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建有些担忧,“她会不会出什么事情,那吴家的人可不好对付。”
“有三贵哥在暗中保护她,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沈兮若目光悠长的看着前方,好戏就要登场了。
有时候死了一了百了,不如让他失去最看重的东西,被折磨到死,才是最佳的办法。
宴青菡停在一个厢房门口,久久未动,里面能隐约听到敲打木鱼的声音,一下一下规律又不失节奏。
“若有事相求,便进来吧。”屋内的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存在,清冷的声音响起。
宴青菡迈开了步子,终又放了下去,来来回回了几次,最终还是决定转身离开,当初就说过再也不要见面了,她现在都成了这幅模样,何必再去他面前求的垂怜,他的爱是大爱是被众生的,唯独这众生里没有她
“青菡,来都来了,就进来吧。”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宴青菡要离开的步子一顿,原来他早就猜到她回来的,不再犹豫推门进去。
看到那故人的背影,还是和初识的时候一模一样,只是愈发变的清冷了。
“慧园法师果然是得到高僧,我不过
是站在门口便知道来人是谁了。”宴青菡嘴角带着苦笑,过去的种种浮现在眼前,可终究再怎么后悔也回不去了。
铛~
木鱼的敲击声戛然而止,“你我二人之间尘缘未了,我料到迟早会有这么一天。”慧园法师的声音依然清冷带着疏离。
宴青菡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明明是自己从小的竹马,他们一家经商被贼寇灭口,他有幸被救,却入了寺庙做了和尚,而她苦苦等他的痴心变成了满城笑话。
说那晏家的女儿不堪的很,从小定了娃娃亲的男子,就是出家当了和尚也不愿意娶她。
而当初她随着父亲来这里,便是为了来找他问清楚,可自己却连他的面都没有见到,一生都被毁的干净。
“那你怎么就没料到我会因为你的悔婚,而毁了一辈子!”宴青菡就是看不得他一副不悲不喜的样子,她如今变成这幅鬼样子都是拜他所赐,她情绪激动的嘶吼着。
“你一声不吭做了和尚,害我成了全城的笑柄,我为了问你要个解释,不惜跟着父亲来这里找你,结果被吴家人搞成如今这副模样,家里也是将我抛
弃,不认我这个女儿,你觉得你心如止水,苦苦修炼去普度众生,那我呢!
你渡了世间的亡魂,为冤魂指路,给来求愿的众生祈福,却唯独把我变成厉鬼,你这辈子欠我的,你永远都还不清!”
宴青菡脱下头纱,神情激动脸上的刀疤愈发显的狰狞,她大哭大叫着,奔溃至极。
慧园法师拿着木鱼的手微微颤抖,面上平静不过都是装出来的罢了,“青菡,终是我负了你,但我已入佛门,便一心普度众生,欠你的我下辈子一定还你。”
“呵呵。”宴青菡往后退了一步,“我不要你下辈子还我,我下辈子再也不想遇见你了,我这辈子死了便要化作厉鬼缠在你身边,让你每每午夜梦徊见到的都是我!”
“你想要做什么?”慧园法师睁开眼睛,腾的从蒲团上站了起来,“吴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莫要犯傻!”
“不用你管,既然你一心皈依佛门,就好好念的做你的得道高僧吧!”说完,宴青菡就跑了出去。
李三贵一直蹲在外面,看她出去赶紧跟了上去,那吴家派来的小厮也是紧随其后。
等宴
青菡停下来发现自己到了个四下无人的地方,心里顿时有些慌乱,但她握了握袖中的匕首,稳了稳心神。
“出来吧。”
话音刚落,就见旁边的草丛走出来一个人,正是那吴宥丞,他手里摇着扇子,装的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姑娘怎会一人到这无人的地方,多危险啊,不如随我去了前方我的厢房,请姑娘吃顿斋饭如何?”
“公子说笑了,我们二人素味平生,着实不妥。”宴青菡隐藏在头纱里的脸,狰狞恐怖,她恨不得现在就上前手撕了这个男人!
吴宥丞哈哈大笑,收起扇子向她逼近,“姑娘说的是哪里的话,你我二人既然在这里遇见就说明咱们有缘,我不过请你吃顿斋饭有什么不妥,我方才在前方大殿听姑娘的个医者,在下身上有些病症,还想让姑娘帮忙诊治,吴某一定重金感谢。”
“既然公子盛情邀约,那我也不好辜负了公子美意。”吴宥丞这是你自己上钩的,可就不要怪她了。
吴宥丞见她答应,高兴的领着她往前面的厢房去,心里不免有些自鸣得意,刚刚还端着一副仙子架子,
还不是轻易的给我俘虏了去。
李三贵暗中看着他们离开,赶紧回了去找沈兮若他们。
“你们真的就好任由她去送死吗?”高建于心不忍。
沈兮若放下茶盏,叹了口气,“这是她自己选的路,虽说可以用真相来打到吴宥丞,但需要话费的时间太长,估计这么久的时间,吴家早就把所有罪证都抹灭的干净了,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搏一把,我给了她一副迷药,把吴宥丞放倒处置之后,她也可以趁机逃跑,至于能不能成功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她不是什么大善人,这件事情牵扯吴家这样的大户人家,她可是细胳膊拧不过大腿的,能帮到如此已经是仁至义尽。
高建满脸愁容,焦急的来回踱步。
高寡妇回来就看高建那魂不守舍的样子,赶紧过去劝导。
“婶子,我妹子呢这么没和你一起回来?”李三贵看着她回来了,却没有李荷花的身影,赶紧问着。
“她说那后花园的风景挺漂亮的,去逛逛去了,咱们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不用在意什么礼节,你就随她去把。”
在这寺庙里也没有什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