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顺公公突然小跑着进来,附在宣皇耳边道,“皇上,百濮国的人来了。”
他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百濮国是个什么东西。不过现在想这些已经无益了,他挥手让人将他们的请进来。
没过多久,一群陌生人走进来,令人惊讶的是,所有人,无论男女,都身着黑衣。为首的那个人站在宣皇前面道,“吾王听闻贵国万寿节,特遣我等前来祝贺。”
那些大臣看到这一群奇奇怪怪的人,议论纷纷。过了一会儿,总算有人出来问道,“你们口口声声说贺寿,却没有自报家门,难道这就是你们贺寿的诚意?”
为首之人对于他挑衅的话,丝毫不在意。回答道,“吾王是百濮国的王,因为地处南面,甚少来中原,不知此地的风俗,还请见谅。”
司煜轩听到了百濮国时,眉头紧皱,眼神凌冽的看向他们。许是感觉到他的目光,为首之人对他微微一笑道,“想必这就是贵国的琉王爷吧,吾王听说过你在南面的战绩,对你赞不绝口。”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司煜轩明白这个道理,他收起了肃杀之
气,笑着回答道,“本王倒是从未听说过百濮国,不知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他看起来像是很向往,但是眼底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为首之人不慌不忙,直视他的眼睛道,“若是王爷有朝一日到了百濮国,在下必会扫榻以待。”
“看来刚才说不懂中原的习俗的是一句谦虚的话了,在本王看来,大人你对中原文化的造诣,比起在坐的某些人,已是不遑多让。”司煜轩似笑非笑道,很快百濮国的使团就成为了众矢之的。
为首之人依旧不慌不忙,极为平静的回答道,“在下从小就喜欢中原,府中的书籍有大半是关于中原的。不过若是和各位大人比起来,那些都是皮毛而已。”
宣皇轻咳一声,打断了这一场你来我往的争论。为首之人立刻回头道,“我等此番前来,一来是送礼,二来便是看看中原的风俗,若是皇上不介意的话,可否让我等多停留几日?”
将一些不明身份的人留在京都,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他们现在并不知道百濮国到底是什么情况,若是这几人是奸细的话,那就等于将自己的一切都暴露
于他们眼前。
“我等知道这件事情会让皇上为难,所以您不必现在就给出答案,不妨先看看吾王送的贺礼?”在宣皇犹豫不决的时候,黑衣人自己给他找了一个台阶。
所有人对百濮国的贺礼翘首以盼,突然听到了一阵环佩叮咚的声音。一身着黑衣,蒙着面纱的女子,赤足走进大殿,当着所有人的面,开始翩翩起舞。她身上的配饰随着她的旋转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声音。
宣皇的眼睛不断的睁大,若不是有那么多大臣看着的话,他估计会忍不住冲下来,白珠儿在心里猜测道。
她回头看了一眼司煜轩,发现他也是同样的表情。心里暗道,难道他们同时看上了一个女人不成?她伸长了脖子,奈何她脸上踩着面纱,影影绰绰,看不清她到底是何容貌。
不知是故意的,还是面纱真的被风吹起来了,总之黑衣女子的容貌展露在众人前面。
不知是谁的酒杯掉到地上,但是没有人在意,因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个浅笑的女子身上。
宣皇过了很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死死的盯着她问道,“你,你到底是谁?
”
“我是百濮国王的妹妹,楚歌。”楚歌面对所有人的打量,丝毫不露怯,依旧是落落大方。也正是因为这样,宣皇更加怀疑她。因为无论是神态,还是长相,几乎就是同一个人。
刚才为首的那个人再次上前道,“吾王将自己的妹妹送来和亲,希望贵国能够重开故道,允许两国通商。”
宣皇还没有从楚歌的事情中回神,于是不耐道,“今日宴会就到这里,此事以后再议。”众臣眼睁睁的看着他带着楚歌离开。
司煜轩心里满腹疑问,但是碍于身份,只能阴着脸坐在那里。见百濮国的使者要离开,大刀阔斧的拦住他们道,“你们送一个和母妃一样的女子,目的何在?”若是以前,他肯定不会这么直接就将心里所想说出来,不过今晚他的脑子就像是浆糊一样,所以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考虑那些弯弯绕绕。
为首之人似乎惊讶于他的直接,过了一会儿才说道,“王爷的母妃和公主长得一样吗?不知她在哪里?”看起来倒是比司煜轩都迷茫。
他分辨不出他说的是真是假,知道从他们嘴里也问不出什么,俯身说
道,“不管你们是什么目的,若是危机到父皇和宣国,本王佛挡杀佛,神挡杀神。”
为首之人看起来一点都不怕他身上的戾气,依旧是笑着道,“王爷多虑了,百濮就是一个边陲小国,和地大物博的宣国挑起战争,无异于是鸡蛋碰石头。”
“你们知道就好,若是你们敢有其他的心思,本王便将你们这个弹丸小国夷为平地。”司煜轩说的不假,百濮国,他并未放在眼里。
即使被人如此威胁,为首的人仍旧是一副笑脸,在即将离去的时候上前一步说道,“在下仰慕王爷在战场上的风姿,若是王爷不嫌弃的话,可否让在下过府一叙?”
他说的太过诚恳了,所以司煜轩只是冷哼一声,没有拒绝,也没有点头同意。不过依照之前的经验,他们必定是当他同意了。所以为首的黑衣人乐呵呵道,“既然王爷不嫌弃,在下择日便过府拜访。”
司煜轩是黑着脸回来的,白珠儿坐的远,所以并未听到他们刚才的谈话,只知道他气冲冲的走过去将人拦下来,怎么看都不像他以往的作风。尽管心里好奇,但是仍旧没有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