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贵从外面跑进来,气喘呼呼的抹去脸上的汗珠,还未等说话就被李荷花拉过去,水都不让喝一口,就被围起来,每个人都是一脸焦急,其中以沈兮若为首,眼圈一圈水雾,只忍着没有任其掉下来。
“怎么样了?”
高寡妇一边安慰沈兮若,一边给李三贵倒了碗茶水。
沈兮若心中虽然也迫切的想知道情况,但是望着李三贵喘着粗气的模样,终究还是忍了忍。
李三贵还没将水送到嘴边就被李荷花抢了过来,柳眉上挑,语气也是急切的不行,“你快说啊,真是急死我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件事情来的太过突然,让她们所有人都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上一秒她们还在把酒言欢,准备不醉不归,下一秒就来了一拨官府的人,直接就将司辰带走,甚至连缘由都没有告知整整一天过去了,半分音信也没有,简直令人担忧。
李荷花她们虽然一直在身旁安慰她,但是她心中却清楚,一旦衙门查到了司辰的身份,直到他是被卖出来的囚犯,恐怕他们俩个就踏进了阎罗殿内,出不来了。
沈兮若心急如焚,却无计可
施,甚至连一点消息都查探不到,只能干着急而已。
“我可是废了好大的力气,托了许多人情,将兮若给的银子都花尽了,才打探出这么一点消息啊!”
李三贵说了一大通,全然没有重点,被李荷花狠狠瞪了一眼,这才讪讪的将直到的所有内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我听说是兮若的祖……林氏告的状,本来县老爷也并没有打算理那个老泼皮,但是后来不知道是为什么又接了状纸,连夜派人将司辰给捉回去。”
说完之后李荷花才将茶杯递过去,连灌了好几杯,才缓过来,继续道:“听说如今司辰已经被收押起来了,正在调查林氏上告的真假,明日就会升堂审问了,就算什么也没有查到,恐怕也会受尽皮肉之苦,而且这件事情背后有人给县老爷压力,恐怕不会轻易的了结的,嘶……”
“你别听他胡说,一定会没事的。”
李荷花瞥见身旁一脸惨白的人,顿时狠狠的拧了一把李三贵,制止了他的话,又担忧的望着她,也只能用些无力的言语来安慰。
“林氏,县老爷,背后之人……”
沈兮若听闻不由得皱眉,嘴里
小声的嘟囔着,一张秀气的脸蛋全部褶皱成一团,眼神飘远,仿佛回忆起了什么,是了,那日荷花提起过,林氏被人带走了,当时她没有当回事,但是如今想起来,恐怕是另有深意,今日的事,极有可能是出自那背后人的手笔。
沈兮若想不通的是,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司辰是牢犯,行为小心,一向谨慎,难道是他的政敌捉住了这件事情吗?
摇摇头,否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若正是政敌,恐怕能够入司辰眼的绝对不是什么小鱼小虾,既然如此又何必让区区一个县令来审理,直接禀报皇上,这样才最正常。
所以到底是谁呢?
沈兮若心中来回思量,绞尽脑汁却终究还是想不出来,忽然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人的面容——谢诗雅。
是了,当日荷花说是女子带着下人,想来想去终究是谢诗雅合适些,不过不知道张逸在里面充当了什么角色。
李荷花等人还在议论纷纷,你一句我一句的想着办法,说了半天却还是什么也没有商量出来,望着出声的沈兮若,李荷花叹了一口气,一只手拍在她的肩膀上,宽慰道:“你别怕,司
辰大哥又没有犯什么事,县老爷定然不会听那个老泼皮的一面之词,一定会有办法的。”
脑海中炸出一个念头,转过头盯着李荷花,直到将她盯得发毛了才激动的开口。
“三贵哥,我有主意了,不过还是要麻烦你。”
看着沈兮若眼中的央求,李三贵有心中升起一股正义之感,拍着胸脯一口答应下来,“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说吧,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给你办下来。”
沈兮若心中生出了丝丝的安慰,脸上的表情也照比之前要缓和的多。
“谢谢三贵哥,我一会写一封信,希望你可以交给知州大人。”
她并非不愿意自己跑一趟,可若真的是谢诗雅的话,一定会防备自己,由自己前去送信恐怕不容易,她没有见过李三贵,反而会容易些。
“行,就包在我身上了。”
李三贵一口答应下来,半分犹豫都不曾出现过。
“明天我要回沈家一趟,既然这件事情的源头就是她,那就由她来终止,若是司辰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也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沈兮若的眼中眯起了一道危险的光芒,如同翱翔于空中时刻勾起爪
子的雄鹰,一旦被触怒,就会立刻将猎物抓住撕碎,不会有半点不忍和犹疑。
她从没有过这种感觉,从司辰被带走的一瞬间,她的心就乱成一团,如同被人挖空了一块似的,空荡荡的提不起精神来,这几日她一直在回忆她们之前的过往,那些快乐都是他带来的。
她甚至于觉得若是没有了司辰,她此生再也不会快乐。
“你想做什么?”
李荷花被她的眼光吓得心神一凛,唯恐她会急昏了头做出不好的事情,忙拉住她的手,急忙询问。
“你放心,我心中有数的,只要她听我的话,将状纸收回去,便不会有事情的。”
沈兮若的心里面已经有了主意,将心中能想到的都与李三贵等人说清楚,各自领了事情都出去忙了,只剩下沈兮若望着空荡的屋子怔住,随后收回自己的目光,将司辰为自己做的药箱拿出来,将平日里研制的一切奇奇怪怪的药粉和针灸带放好。
“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手逐渐缩紧,自从将他‘买’回来之后,逐渐的温暖了她被伤过的心,由害怕动真心到坦然的面对,愿意放弃一切随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