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斜的时候,赵清伊在张行云等人的护送下回到镇国公主府。
“有劳张大人的护送,今儿天色晚了本宫就不多留张大人了。”刚下轿子的赵清伊道。
“是,下官告退。”张行云拱手道。
“殿下,您回来了。”在府外等候的听竹连忙迎了上来。
赵清伊伸出玉手搭在听竹的手上,“回清芷榭。”
“殿下,凝诗呢,怎么不见她?”听竹好奇。
“凝诗被本宫派去照顾叶蓁一段时间了。”
听竹发觉殿
待回到了清芷榭,绾栗还在蔷薇花架下无聊的荡着秋千,看到赵清伊回来,挑眉问:“你干嘛去了,怎么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可不是很累吗,我刚刚可是把叶蓁从鬼门关拉回来了。要是再晚去一刻钟,叶蓁可就大罗神仙都救不回了。”赵清伊唏嘘道。
“是吗?那个叶蓁是怎么了?”绾栗跟着赵清伊进了卧房,又给自己倒了杯西湖龙井茶。
“被人撞到了肚子,血流不止。”
“这么惨?那孩子也保不住了吧。”
赵清伊已经在身后垫个枕头躺在了床上,听竹则是在用特殊的手法给她按摩。
“别说孩子了,大人能
活着已经是个奇迹了。不过,我们过段时间要去喝喜酒了。”赵清伊阖上眼睛,感觉自己累的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了。
“谁的喜酒?该不会是那个花花公子的吧?”绾栗惊道。
“没错,就是万俟景侯的。”
“难不成他真要娶叶蓁?”绾栗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
“正是。”
“看起来是天上下红雨了,这情场浪子居然迷途知返了。”绾栗啧啧道。
在一旁的听竹听了,也有些惊奇。
谁能想到身份低贱的叶蓁也能当上贵族夫人?
听竹迟疑道:“可是,万俟公子的家族会同意他娶叶蓁姑娘吗?”
“就算不同意又能如何?万俟景侯此人离经叛道,性情乖张,不会轻易受人摆布的,他要做的事情谁阻止也没用。”绾栗摊开双手道。
“不错。”赵清伊深以为然。
“清伊,你是站在叶蓁那边的吧,我还听说叶蓁的名字也是你取的,你怎么这么喜欢给人取名呢?”绾栗又道。
“叶蓁本是高官贵族嫡女,一朝沦落风尘,肯定会有很多心理扭曲的人在她身上取乐子。她在风月楼的前几年并不好过,甚至原风月楼的老鸨给她取名为花奴,经常磋磨她。
”赵清伊回忆道。
“所以你该不会是为了解救叶蓁,才买下风月楼的吧?”绾栗猜测道。
“也算是吧,原本风月楼并不在冰洲。”
“那个月妈妈呢?她是你的人?”
“是曼娘手下的人。”
“我总感觉你这个曼娘挺神秘的啊。”
“听舅舅说是宫廷里培养的人,可我总感觉她身上还有股江湖之气。”
“恩,总之这个曼娘不简单。”
“若曼娘是个简单的人,也不会成为我身边的一把手了。”
绾栗眸中划过深思。
这时,青瑶从外面走了进来,轻柔道:“殿下,您的药浴奴婢已经准备好了,是否现在移步过去?”
“恩,本宫现在就过去。”
“什么药浴啊?”绾栗问道。
“你也知道我可能是因为服用了两次逆天灵药的原因,经脉有些承受不了,导致武功全失。所以我得每天按时进行药浴,温养经脉。”赵清伊道。
“那要泡多久,你什么时候能恢复武功啊?”
“说不准,少则三年,多则……”赵清伊眸色有一瞬的黯淡。
“这么久啊?”绾栗惊道。
“三年已经是保守估计了,我没死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赵清伊道。
入夜,月明
星稀,赵清伊在桌案前披了件外衣,在橘黄色的灯光前批阅着公文。
“殿下,喝碗甜汤吧。”听竹端了盅汤过来。
“放在那吧。”赵清伊看着手中的公文头也不抬。
“是。”听竹把甜汤放下,立在了一旁。
“听竹,你困了的话就去休息吧。”
“奴婢不困。”
良久,赵清伊抬起头,活动了下酸软的脖子和胳膊,一旁的听竹立即端起了甜汤,递到赵清伊的面前。
“殿下,这是青瑶熬的甜汤,您快喝了吧。”
赵清伊接过甜汤喝了一口,微皱眉道:“太甜了,这么晚了我喝了要长胖的。”
“殿下,您太瘦了,还是要稍微胖点才好呢。”听竹劝道。
赵清伊抬眸看了听竹一眼,随后咕噜咕噜的把甜汤都喝完了,“好了,夜色深了,本宫要歇息了。”
“奴婢为您宽衣。”听竹道。
半晌后,赵清伊仅着雪色里衣躺在床榻上。忽然,一阵微凉的风吹过来,赵清伊快速睁开眼睛。瞥见床前有一个黑影,她正要开口唤人。
黑影已经快速的把她拥在了怀中,闻到熟悉的龙涎香的味道,赵清伊提起的心渐渐地安稳了下来,展开双臂反身搂住了来人的精窄
的腰际,把头埋在了他的胸膛。
“谢御煊,你回来了。”
“恩,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睡不着。”
“是因为本王不在身边的缘故?嗯?”谢御煊富有磁性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异常好听。
“恩。”没想到赵清伊坦然承认了,随即她又问,“你抓到北宫越了吗。”
“还差一点,北宫越身后还有一股神秘的势力,把他又救走了。”
“没抓到他,万一他把我的秘密泄露出去……”赵清伊有些担心。
“他一个丧国之犬,又没有证据,就算他说了,也没人会相信他的。世人只会以为他胡编乱造,目的是为了动摇我们的国心。”
赵清伊微蹙眉头,“他身后的神秘势力,是黑魔教吗?”
“应该是的。”
“他们果然还是邪心不泯。”
“我们别说这些了,有没有想我?”
“唔……”
没等赵清伊回答,谢御煊轻柔的吻已经落了下来,像是在对待一件绝世珍宝,吻的小心又缠绵。
在赵清伊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谢御煊的动作停了下来,“喝了什么,怎么这么甜?”
“你猜。”
随后谢御煊发出一阵低沉悦耳的笑声。
这个温柔缱绻的夜,还很是漫长。