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天空上,一层叠着一层的奇形怪状的云彩给乏味的蓝白色增添了不少趣味,太阳斜斜的挂在上空,看样子马上就要落下去了。
随着太阳一寸一寸的下移,天空也一点一点的昏暗下来,城门眼看着就要关上了,就在此时,冲出去几匹纵横的快马,马上的人衣角随着快速奔驰而带来的风飘动起来,等到城门的士兵反应过来,那几个人早就看不见踪影了。
“妈的,太猖狂了!”
“头,怎么办?”
“这简直是看不起我们啊!”
“……”
看城门的士兵尽数朝着一个人围过去,七嘴八舌的说着,就好像一到夏天就钻出来的蝉般吵的人头痛欲裂。
“闭嘴,闭嘴,他妈的,吵什么吵!”
带头的人一人给了一巴掌,粗矿的眉毛横在脸上,怒目相视。
所有人都捂着被打的脸,不敢吭声,乖乖的站回去,只不过在心里不满的骂他。
就在此时,从外面驶进来两辆马车,本来底下人被打了心情不好,来的人真好撞了上来,立即就被扣了下来。
“都下来,下来,进城查验!”
两个人扶着身上的佩剑,另有一个走到前
面,语气十分蛮横,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街道痞子呢!
“大人,我们的马车上有女眷,实在不方便啊!要不然这查验就免了吧!”
赶车的老叟与他们陪着笑,语气温和,好言好语。
只不过这些官兵怎么会管这个,不由分说的将他推开,抬手就要将车帘掀起来。
“放肆!”
里面传来极为威严的声音,都没有露面就让前面的官兵手抖了一下,掀帘子这个动作也停下来。
“本官乃是六品知州李穗天,岂容的你们这些杂碎放肆!”
其实若说是知州倒也没多骇人的,但是李穗天这个名字却生生让他们大汗直冒,李穗天的母亲是当今天子的庶妹长欣公主,虽然不受宠,但也算得上是皇亲国戚,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绝非是他们这种人能够惹得起的。
“大人赎罪,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人,求大人开恩,放过小的们。”
最前面的人只觉得全身都僵住了,腿软脚软的朝求饶。
李穗天也不欲和这些小人们计较,大手一挥也就饶恕了他们。
士兵
连滚带爬的让开路,老叟挥着皮鞭,马因为疼痛而嘶吼着,随即踏起马蹄缓缓而去。
“我的亲娘嘞,今天这是怎么啦!”
先是来了一波横冲直撞,不管不顾的人,刚走就来了一位大人物。
领头的人望着逐渐走远的马车,抬起无力的胳膊,摸了一把脸上的汗,只觉得短短须臾之间,就已经从阎罗殿走了一圈,腿直到此时还站不直,浑身打颤。
沈兮若坐在后面的马车上,一路上紧赶慢赶就是希望可以看到在司辰临行时送他一程,只不过……
手抚上她心脏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刚刚离城门数百米的时候,她心跳的厉害,而且慌得很,就仿佛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脑海里回忆着刚才的画面,她心慌的时候准备揭开侧面的帘子透透气,却看到一行骑着高头大马疾奔而去的人,带头的人虽然带着面具,可却让她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那种眼神陌生又熟悉,十分像……司辰!
沈兮若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急忙回过神,心里自嘲道:莫非真是想他想疯了,他明天要带兵出征,怎么会今晚就离开呢!还是十分着
急的离开,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就算心里如此安慰,但她终究还是被自己的想法搅得心烦意乱,不自觉的揭开侧面的帘子,朝后面望过去。
只不过望过去的就只有漆黑一片,没有一个人影的街道。
霎时间,从后面刮起一阵微风,打着转,卷起了一些浮尘和没有长结实的新叶,风来的快,去的也快,除了地上的叶子,好像从没有人知道它曾经来过一样。
“沈大夫,到了!”
随着声音的停止,沈兮若也能感觉到马车停下来了,还没等到沈兮若抬手,外面就已经有人掀起了车帘,出去之后,马车
沈兮若深感高门大院的好处,就连下马车都如此体贴周到,但是她不知的是,若她只是一个乡野大夫,根本就不会有这种待遇的。
而这一切都基于她是司辰承认的妻子,是司辰心尖上的人。
“月溪,你过来。”
沈兮若一下马车就看到早早下来的知州夫妇,李穗天扶着他的夫人。
而知州夫人一挥手,叫来了一个看样子二十左右的十分稳重的丫头,转头对沈兮若说:“沈大夫,厢房早就已经收
拾妥当了,月溪这丫头老实稳重,就让她带你过去,平日伺候你的衣食住行。”
沈兮若还没忘了上一次知州夫人派给她的那个丫鬟,本来想要推辞,但随后一想,司辰看起来十分信任李穗天,也放心将自己交给他,应该不会出现那种情况了!
“既然如此就多谢夫人了。”
沈兮若本本分分的道了声谢,这一路上也从来没有依仗司辰的身份而提出过分的要求,反而一如往昔的平和,甚至让人都有可能会忽视她的存在。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李穗天也更加觉得她性格好,也更加觉得司辰喜欢上她是理所当然的。
月溪接过沈兮若的包袱,领着沈兮若朝厢房走去。
“沈大夫,这边请。”
每走到一个拐角,月溪就会用温柔的嗓音提醒沈兮若,就这么一拐三饶的终于走到了厢房,推开门进去将蜡烛点亮,“沈大夫,您先少坐片刻,奴婢为您打水洗漱。”
将包袱放好之后,又即刻出去,转头的功夫就端了盆温水来。沈兮若洗漱过之后,接过月溪递过来的手帕,将脸擦干净。而月溪也没闲着,片刻的功夫就将被褥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