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苏霓裳嚣张的声音,不一会就看到苏霓裳追着白容的身后,嘴里还在不停的念叨着些什么,而白容则是满脸的不耐烦,连带着脚步都快起来,无奈身后的苏霓裳也算是自幼练武,并没有被拉下去,反而越跟越紧。
司辰看着他们没有出声,嘴角却荡漾起丝丝的笑意,连他都能够感觉到,自从碰到了沈兮若,他的笑都变多了。
“主子。”
白易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手里不知道拿着个什么东西,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满腹的委屈,一股脑的全部和司辰吐了出来。
“主子,您可要管一管白难啊!这个王八蛋,居然用我当靶子来练手,试一试他近日新买来的袖弩好不好用,简直太过分了,这要不是我身手快,动作麻利,估计已经魂归西天了,实在太过分了,主子。”
说完之后,司辰才将他手上的东西看清楚,原来是袖弩的短箭,看他袖子上被划破的痕迹,灰头土脸的模样,足可以看到应当是吃了好大的亏。
“白难的武功退步了。”
只不过司辰并没有打算理会,这段日子白易办得差事让他极
为不满,这次也算是小惩大诫一下了。
“主子,您可不能这样啊!您不能因为属下前两次多嘴拆穿您的心思,您就公报私仇啊!再来两次,估计您就真的看不到属下了。”
白易急的跳脚,听到司辰的话,真是胸中一口闷气,简直要气的吐血了。
只是他没想到脱口而出的这句话算是给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只见司辰微微眯住了眼睛,周身散发出一股危险的味道,声音忽然放大了数倍,像是生怕有人听不到一般。
“白难,白易交给你了,好好教训他。”
话才刚刚出口,白难就从一个不知道什么的地方钻了出来,手里还握着自己的新宠‘袖弩’,可谓是满眼放光的看着白易,“谢主子。”
白易一脸‘算你狠’的表情,哭丧着脸,皱着眉头,脚尖点地就展开了逃命之旅,身后事穷追不舍的白难,他不禁一边追,还一边拿着袖弩朝白易射过去。
“不要伤及性命。”
身后传来司辰‘好心’的嘱咐,白易回过头愤恨的看向司辰,就这么一瞬间,屁股就被白难射中了。
“哎呦!”
连声的呼痛之后,白易再
也不敢掉以轻心了。
其实白难是有分寸的,这些袖弩上的短箭都被遮去了箭头,插上了木块,虽然看起来杀伤力极大,但是并不会伤及性命,只不过是略疼一些罢了。
看过了他们的胡闹,司辰回了营帐,再握住沈兮若的手时,被她的体温下了一跳,简直是烫的吓人。
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中布满了担忧,伸手盖住她的额头,和身上一样,滚烫的如同一个小炉子一般。
再看过去的时候,本来白皙的小脸也透出了粉色,眉毛是不是的皱起来,身上还在不停的颤抖着。
“坏了。”
司辰想也没想就出了门,几乎是将军医拎进了营帐中,军医颤颤嗦嗦的伸出手,并拢两指,放在沈兮若的手腕处,仔细的感受着她的脉搏。
短短的片刻时间,此时在司辰的面前,却好像是过了数年一般难熬,眼神一刻也不曾离开的盯着沈兮若,眼底充斥着担忧和紧张,手不自觉的握紧,迸起青筋,简直要比自己上战场还要害怕些。
“她身子一向健朗,平日里几乎不生病的,今日不过是淋了一会雨就昏过去,而且还昏了两次,到底
是怎么了?”
最开始司辰并没有当一回事,只是认为是淋雨导致的昏迷,可是如今看到军医紧缩的眉头和沉重的脸色,瞬间心提到了嗓子眼,之前的事情也就察觉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将军,这位小姐,恐怕……”
军医收回了手,舔了舔干涸的唇角,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司辰的脸色,说出来的话都颤颤嗦嗦的,“恐怕是中了毒。”
“中毒?”
司辰的额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声音疑惑之中透着凌厉,“什么毒?何时中的?”
军医摇摇头,跪在地上,浑身简直抖成筛子一般,“将军赎罪,下官医术不精,实在看不出来,只不过这毒实在狠厉,这位小姐像是中毒了有一阵了,这世间估计,估计……”
这军医说话支支吾吾的,司辰心中着实升起了一股邪火,烦闷极了,连带着声音都狠厉起来,“有话就说。”
“是,是,这毒奇怪的很,恐怕也只有云游四处的神医廖宗才能医治。”
此话一出,司辰的脸色更加沉重起来,嘴里重复着‘廖宗’两个字,心中顿时生出一股挫败感。
廖宗是有名的神
医,年纪轻轻医术了得,性子古怪,要救人,凭心情,靠缘分,要奇物,缺一不可,而且行踪神秘,神龙见首不见尾,寻他救人只能靠天。
“下去吧!”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低头看向还在不停颤抖的军医,一挥手,那人立刻连滚带爬的出了门。
此刻,司辰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痴楞的坐在了沈兮若的身边,紧紧的攥住沈兮若的手,心中被一股恐惧所笼罩着。
他十几岁就上了战场,从一路刀光血影中出来,踩着无数人的尸身,才有了如今的地位,什么恐惧早就被抛诸脑后了,没想到居然有一天会再感受到。
“放心,有我在。”
司辰的声音温柔极了,他心中清楚,沈兮若昏迷听不见他们所说的一切,只不过却还是忍不住开口安慰她。
坐了一会,司辰才缓缓的站起身来,出了营帐之后径直朝着盛启业的营帐奔过去,不等通报就直接闯了进去。
盛启业对于突然闯进来的司辰,脸上并没有露出一丝的惊讶,连头都没有抬一下,手上扶着茶壶,斟满了一杯浓茶,推向了司辰所在的位置,随后才缓缓的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