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连连点头,就虽然有圣旨在,但是给他再大的胆子,他也不敢对亲王怎么样。
他们并没有让白珠儿他们像犯人一样,所以他们依旧坐在马车里。不过之前欢喜的气氛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一片死寂。
白珠儿她习惯性的想要去抱滚滚,但是扑空了。这才想起来它已经被送回王府了,念及此,心里又是一阵空落落的。
司煜轩察觉到她过于低落的情绪,用力的握紧她的手道,“别担心,就算是天塌了,还有本王给你顶着。”
他嘴角依旧带着笑意,眉眼温暖,瞬间填满了她自己的空落。
“王爷,王妃,大理寺到了,请二位下车。”外面有人对他们说道。
司煜轩一撩袍子,姿态优雅的从马车上下来,周身的气度无人能及。他站定之后,动作轻柔的将白珠儿抱下来。
她看到眼前雅正端方的三个字,突然感觉一阵晕眩。他们明明就应该在王府的,但是现在却到了这里,如果不是努力抑制的话,她早就将这里的人通通都臭骂一顿了。
大理寺的官职还不够审理一个王爷的,所以当他们进去的时候,
一个陌生的人坐在上面。大理寺一点都不生气他抢了自己的位子,甚至进去之后,立刻就请安道,“下官见过丞相。”
司煜轩看到这个丞相的时候,脸色有点阴沉。此人名为陈明吾,虽然在朝堂上不善言辞,然而却是顾家的左膀右臂。而且他的妹妹正是嫁给了顾逍,顾陈两家早就勾结在一起了。
陈明吾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大理寺卿,示意他起来。然后又转向司煜轩道,“王爷,下官奉皇上的命令,请你前来调查白知州一案,所有得罪之处,还请王爷原谅。”
司煜轩抬起漂亮的丹凤眼,回答道,“陈大人不必拘束,若是想问什么尽管问。”
陈明吾是一个会做人的,虽然司煜轩是他们最大的阻碍,但是仍旧与之谈笑风生。看到一旁站着的白珠儿,更是客气道,“下官听说王妃已有身孕,这就让人搬椅子过来,切不可让王妃累着了。”
白珠儿随后不知道此人到底和司煜轩什么关系,但是她看到了他脸上阴沉的表情。于是连忙道,“不必了,本宫站这么一会儿,不会对胎儿有影响。”
陈明吾没有继续坚持
,而是意有所指道,“此案一时半会可能结束不了,若是王妃累了,随时都可以告诉下官。”
将所有人都安排妥当之后,陈明吾才开始审案。司煜轩身为一品亲王,自然是不需要向他下跪的,他就这么站着,竟是无一人敢先开口。
僵持了许久之后,陈明吾才开口道,“琉王,听说你在潮州私自处决了朝廷命官,今有人告你利用职权之便,铲除异己,可有此事?”
司煜轩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薄唇轻启,“大人何必多费口舌,既然都将本王带到大理寺了,不如说说你们都掌握了什么证据,让本王也看看你们的手段。”
司煜轩似乎直接就挑明了,并且暗指他们无中生有。陈明吾听出来了,不过他的脾气没有顾逍那么急,依旧慢吞吞问道,“王爷这是认罪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王爷认罪了,你口口声声说他玩弄权术,那本宫就问问丞相大人,王爷为什么要杀白知州,目的何在?”白珠儿忍不住开口反驳道。
陈明吾有备而来,不过没想到琉王妃竟然如此厉害,只能呐呐道,“公堂之内,岂容女人喧哗!”
她眼神微冷,丝毫不惧道,“本宫现在还是堂堂正正的琉王妃,大人刚才的话可是以下犯上。”她顿了顿,看向大理寺卿道,“王大人,你给本宫说说,以下犯上要怎么罚?”
大理寺卿本来就是在装死的,谁知竟然一下子就被拉出来了,而且两边都是他得罪不起的。即使现在寒风凛冽,他却硬生生的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白珠儿等了一会儿没有得到他的回答,再次问道,“王大人,你身为大理寺卿不会连律法都不知道吧。”她脸上带着不耐烦。
司煜轩面露笑意,像看戏一样看着面如土灰的陈明吾,以及抖的像筛子一样的大理寺卿。
“王妃,下官刚才鲁莽了,还请看在王爷的份上,原谅下官的失误。”陈明吾识趣的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不过白珠儿翩翩不如他的愿,“看在王爷的份上?大人,本宫可从来都没有听说琉王府和你关系密切啊!”她圆圆的眼睛里都是女不可置信。
陈明吾又怎么语塞了,若是他说和琉王府有关系的话,无疑是给了顾家一个怀疑的理由。不过,若是不说的话,他就坐实了刚才
以下犯上的罪名。所以白珠儿轻飘飘的一句话,彻底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白珠儿可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她再次看向了大理寺卿。这一次不用她开口,他就乖乖说道,“按照哭宣国的律法,以下犯上的官员,轻则革去官职。永世不得入朝为官。重则斩首示众。”
她嘴角露出了笑容,继续说道,“刚才陈大人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吧。你们都是本宫的证人。王大人,你来判定一下是重还是轻?”
陈明吾一直在暗中给他递眼色,不过白珠儿和司煜轩一直盯着大理寺卿,所以他眼睛抽筋了,都不会有回应。
许久之后,大理寺卿才小声的说道,“陈相刚才的话,按照律法上说的,属于图轻罚。”
“陈大人,你可听到了,若是你认为没有问题的话,本宫就让王大人赶紧写一个折子给父皇,也好赶紧结束了案子。”白珠儿现在俨然是掌握了主动权,其他人根本就说不出一句话来。
司煜轩见她就轻轻松松的就将他们驯服了,干脆一句话也不多说,安安静静的享受被媳妇保护的感觉,顺便欣赏一下白珠儿忽悠人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