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一瞬间近的仿佛已经长在一起了一般,苏霓裳这是头一次这样近距离的和一个男人相处,他的脸放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就连脸上的一颗痣都异常清晰。
“砰……砰砰……”
心在胸膛里面不停的叫嚣着,苏霓裳感觉自己整个人如同置身于火炭之上,脸被烧的通红,呼吸急促乃至于都有些喘不上起来。
眼神一直死死的盯着白容,心中居然觉得他长得还不错!
虽然一直冷冰冰的板着一副死人脸,但是轮廓线条硬朗,剑眉星眸,高挺的鼻子,加上总是微微向下抿起来的嘴唇,五官合在一起,居然有些让人心跳加速起来。
苏霓裳就这样愣愣的,直勾勾的盯着他,而白容哪里见到过这样的阵仗,脸上充斥着不自然的表情,若是让他杀一个人,恐怕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可是面对着这样一个女子,却身体僵硬,不知所措起来。
鼻子尖里面溢满了独属于女子身上的香味,心头像是有一个柔软羽毛在有一下没一下的刮着,像是一池平静的水面被投进了一个小石子般,荡起层层的涟漪,由最初的一小块,渐渐地
逐渐扩大,一圈一圈,一层一层,最后激荡起整个水面,再也无法回归最初的平静。
“我好看吗?”
最先回过神来的是苏霓裳,她做出一副纯真的模样,一双葡萄般圆润的眼球忽闪忽闪的眨动着,随着轻声吐出来的话扑在白容的面前,又惹得他一阵心情躁动起来。
白容已经看呆了,握着苏霓裳的手没有撒开,反而握的更紧,对于苏霓裳充斥着诱惑的询问声却没有一点回应。
“哈哈,真是个呆子呀!”
看着他的表情,不由得笑出声来,笑声并不似闺阁女子般忸怩,反而带着爽朗气,只不过谁也没有料到,笑的一脸灿烂的女子,居然在下一面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抽出了一把短刃,笔直的朝着白容的胸前刺过去,没有半分的迟疑,就连脸上的笑容都未曾变过,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短刃在阳光下折射出一道白光晃在了白容的眼前,就只是一瞬间,却足够让白容有充分的反应时间,脚尖轻踢马鞍上面的脚蹬,借力飞身纵起,短刃从他的胯下划过去,在盔甲上面划了一道深深的痕迹,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这是让苏霓裳始料不及的一件事,由于没有了前面的支撑力,她再一次冲向前方,可是这一次却没有白容相救了。
在地面上滚了两圈,一只胳膊因为摔在地上的时候撑了一下,重大的冲击力让她的胳膊失去了力气,忍痛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星眸怒冲冲的瞪着白容,如墨盘般漆黑的眸子里面好似在燃放这熊熊的火焰一般。
“你,你……”
没有受伤的手伸的笔直指向白容,激动的嘴里的话都说不清楚,满脸气愤,脾气上来的时候倒有一种刁蛮无理,一副被宠坏的大小姐模样。
没等到苏霓裳将自己想说的话说完,一柄利剑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冰凉的触感如同没有温度的蛇尾一般紧紧的缠绕着她,而且还在一点点的缩紧。
“别动!”
白容此时早已经恢复了正常,神色一如平常冰冷淡漠,并没有因为苏霓裳是女子,就怜香惜玉的给她任何的优待,因为刚才他已经领教过了,若不是自己反应快,恐怕此时已经成为她的剑下亡魂了。
“你,你要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若是你敢伤我一根汗毛,我皇兄
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苏霓裳此时反倒像是一个毫无心机,丝毫不清楚此时状况的无脑女人一样,大声又嚣张的叫嚷着,神情没有丝毫恐惧,反倒仰起脖子来一脸的嚣张神色,仿佛笃定了白容不敢对她如何。
白容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蠢货,但是面上却什么话也没说,亲自将她捆起来,之后让人看守,准备等到司辰回来之后再行处置。
“你要去哪里?”
苏霓裳自从被捆上之后就不安分的乱动着,企图挣脱,看到白容即将离开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心被提起来,话不自觉的就问出口,等到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将头抬得高高的,假装一副目中无人的嚣张样子,其实是不敢同白容对视而已。
“与你无关。”
四字说完之后,没有丝毫停顿的离开了营帐。
苏霓裳自小被宠的无法无天,身边的人全是对她巴结奉承的人,哪里有这种看起来冷冰冰,甚至连话都不愿意和她多说一句的人,一股从心底油然而生的挫败感和羞辱感直冲头顶,苏霓裳也顾不上什么公主的礼仪和修养,用自己所知的、少有的骂人
词汇一股脑全部倒了出了。
“放肆,你,你个,你个小人,贱民,居然敢如此对待本公主,你,你是在太过分了,本公主要将你凌迟处死,大卸八块……”
因为苏霓裳骂人的词汇实在太过贫乏,所以说来说去也就只有那么两句,外面的人听得耳朵都长了茧子,都纷纷用手指将耳朵堵住。
另一边的白容则走到了沈兮若的营帐中,她倒是听话的很,就老老实实的坐在书桌前,手里不知道捧着一本什么书。
凑近一看,就连白容如此冷淡的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沈大夫,您……的书……拿反了!”
极快就收敛了自己脸上的情绪,好像刚才的笑只是一瞬间的错觉一般。
沈兮若听到他的声音回过神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书,满脸涨红的将它放在一旁,缓和了一下,才关切的问道:“怎么样,外面现在怎么样了?”
因为不能出营帐,心里再着急,也只能在里面来回的打转,心平静不下来,最后才想了个主意,想要看看书来缓解一下,却没有想到还闹出了这么大的一个笑话来。
“都处理好了,沈大夫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