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需使者与诸女官前往女家奉迎皇后,谁也没想到谢御煊竟然出宫亲自去公主府接赵清伊。
得知此消息的人,心里由衷感叹:皇上对镇国公主真是用情至深!
此刻的谢御煊身着明黄色龙袍,贵气不凡,长身立在公主府门前,眉目含笑。
使者大声宣读皇帝迎娶皇后的制书,赵勋躬身将答表递予使者。
赵勋最后对头上蒙着大红色薄衫的赵清伊轻声嘱咐道,“清伊,一直以来你就没让舅舅失望过,舅舅相信你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境况,都能反败为胜,扭转乾坤。”
红色薄衫下的赵清伊心里疑惑,总感觉舅舅
这话有别的意思,但是现在也不好发问。
赵清伊在听竹和凝视的搀扶下上了乘舆,隔着红盖头,她也能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追随着她,她知道那是谢御煊亲自来接自己,心里一阵熨帖。
浩大的迎娶队伍喜庆而庄重地驶向皇宫,谢御煊心疼赵清伊怕她劳累,特地把大婚的仪式有所简化。可即便如此,要进行的仪式依旧有些繁琐。
一系列仪式过后,帝后二人在西殿祭拜神灵,百官及其家眷也在其身后跪拜。
就在拜祭进行到最后一项时,忽然有大臣发声问:“敢问皇后娘娘是以什么样的出身入主六宫的?”
赵清伊透着红色薄衫看去,这名大臣眼生的很,看其官服和外貌特征,像是北疆的官员。
“这位大臣是何意?你是在质问本宫吗?”
赵清伊气势逼人,这些北疆大臣却也不惧。
“不敢,只是现在街头巷尾都在传真假公主的事情,想必皇后娘娘也知道无风不起浪吧,请皇后娘娘当着全天下大臣的面,解释解释这传言。”
“这不是戏曲吗?怎么就成了传言了?”
“所谓空穴不来风,不是吗?”另一名武将杨勤开口,他与白祁关系极好。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朕与皇后大婚的日子,质问皇后。”谢御煊
目光微沉,所有人的心中不禁一颤。尤其是那两名开口的大臣,脚下一阵发软。
另一名不知名的大臣站出来义正言辞道,“这不是质问,是想请皇后娘娘为臣等解惑,毕竟皇室血脉不容混淆!”
“若本宫说,这些都是无稽之谈呢?”赵清伊镇定道,她早知道北宫越会有后招,只是没想到是在她大婚的时候。
“为了证明皇后娘娘的清白,微臣建议,还是拿出点实际的证据来。”
“你想要什么实际的证据?”
“微臣在来冰洲的途中,恰巧遇上了皇后娘娘幼时的奶娘林嬷嬷,相信在场的各位中,没有人比林嬷
嬷更加熟悉幼时的皇后娘娘。”杨勤斗起胆量道,“而且微臣听说皇后娘娘与林嬷嬷关系极好,皇后娘娘不必感谢微臣。”
赵清伊垂下眼帘,明白他们都是有备而来。
“是吗?那快请林嬷嬷来,数年不见,没想到林嬷嬷还活着,真是件喜事。”她声音轻快着。
很快,一名身着藏青色布衣的的中年妇人走了上来,她脸上皱纹很深,眼窝深陷,脊背微躬,手指粗糙,显然是干惯了农活的。
她抬头看了几眼赵清伊,眼里满是迷惘之色,随即立马下跪行礼,动作规范只是有些生疏,“老奴拜见皇上,拜见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