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逸一边说着还一边时不时的看向司辰的反应,他本来以为任何一个男人听到这种事情都会恼怒或者发狂的,但是他却出乎意料的平静,简直像是不在乎一样。
难道他其实根本就不在乎兮若吗?
张逸皱眉思量,一面却又继续着自己的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和这个人说这些,也许就只是想单纯的气气他,想要告诉他,虽然他在她的身边,但是她的过去处处都有自己的存在。
“后来母亲为我找了谢家的小姐谢诗雅,我怎么也不肯,但是,但是母亲用兮若的性命威胁我,我没有办法,只能被迫娶了她。”
想起那段被自己压制在心底的往事,无助和屈辱一瞬间涌上心头,他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喜爱的女人,反而要借助谢诗雅的娘家来不断往上爬。
可是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他不懂,他以为他们之间的感情可以面对这一切,但是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按照他的预想走,反而越来越难以控制。
“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呢!”
司辰挑眉不解,难道他费劲功夫就是为了和自己闲谈一番吗?
“我说这
么多,就是想要告诉你,兮若心里的那个人是我,嫁给你不过是为了报复我而已,如今你马上就要牢狱加身,说不好还会丢了性命,我想你也不愿意吧!如果你主动离开的话,我会给你一笔银子,放你离开。”
张逸十分自信,觉得他给出的条件司辰一定会答应的,毕竟性命才是最重要的,若是连命都没了,才是什么都没了。
“我相信你是一个聪明人,一定会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司辰心中冷笑,原来是打的这个算盘,看来谢诗雅也许只不过是被他利用的,真正策划这件事情的人,是面前这个看似文弱却心思阴沉,城府极深的张逸才对。
“若是我不愿意呢!”
心中起了坏心思,他倒是想知道如果自己不答应的话,他会做到什么地步。
“如今我是她的夫婿,就算是我死了,她也要为我守寡,到时候恐怕你的如意算盘会落空吧!”
张逸眸中闪出一道杀意,他本来打算好言相劝,希望他可以识趣一些,但是既然如此,就怪不得他了。
“你可不同于普通的牢房,你是上面的犯人,对于自己的身份应该清楚,若是你
执意的话,也只能将此事上报朝廷,到时候你若是死了,你就有足够的把握,兮若会为你守寡吗?”
两个人的气氛一时间陷入了冰点,无人开口,单单凭借着眼神就仿佛厮杀了千百万次。
沈兮若踮起脚尖眺望着他们所在的亭子,心里不住的打着边鼓,七上八下的,司辰的身份就是一个把柄,若是张逸用身份要挟,她实在不知道司辰会怎么办。
谢诗雅本来还对她一阵讽刺,但发现在她身上讨不到半点好处,也就悻悻的去了府衙的偏殿喝茶。
“怎么还不出来啊,到底说什么呢!”
沈兮若因为听不到他们的声音,急的走来走去,嘴里还不住地念叨,活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只恨不得冲过去听清楚。
府衙里乱成一团,而皇宫之中却比之更甚。
“皇上,您三思啊!”
金銮殿内,文武百官站立两旁,像是在争吵些什么,最左侧的一位老臣冲上来,跪倒在地,“如今边境虽然战乱,但是实在不至于到这种地步,那人虽然骁勇善战,可是他毕竟做错了事情,当初陛下您大发善心,才饶了他一命,只是将他发配至采石场已经是无
上的宽容了,若是因为要平定边境就饶恕他,那不是显得我大盛朝无人吗?”
高位上身着龙袍的人神情不定,像是在认真的思考着底下人的说法。
“陛下,不可啊!”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出来一位年轻的官员,看他的服饰官位都不会太高,但是却一脸正气,面对着在位数十年的皇帝,却没有一点畏惧,反倒振振有词,不卑不亢的阐述着自己的观点。
“陛下,如今边境节节败退,眼看就要失守,若是木城失守,就只剩下宛城这道屏障了,虽然宛城靠水,但是明方国这次来势汹汹,恐怕根本抵御不了,若是宛城失守,敌军就会顺势而下,我军战士就会陷入被动了。”
那人越说越起劲,恨不得将自己的想法全部吐出来,“周边的许多小国看起来臣服于我朝,但是多半都是心怀不轨,一旦我军将士溃败,他们一定会趁虚而入,到时候就算是那人回来,恐怕也是回天乏术了。”
话毕,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有不少忠君爱国的小官尽数跪倒在地,山呼万岁希望圣轩帝可以同意他们的意见。
“求陛下三思,可以下发诏书,让
其戴罪立功。”
“陛下,不可,若是有罪之人都凭次获得释放的机会,那我朝的刑罚岂不是没有丝毫用处,到时候又有谁会信服我们呢!”
两方人争执不下,最后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圣轩帝的身上。
“父皇,依儿臣看,并非不可以饶恕那人。”
迟迟没有开口的五皇子终于开了尊口,他虽然也不喜欢那个人,但是对于如今的情况,也只能帮助他回来了。
如今宦官当道,魏羡禩大权在握,扶持软弱的六皇子,父皇面前还有嘉庆皇贵妃魏羡仙,时不时的吹着耳边风,他的处境可谓十分堪忧,若是在没有与之抗衡,恐怕他这些年的经营马上就回毁于一旦了。
“哦,那依照你的意思?”
圣轩帝揉了揉太阳穴,舒缓一下今日来的疲惫,这段日子以来被边境的事情弄得吃不好,睡不安,实在烦躁极了,偏偏满朝的武官没有一个顶用的,养了这么多废物,气的圣轩帝恨不得将他们全部推出午门斩首。
“父皇,那人当初的错其实并没有十足的证据,而且当时他手握重兵,本来可以反抗的,可他当时却没有,足可见他对您的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