼻子里发出了一个音节,算是回应了她。
心中暗自琢磨,应当是老管家张叔安排的,他的住处一向是男子伺候,从没有丫鬟,所以贸然多了一个女子,确实是有不妥当的地方,而如今草率的从外面买了丫鬟进来,不见得会混进些探子来,反倒是知州府的婢女,用了好些年,算是知根知底,也和沈兮若熟悉。
司辰并没有疑惑为什么张叔会知道沈兮若曾经住在知州府,毕竟白易那张嘴,是什么也兜不住的,恐怕这次出征中发生过的事情,早就被传得满府皆知了。
“让开。”
月溪的头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手张开将前面的路拦了下来,“你怎么如此不懂规矩,女子的闺阁岂是任由你随便乱闯的,还不退下去。”
虽然是训斥的话,但是
刚出口就已经没有气势,更不要提想要镇住司辰这种常年征战的大将了。
“你到奇怪,阻人夫妻见面,反而振振有理。”
若是换做旁人,司辰恐怕早就暗卫将她扔出府去了,只不过对于月溪,他曾听沈兮若提过几次,说是对她极好,所以因为沈兮若,他也当是‘爱屋及乌’的忍耐着解释了两句。
月溪听到他的话,本刚要发怒,却在出口的一瞬间止住了,用手捂住因为吃惊而张大的嘴,随后想到自己才说过的话,顿时烫的如同火炉一般,整个人都被火炙烤着。
“还不让开。”
司辰轻睨了她一样,声音也加重了几分,脸上布满了阴暗,在自己的府邸被人拦住的感觉就像是被本来轻而易举的事情却办砸了一样糟糕。
月溪听到他的话,低下头,急忙让出了一条道,也因为动作的慌乱而踩到了自己的裙角,径直的朝着司辰的方向倒了过去,只不过还没有碰到司辰,他就率先一步进了院子。
揉了揉与大地亲密接触的胳膊和膝盖,懊恼的回到了自己应该在的地方。
司辰进门之后发现房间的布局大有不同,一股熟
悉的感觉荡然从心间升起,仔细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有不少陈设的摆放习惯同之前他们未进京时沈兮若的习惯一模一样。
有了这个认知之后,司辰不由得心头‘砰砰’的乱跳起来,压制住了急促的呼吸,朝着里屋飞快的走去,却在看到依旧昏迷不醒的沈兮若时,沉寂下来,眼底蔓延开的全是失望的神色。
他本以为是沈兮若醒了,所以屋子的陈设摆放才会有变化,如今想来,应该是刚才的小丫鬟,她跟了沈兮若有一段日子了,所以对于她的习惯自然清楚,不过她居然如此细心的将整体陈设都变动了,也难怪能得沈兮若的喜爱。
“我来看你了。”
司辰坐在沈兮若的床边,攥紧了她的手,虽然每日都要看上这幅面孔千百遍,却始终不曾有过厌烦之感,甚至离开一会,就会思念至极。
“你不知道吧!我将咱们当初养的伯爵也接回来了,听说自从你走了之后,它就整天郁郁寡欢的,连饭都吃的少了,你若是醒过来,指不定它会多开心呢!”
司辰怕沈兮若躺着烦闷,便每日都和她说些见闻,帮她解闷,虽然沈
兮若昏迷根本听不到这些,但是他却从没有一天间断的。
“你不知道,这么多年,我只有和你在一起最快乐,乡下的那段日子是我此生最为珍重的回忆。”
司辰忽然就想起了当初刚刚捡到伯爵的时候,沈兮若对它极好,若是吃肉的话,定会扔给它一大块,而伯爵叼了肉,两三口就囫囵的吞下去,之后伸着舌头凑到沈兮若的身旁,或是舔舔她的手心,或是用脑袋蹭蹭她,惹得沈兮若开怀大笑,只骂它成了精,却每次都在忍不住的丢给它一块来解馋。
“主子。”
门口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司辰仔细的将沈兮若的手塞回被子里,又为她掖好被角,这才她叫走出去,将门小心的合好,生怕有一丝风吹进去。
“回来了。”
来人正是被派给苏霓裳贴身保护的白容,他出现在这里,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大军快回来了。
“是,大军明天一早到。”
白容将消息告诉了司辰,随着他一路慢走,回了书房之中。
“苏霓裳呢!”
直到了书房,司辰才问出了第二句,虽然这府邸他又足够的信心,没有一个眼线,但是苏
霓裳的事情重大,少一个人知道,就会少一分风险。
“客栈。”
白容听到苏霓裳的名字,脸色都顿时黑了不少,想起她一路的聒噪,心中就止不住的叹气,幸好她到了京城就被繁华的街道迷了心神,顿时什么也不顾了,随便找了间客栈住下,装了满满一荷包的银子出了门,美其名曰的说是要感受大盛朝的风土人情。
不过也幸好是这样,他才能够有机会抽身回到这里给主子报信。
“嗯,继续保护她,万不能让她受到一点危险。”
司辰将他的表情都尽数收于眼底,心中暗自憋笑,但是面上没有丝毫的变化,反而一本正经的嘱咐他。
白容自然不知道司辰此刻心中的想法,反而听了他的话之后坚定的点了点头,出了门之后,白容就被白易给堵在了走廊里。
“啧啧啧,温香软玉,果然不一样,怎么样,怎么样,这金枝玉叶的滋味还行吗?”
白易朝着白容挤眉弄眼,满脸的调戏神色,说出话的语气就好像是调戏良家妇女的小混混一般。
白容白了他一眼,半句话也不曾开口,径直离开了,只剩下身后气的跳脚的白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